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發現要去的地方都是同一個。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旁邊的助理,但助理似乎不想多說些什麼,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雲初抿唇假笑了一下,側頭瞪了一眼顧遲景,然後敲敲門就直接進去了。
顧遲景看著雲初的表情,失笑了一下,也隨後跟了進去。
“怎麼了這是?”
顧父坐在雲父的旁邊,帶著些看戲的表情問道。
“你問他(她)。”
兩個人再次異口同聲,話一出口,兩人再次同時扭頭看向對方。
“嘿呦,這兩人還挺默契的哈!”
雲父看向顧父哈哈大笑道,然後開始細數他們的默契之處。
“說話默契,做事也默契,比如,兩個人都瞞著對方的身份,拉著家人陪著演戲,你倆說實話挺有做導演天賦的啊,默契的連扯謊都差不多,說說吧,這次是不是跟對方說有應酬啊!”
聞言,雲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老爹,心裡所想的話脫口而出,“不是,這你們怎麼知道的?爸,你不會一開始就知道吧!”
“哼,我也想不知道,誰知道你把你顧伯伯家兒子拐來了,第一次見面那天我就知道了,小景的父親可是你爸爸我的老朋友了!”
雲初更加不可置信了,不光雲初,連顧遲景都有些不可置信,挑了挑眉,看向了顧父。
“咳,看吧,我就說你倆默契,就例如現在,都看著我們幹嘛,看我們能解決事情啊?”雲父佯裝嚴肅,看著他們。
“行了行了,時間差不多了,初初你跟我來。”
“哦!”
雲初撇撇嘴跟著雲父出去了。心想,到底是拐誰啊,咋就她把顧遲景拐跑了呢!
“她不解釋,那你來給我解釋一下吧。”
顧遲景環著手臂看向顧父。
顧父梗了一下,嚥了咽口水,緩緩開口,“我和初初的爸爸很早就認識了,後來出去打拼,不也是近幾年才回來發展嗎?當初的聯絡都斷了,而且就算回來發展,我和你媽媽也不常在過年,要不是你和初初結婚,我們都還不知道呢,你雲伯父發展的很好,白雲集團就是他的產業,你也看到了,今晚上多少人慕名而來。
那天吃飯,我們就想看看你們兩個小混球要幹嘛,你忽悠她,她忽悠你的,有什麼不能說清楚的嗎?你們倆談個戀愛真是廢父母啊!還有你從國外給初初定做衣服,你真當人家沒懷疑過嗎?”
顧父說著,不悅地看了顧遲景一眼,“你要是給你媳婦作沒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顧遲景在顧父的話裡也瞭解了個大概,今天年會的主辦方是白雲集團,也就是雲初父親的產業,那為什麼突然要讓雲初露面呢?
倏地一下,顧遲景好像知道了什麼,應該是因為上次在F國出事,被雲父知道了,那麼這一切也就說得過去了。
但是聽到顧父這麼說,顧遲景不樂意了,開口反駁著,“那她不是也騙了我,在南市,又是開花店,又是租那麼大的房子,又是買了車,我還在想開花店那麼賺錢嗎?還有那個衣服,一看就是高定,我當時還在想一個小主編,買得起好幾件高定。”
“作為男人,你就不能大度點麼,就你這樣,初初怕你是壞人也不怪她,我告訴你,你要是把初初作沒了,你也別回家了!別忘了,你拱了人家養的白菜,態度好點!”
說完冷哼一聲,拂袖離去,臨走前還說了句,“跟上!”
此刻雲父正領著雲初上臺講話。
“ 很榮幸各位能賞臉參加這次年會,這次年會上有兩件事宣佈,第一件事就是我確實有個女兒,名為雲初,是和雲墨一母雙胎,只是我們從小沒有將她帶出去拋頭露面,這導致了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心生歹念,沒辦法,只好讓小女出來見見世面,第二件事就是小女已經結婚,女婿是長川集團的公子,顧遲景。”
雲父的話宛若兩顆炸彈,一下子在人群中炸開了鍋,人們由剛剛的竊竊私語轉為了高談闊論起來。
人們都在討論著雲初,有羨慕,有嫉妒,有震驚……
顧父在一旁推了一下顧遲景,讓他上臺去,顧遲景被推的一個趔趄,回頭看了一眼顧父,眼裡帶著不悅。
側過頭的時候發現雲初正看著他,他趕緊站好,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挺身走了過去,站在了雲初身邊。
雲初一邊朝人們假笑著,一邊低聲跟顧遲景說著,“姓顧的,晚上回去咱倆好好清算一下!”
顧遲景在一旁沒有表情,但是還是朝人們點點頭,一手摟過雲初,在她耳邊低語著,“好啊,回去算算賬。”
雲初也不甘示弱,伸手環住顧遲景,但卻在顧遲景的腰上擰了一把,顧遲景忍著痛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還要保持鎮定。
但兩人這樣在外人看來就是恩愛地啃耳朵。
一場年會最後在各種人的趨炎附勢中結束了。
回到家後,雲初都要累癱了,進門的時候直接踢掉了高跟鞋,然後坐在了沙發上,盯著給她撿高跟鞋的顧遲景。
實際上,回到今天的事情上,疑點太多了,總感覺是被人安排了一樣。
一開始雲初是有點生氣的,她結合之前懷疑的細節,也能猜到顧遲景肯定不是平凡人家,但誰能想到是長川集團的接班人,近幾年一躍而起的新興集團,地位可以說在京海無人能及,連雲家可能都差那麼一星半點。
但後來仔細想想,自己不也騙了人家,彼此彼此,在有氣也生不起來了,畢竟自己也有錯,但是氣勢不能輸!
顧遲景將鞋放好後,看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雲初,抬腳走過去坐在對面。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半天,誰也沒開口。
顧遲景也有些生氣,他氣自己當初就應該直接點,現在弄得這麼一出,進退兩難。
也氣雲初將責任扔到他身上,畢竟兩個人都有錯,但是一路上他也冷靜了許多,就像顧父說的,他是男性,理應讓著點女性,這件事他也有錯,實際上他有機會說的,卻總覺得不合適。
最後顧遲景無奈地嘆了口氣,妥協道:“先去洗漱換衣服吧,弄好了之後我們再談,現在我想我們可能都不太冷靜。”
雲初同意了這個提議,光著腳提著裙襬上了樓。
顧遲景的眸子沉了沉,起身去玄關處將雲初的拖鞋拿上,上了樓。
他將拖鞋放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自己轉身去了衣帽間,拿了睡衣去了客房洗漱。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