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風吹在人身上是很愜意的,帶著暖暖的花香,帶來絲絲的睏意。
多麼美好的時間。
對於高等的打工人來說,現在正是午休的時候,對於低等的打工人來說,這個時間是摸魚的好機會。
對於沒有工作的人來說。
在這個時候小小的睡一會是無比的有誘惑力。
被窩無時無刻都是暖洋洋的,被窩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接受我,被窩不論怎樣都會無條件支援我。
全天下沒有比被窩還要再溫柔的地方了。
林有有坐在咖啡廳裡如是想。
這般想著還不忘把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窘迫貧窮的困境無時無刻都在侵擾著他的頭腦,人類社會最惡最混亂最無解的病症就是——窮。
“玲玲——”
店門旁的風鈴時不時的晃動,這也是自然的,坐落在人流量龐大的商業街如果冷冷清清的才是怪事。
如果實在沒有收入來源的話就只能去吃土了。
少女坐在椅子上深深的嘆了口氣,憂鬱的眼神掃過一盆盆燦爛的花,悲傷的基調已經奠定,在此刻與人影形成一幅世界名畫。
有錢就會很快樂嗎。
林有有不知道。
但有錢一定會買來快樂。
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人們奮鬥的目標就只是一團廢紙什麼的也太黑暗了。
“呼,累死了。”林有有還在內心抱怨著社會的不公,胡亂的想著的時候,一陣風傳來,熱熱的。
還帶著點青草清新的氣息。
回眸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身穿女僕裝的侍者坐到了她的對面,毫無形象的翹著腿,呲牙咧嘴的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如果不是看到這個一臉疲勞的女僕,林有有差點就忘記了這不是一家普通的店鋪,而是開在一片高大上正直嚴肅事業中間的女僕咖啡店。
宛如在一片雜草中突然長出了一朵花一樣。
林有有扯了扯嘴角,違和感把她的思緒拉回,幻想在那一瞬間破滅,她把視線重新放在眼前的女僕少女身上。
潔白的頭飾,講究的服飾,恰到好處的花紋,以及藏在裙子下少女雪白的大腿。
這無疑是一位女僕了。
“哈?”如果拋開她這一臉兇惡的表情來看的話,這的確就是眾大宅男夢中的天使吧。
“你這眼神是嫌我在這裡礙事嗎。”暴躁女僕繼續吐槽,一點都不溫柔,說著還從懷裡掏出了一盒煙。
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有有的臉,看的她不自在的換了一個坐姿,雙手撫平放在大腿上。
“沒什麼,只是……”
“只是?”女僕小姐想了想還是把煙收了起來,不自然的嘬弄一下嘴唇,眼角露出兇光“就是因為你們這種不斷添麻煩的顧客我才會這麼生氣啊啊啊啊。”
“請冷靜。”林有有摸了一把冷汗,眼前的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言不合就發脾氣,脾氣暴躁也要有一個限度阿喂。
“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顧客而已,喝完這杯咖啡我就會離開,不會給你造成麻煩的。”
女僕眼角動了動,表情緩和了些,不過看上去還是很兇狠,如果性別互換一下的話,旁邊的紳士們應該就坐不住了吧。
現在的局面把女僕的性別反轉一下就是該溜子奇裝異服的流氓在騷擾一位端莊美麗優雅的少女吧。
儘管這麼想有些惡趣味就是了。
“嘖,你現在一直佔著位子就是最大的麻煩。”
喂喂。
你這語氣是怎麼回事。
林有有有些看不懂來人了,這不會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咖啡店得存在不就是給一群在現代生活中緊繃的人提供一個放鬆的地點嗎。
這未免有些強盜思維了。
簡單來說就是脾氣不好的時候看什麼東西都不好,類似於你媽媽看你不爽的時候你做什麼都是錯的。
只是母上大人的嫌棄自然不能違背,陌生人這樣亂髮脾氣的話肯定不能慣著。
林有有摸了摸還有些溫熱的咖啡——明明還沒坐很久吧。
“想要坐多久是客人的權利,難道說,你還能把我請出去不成。”
林有有臉色沉了沉,嘴上也不客氣了起來。
“就因為客人都是像你一樣這麼想的,才會出現這麼多的變態!”
不可理喻。
林有有放下了咖啡,準備離開,臉上的不悅顯而易見,這家咖啡廳的服務態度真是令人惱火。
“阿拉,阿拉阿拉阿拉,抱歉抱歉,家弟給您帶來了不好的體驗。”
款款走來的身穿女僕裝的大姐姐雖然和氣的笑著,但是嘴裡卻說著很冰冷的話呢。
呵。
原本還咄咄逼人的傢伙發出了類似小動物一般的叫聲,整個人蔫下來了,全然不見之前兇惡的態度。
“您今日的賬單由我來支付,很抱歉給您帶來了不好的體驗。”
“沒什麼。”林有有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著大姐姐臉上帶笑,手下卻毫不猶豫的揉搓著身下人的頭髮,引起一陣陣痛呼。
這傢伙應該也得到懲罰了。
她還是閉了嘴,默默的喝完最後一口咖啡。
“快給客人道歉。”
凌厲的呵斥讓有有不自覺抖動一下眼皮,該不愧說這是一家人嘛,脾氣都這樣的相似。
“嘖。”在姐姐大人的注視下,還是不好意思的站起來鞠躬道歉。
兇悍的可愛大姐姐就站在旁邊“真的很抱歉,家弟不懂事……”
等下。
家弟?
林有有抬頭眨了眨眼睛。
眼前的這個可愛傢伙是個男的。
“男……男的?”
這番驚訝理應很正常,但物件還是羞紅了臉龐,林有有也不可思議的盯著他一直看,嘴裡還在嘖嘖稱奇。
“真想不到這麼可愛的小姐居然……”
這種程度的挖苦應該已經夠報仇了。
“沒辦法,店裡最近經常來一些變態,之前的好幾個姐妹都忍受不了辭職了,沒辦法,只能讓家弟輕裝上陣了。”
真不愧是親姐。
就不怕把弟弟推向火坑嗎。
“明明我都說我是男孩子了,沒想到其中的一個傢伙反而說:哦,是男孩子啊,這樣我不是更興奮了。”他頓了頓“這種話——”
很過分,的確很過分。
但是為什麼我這麼想笑呢。
林有有把嘴角的上揚壓了下去,敏銳的捕捉到了女子話裡的資訊。
“你是說,店裡缺女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