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嶽薇】
【性別:女】
【年齡:十八歲】
【生日:八月初八】
【籍貫:衛州府弋陽縣】
【親屬:父親嶽懷人(亡故)、母親胡四娘(亡故)、弟弟嶽楊(現年十六歲)】
【人生履歷:朝雲國宣成六年出生;五歲時奉父母之命與鄰居王秀才家的獨子王琦煜定下婚約;九歲時父親因病離世;十二歲時母親鬱鬱而終;十八歲時遭未婚夫王琦煜退婚,是夜於井邊靜坐哭泣時被房簷上突然閃出的黑貓驚嚇到而不慎落井淹死…】
嶽薇看著從系統中調出來的古代世界的嶽薇的生平資料,心情十分複雜。
有關人生履歷只有寥寥百字,如此輕描淡寫地就概括了女孩在這世上所經歷的淒涼悲苦的十八年。
只是,這真正的死因又是什麼鬼啊…太扯了吧?
不過,現在可不是糾結於這些細枝末節的時候。
雖然這個世界的嶽薇因自己從現代穿越過來而死而復生,但弟弟嶽楊卻誤以為姐姐是被退婚後心灰意冷下投井自盡,一氣之下當街把背棄婚約的新科舉人王琦煜揍了個鼻青臉腫,結果自然是被關進縣衙大牢了。
不知是否是出於巧合,嶽薇在原來世界也有個親弟弟,名字也叫嶽楊。
根據共享自原身的記憶,這兩個世界的嶽楊的相貌別無二致,就連聲線也是那麼相像。
只是年齡不同,和自己一樣都比原來的世界小了整整十歲。
嶽薇心中隱隱泛起一種預感,難道嶽楊也穿越過來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著這樣的結果,看管森嚴的縣衙大牢又將試圖探監的她無情地拒之門外。
“我說姑娘啊~就不是錢的問題,”看守的獄吏推拒著嶽薇遞上的銀錢,拒絕道,“這縣衙的牢房豈是想進就能進的?”
“這縣令馮大人也可憐你姐弟二人孤苦,特意囑咐我們哥幾個好生照管你弟弟幾天,不會少了他一根頭髮的~你就趕緊回家湊銀子吧,給付了舉人老爺的賠償金,咱們也好放人吶!”
這縣令大人倒是挺同情她們姐弟,但是嶽楊是當街打的人,好些街坊鄰居都在場,就是想抵賴也不成。
而且王琦煜如今得了舉人的功名,再也不是白身了,連縣令大人見了也得禮讓三分,如若他不肯罷休、非要和嶽楊計較的話,那可不是區區五十兩銀子的賠償金就可以打發的。
嶽薇在尚且陌生的家中翻箱倒櫃了半天,恨不得把屋頂都掀了,卻只翻出了二十幾兩碎銀。
她又把家裡看似值錢的東西——一對碧玉手鐲、一隻素銀簪子、一隻銀胎鍍金的平安鎖、甚至是主屋裡一張榆木八仙桌全都當了,也才湊出來四十六兩七百錢,還差三兩多實在是不知上哪兒去湊。
她將目光投向了院子裡的茶攤,那是岳家姐弟這些年來賴以生存的營生,要是連這個也當掉的話,以後拿什麼維持生計呢?
【宿主,您不妨考慮一下頭髮。】系統冷不丁地冒出來一聲提示。
頭髮?什麼頭髮?
對了!頭髮!
自打穿越以來,嶽薇就忙於救回自己的弟弟,壓根沒顧得上其他的,連吃飯也都是拿廚房裡現有的食材熬點稀粥充飢,更別提閒下來好好瞧瞧現在的自己的樣貌了。
床頭的矮櫃上擺放著一隻妝奩,已經斑駁暗淡的大紅色漆面和蓋子上褪色剝落的描金雙喜,表明了它曾作為嶽薇母親新婚嫁妝的身份。
也正是在這個妝奩裡,嶽薇找到了那些已經被當掉換錢的首飾。
她翻出鑲嵌在妝奩蓋子裡側的銅鏡,一張再熟悉也不過的臉映入眼簾——
圓圓的臉蛋還帶著些許稚氣未脫的嬰兒肥,一雙大大的杏眼,漆黑的眸子泛著粼粼的水光,可惜的是沒有高挺的鼻樑和小巧的嘴巴,整張臉除了眼睛之外,其他五官只能說是乏善可陳。
無錯書吧果然和原來的世界是一樣的長相,扔進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平平無奇。
嶽薇看著鏡中的自己,除了一張習以為常的臉外,還有堆在頭頂的高高的髮髻,沒有任何飾物,只裹了一塊靛藍色頭巾固定。
她取下頭巾,拆掉髮髻,正如預想中的一樣,一頭烏黑濃密、柔順亮澤的長髮彷彿瀑布一樣垂落在她的腰際。
這髮量!這髮質!
要是在原來的世界,這不妥妥的美髮產品的廣告模特嗎?
撫摸著自己的秀髮,嶽薇心中自然而然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