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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坤山學藝

靈空山第四指峰,坤山峰上,一位紅衣少女正沿山道而行,該少女面板白皙如雪,光滑細膩,長髮盤於腦後,微微卷曲的劉海下一雙大眼睛顯得格外靈動,少女似有心事,長長的睫毛伴隨著微皺而起的繡眉彷彿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使得原本長相就甜美的她更增加了幾分靈秀。

此少女正是坤山上人與水靜上人膝下獨女“歐陽芊芊”。

歐陽芊芊由於身份特殊,自幼便跟隨父母學藝,所以雖是問天宗門內弟子,卻未正式拜入哪一峰山門,平時都跟父母常住於坤山峰上,但是最近其父坤山上人與其母水靜上人大吵一架,水靜上人負氣而走,她只得跟隨母親回到水靜峰,連日來一直往返於坤山、水靜二峰,試圖修復父母關係。

這時坤山峰弟子所居“厚積堂”前一位坤山峰弟子已經遠遠看見歐陽芊芊的身影,不由得忙向內喊道:雲飛,趕緊的,大小姐又來了,你快去應付應付她。

劉雲飛此時正一邊收拾床頭一邊嘆道:幾位師兄,歐陽師姐每次來,你們都讓我去應付,問題我也應付不來啊。

此時距劉雲飛拜入問天宗坤山峰門下已經過去一個月了,當日劉雲飛被坤山上人拋棄於首座峰上,又不好意向首座峰弟子求助,畢竟第一天入門就被師尊拋棄,這個事屬實難以理解,況且在什麼都不瞭解的情況下,貿然將此事捅出去,萬一因此得罪未來的師傅,那可就得不償失。

所以無奈之下劉雲飛只得自己尋路從首座峰走回坤山峰,但是由於不熟悉地形,在山上繞了大半天,最終被巡山弟子發現,才被帶回了坤山峰。

而他的師傅在五天後才醉醺醺的回山,回山後便閉門修煉,竟然沒再出過門,這可苦了劉雲飛,一直只能在山上賦閒。

不過趁這段時間劉雲飛也摸清了坤山峰的一些情況,從師姐歐陽芊芊口中得,自己的師傅坤山上人由於生性淡泊又不善言辭,故而在傳授弟子一事上確實不如問天宗其他掌權人。

所以坤山峰的弟子每逢大考都屬末位,而他的妻子水靜上人卻心高氣傲,由於不願見丈夫一直被人壓制,才有了試煉場上為坤山上人向離陽真人索要弟子一事,但是無奈坤山上人卻答應離陽真人的要求,導致最後僅得劉雲飛一徒。

水靜上人覺得自己一番苦心皆白費,怒其不爭便不再理坤山上人,任憑其如何討好也無用,鬱悶至極的坤山上人回山後便也即閉門不出,至於劉雲飛這個新收的徒弟,心情不好之下,也再無暇顧及了。

同時,劉雲飛還了解到坤山峰弟子本就人丁不旺,多數弟子又下山歷練而去,此時坤山峰門內留下的弟子均是一些入門不久或是悟性不夠,修為尚低的雜役弟子,劉雲飛在此環境下待了一個月,內心也是十分憋屈。

不多時山道漫步而來的歐陽芊芊已經走進坤山峰主殿“厚德殿”,看見幾名坤山峰弟子正在打掃內院,歐陽芊芊開口問道:我爹還是沒有出來?

打掃衛生的弟子紛紛搖頭回應。

歐陽芊芊無奈道:你們繼續忙吧,對了,一會叫柳雲飛到我爹房間門口等我。

幾名弟子忙點頭道:好的歐陽師妹。

歐陽芊芊見幾人唯唯諾諾之狀,只感無奈,隨即便向坤山上人房間走去,到得門口見裡面一片漆黑,一時也拿不準坤山上人是否正在休息,略一遲疑還是推門而入,卻見坤山上人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歐陽芊芊試探著開口道:爹,你還跟娘慪氣了?

坤山上人聽見聲音,慢慢坐起來道:芊芊你來了,現下我倒是不想計較,但是你娘不願意見我啊。

歐陽芊芊看了看床邊的酒壺皺眉道: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我估計我娘這輩子都不會理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為什麼跟你置氣。

坤山上人道:罷了,罷了,隨她去吧。

歐陽芊芊倒了一杯水走到床邊遞給坤山上人道:爹,你跟娘服個軟不行嗎,非得鬧成現在這樣。

坤山上人無奈接過歐陽芊芊遞過的水道:你娘那個倔脾氣,我想方設法的都在給她道歉,奈何她脾氣上來了,根本不聽我解釋。

歐陽芊芊找了一個椅子坐下道:那你為啥當時不多要幾個弟子啊。

坤山上人喝了一口水道:你娘是為我好,我哪能不知,但是當時你雷鳴峰上那位好伯伯明裡暗裡的都在拿此事擠兌我,你諸位師叔伯又都在場,你司空伯伯既已發話,他畢竟是掌教,如果我跟你娘在一起當面反對,不是讓他下不來臺嗎?

況且說實話,你爹我確實不怎麼會教徒弟,這麼多年就得步瑤一個有出息的徒弟,所以其實我也不想多收弟子,以免誤人子弟。

歐陽芊芊拿過一把椅子坐下,雙手託著下巴支於雙腿之上道:爹,你跟星鶴伯伯到底啥恩怨?平時他老針對你,但是他對我還蠻好的,每次山門找到合適我的天材地寶都託人送給我。

坤山上人搖頭道:你個白眼狼,拿了人家東西就忘了爹,算了,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少管。

歐陽芊芊哼了一聲道:那你跟我娘繼續鬧吧,我不管了。

坤山上人忙道:小姑奶奶,你這會就別添亂,你趕緊幫我勸勸你娘吧。

歐陽芊芊道:爹,我娘這會在氣頭上,我一提你她就不理我了,我怎麼勸得動,不過如果你想哄我娘,我倒確實可以給你出個主意。

坤山上人一聽連忙站起來道:你有什麼辦法?

歐陽芊芊道:這事還得倚仗你新收的那位徒弟。

坤山上人一愣道:柳雲飛?

歐陽芊芊道:沒錯,就是他。

坤山上人急道:都啥時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雲飛有啥本事能勸好你娘?

歐陽芊芊微微一笑道:傻爹爹,我且問你,娘為什麼生你氣。

坤山上人道:還不是因為覺得我丟人唄。剛剛說完,坤山上人一拍大腦似乎明白了什麼。

歐陽芊芊道:爹,想明白了?

坤山上人道: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心理沒譜。

歐陽芊芊道:娘之所以生氣,其實根源在於爹你的坤山峰這幾年一直墊底,她看在眼裡著急,而云飛正好又是娘給你挑的人,我覺得你要是花心思把雲飛調教好了,他能在天宗大考時取得好成績,我娘自然氣就消了,說直白點就是幫她爭口氣。

坤山上人道:你說的倒是有道理,可是這五年一次的天宗大考還有一年時間,難道讓你娘我跟置氣一年啊?

歐陽芊芊站起身道:爹,你怎麼這麼死心眼,你只要好好教,如果雲飛真有進步,我就去告訴娘,她看見你確實有所行動,知道了你的心意,自然氣就消了,到時候我再找機會把她勸回來不就行了。

坤山上人一臉恍然後苦笑道:這個辦法倒是可行,問題是你爹我未必能教好雲飛啊。

歐陽芊芊道:這柳雲飛當日試煉之事我也聽說了,在掌門師伯的“五音絕塵”下居然屹立不倒,說明心智堅毅,而且娘也說過,柳雲飛因果纏身,證明之前定有大劫,這種歷盡磨難的人追求目標的勁頭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他既然選擇了拜入我問天宗,無論最終目的如何,入門修道肯定是他的目標,那他定會想方設法的實現,這也是娘看好他的原因。

我近日也找機會接觸過他,柳雲飛這人平日裡性子溫馴隱忍,不像你其他弟子,被我欺負使喚幾下就老躲著我,可見頤養氣度也還行,你若是用心教,斷不至於太差。

況且爹你也太實誠了,你目的是透過積極教雲飛來把娘哄好,到得日後真是沒有教好,我娘氣頭已過,還能再跟你置氣不成。

坤山上人聽完一拍頭道:乖女兒所言甚是,還是你聰明,你快通知雲飛過來,我這就開始好好教他,定要讓他在天宗大考給我坤山峰長長臉。

歐陽芊芊笑道:爹,你這樣子,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沒有我娘這事,你就不準備好好教雲飛了一樣。我方才已經叫人通知柳雲飛了,這會不出意外他應該在門口等著的。

坤山上人一聽連忙穿戴道袍,整理衣冠,隨即開啟大門一看,果然見劉雲飛正站在門口庭院內候著。想著自己當日丟下他在首座峰不說,還晾了他快一個月,不免有些內疚,咳嗽一聲尷尬的道:雲飛,你來了。

劉雲飛已到院中等候多時,正無聊的數著院內梅花樹上的花瓣胡思亂想,突然聽見身後師傅的聲音,忙轉頭躬身行禮道:弟子拜見師尊。

坤山上人走到庭院內劉雲飛身旁道:不必行禮了,雲飛你來我坤山峰這一個月可還習慣?

劉雲飛起身心道:這可太習慣了,一個月都沒人管。雖然心有微詞但是嘴上卻說道:師尊掛懷了,弟子都還習慣,各位師兄們也都對我挺照顧的。

坤山上人見其態度未有不滿,內心卻是對劉雲飛好感升了幾分,隨即點頭道:這一個月為師也是在考驗你的心性,我們修真問道,卻也是要耐得住寂寞才行啊。

劉雲飛裝著恍悟的樣子道:原來如此,弟子受教了。

坤山上人隨即道:好了,雲飛你且隨我來。說完坤山上人負手徑直離去。劉雲飛連忙起身追去,卻沒注意到坤山上人房內一直坐著的歐陽芊芊。

歐陽芊芊此時正扶著額頭靠在長桌上自語道:爹這邊倒是說通了,但是關鍵還得雲飛確實有所長進,不然到時候娘不樂意,那就就適得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