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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丁青戴著斗笠,站在菜園裡面。

烈日當空,陽光毒辣,菜園裡更是悶熱不堪。

他抬起頭,眯眼看著太陽,頓時感到一陣眩暈。

他原本應該舒適地躺在屋裡數銀子,或者睡大覺,現在卻不得不苦逼地頂著烈日和高溫來收拾菜園。

可是,為了儘快恢復菜園,他只能放棄休息。

地裡的蔬菜已經開始腐爛了,熱烘烘的腐臭氣息往他臉上撲,令他感到一陣噁心。

“丁青啊,你別傻站著啊,趕緊來收拾!”

王富貴抱著一些爛菜葉子,丟進一個籮筐裡。

丁青看著這片五畝多的菜園,頓時感到腦殼疼。

“這麼大一片菜園,就我們兩個人,這得收拾到什麼時候啊!”他大聲對王富貴說。

王富貴正彎腰拔地上的白菜,“不管怎麼樣,我們得抓緊收拾。最好今天把菜地全部收拾好,明天鋤地,後天種菜。”

“你當我是神仙嗎?這麼多的地,一天之內收拾好,怎麼可能!”

“別在那囉嗦了,趕緊來幫忙,你還想不想活命了!”

“阿西吧!我怎麼這麼倒黴啊!”丁青煩躁地嚷了一句,然而身體卻很誠實,開始彎腰拔地上的菜。

菜葉已經腐爛了,一把抓去,他的手上黏湖湖的。

“也沒有個手套,真是的!”他抱怨道。

他拔起一棵菜,扔進了一個裝菜的籮筐裡。

再看看王富貴那邊,老頭已經裝滿一籮筐菜了,然後他開始拖著籮筐往菜地邊上走。

丁青見王富貴拖得很費勁,忍不住問:“老王啊,咱們這裡有牛車嗎?你這樣一筐筐地拿,也太費力了吧?”

王富貴停下來喘起了氣,臉上全是汗水,他說:“還牛車,你做夢呢吧?”

“不是,咱們這裡好歹也是皇家菜園啊,怎麼連一輛牛車都沒有,這說得過去嗎?”

王富貴繼續艱難地拖著籮筐,很費勁地說:“你剛來這裡這裡沒多久,很多事情都還不清楚。皇上辦這個農桑園,就是為了身體力行,體會民間疾苦,所以除了鋤頭這些最基本的農具,其他工具都沒有,也不允許用。這菜園裡的所有土地,都是用手一鋤一鋤挖出來的。”

丁青聽完沉默了,自言自語道:“這個黃帝真會作秀,表面上是體會農民種地的辛苦,可這裡除了他種的那一小塊地,其他都是讓我們來種。還不讓用牛車,就靠鋤頭挖,難怪老王不想待下去了。”

“生產效率低得可憐,又不讓使用先進的生產工具,這分明是要累死我啊!”

一想到這些,丁青氣得把手裡的爛白菜用力丟進了籮筐。

看著眼前的大片菜地,他感到很絕望。

可是,他又心有不甘。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我就不信想不到辦法!”

他看著已經把菜拖到菜園邊上的王富貴,心裡突然有了主意。

他急忙向王富貴走去,大聲說:“老王,你先停下來!”

王富貴站在菜地邊的樹蔭下,摘下帽子,氣喘吁吁。

“我說你小子又怎麼了?不好好幹活,淨想著偷懶!”

丁青跑到王富貴身邊,“我有辦法了!”

王富貴用斗笠扇風,問:“你有什麼辦法?”

丁青興奮地說:“如果我們去搞一輛牛車,就不用這麼費勁地把爛菜葉一筐筐往外面拖了,對不對?”

這個提議並沒有讓王富貴感到高興,他反而責備丁青:“我看你小子耳朵有問題,我剛才說的話你現在就忘了?都說了皇上不讓用牛。”

“你真是死腦筋,我們偷偷把牛牽過來,弄完了還回去不就行了嗎?反正皇上又不會知道。”

“你想得倒是挺美,但萬一走漏了訊息,咱倆就得吃不了兜著走!反正,你就老老實實地幹活,別再想什麼歪主意了,這片地,只能用人來收拾,其他的想都別想!”

丁青聽完之後,眼睛突然一亮,“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別想歪主意。”

“不是,下一句?”

王富貴愣了愣,“這片地只能用人來收拾。”

丁青的眼睛變得更亮了,臉上逐漸露出了笑容。

突然,他說了一句和種地毫不相關的話,“老王,你有多久沒下山了?”

“下山?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看啊,咱們兩個一直在這農桑園裡忙活,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長什麼了。還有,一天到晚都是粗茶澹飯,不去打打牙祭,都感覺對不起自己啊!”

王富貴聽出了丁青的意思,“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想著下山去玩,我說你這腦袋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呢!趕緊幹活!”

“老王,老王,你聽我說,咱們馬上下山一趟,我可以保證,今天一定能把這個菜園收拾得乾乾淨淨!”

“做夢吧你,下山了還能收拾菜園,你是神仙嗎?騙誰呢!”王富貴繼續拖著籮筐向前走。

丁青說:“反正我現在就要下山,我要去酒樓裡吃香的喝辣的!現在有了這麼多錢,不拿去花,那就是大傻子!”

說完,他開始往屋子方向走,還一邊大聲說:“唉,咱要去最好的酒樓,吃最香的菜,喝最好的酒嘍!”

王富貴停下來,氣呼呼地看著丁青,罵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怎麼遇到你這麼個臭小子!”

幾分鐘之後,一老一少急匆匆地離開農桑園,那老頭走在前面,比後面的年輕人還要著急。

“艾瑪,真香!剛才還說不去,現在比我都還心急!”

丁青看著前面的王富貴,大聲說:“喂,老王,你走這麼快乾什麼,等等我啊!”

王富貴頭也不回地說:“你趕緊的,咱們下山吃了飯,還得會來幹活呢!”

丁青故意逗他,“哦,還要幹活啊,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了,那行,不去吃飯了,回去幹活吧!”

王富貴差點氣得吐血,他急忙剎住,轉過身來罵道:“臭小子,你耍我是吧!”

丁青急忙說:“開玩笑的嘛,別當真。飯呢,是要吃的,今天的活也得幹完。”

“可是,這都去吃飯喝酒了,地裡的活誰來幹?”

“也是啊,要不你留下來幹活,我下山,替你喝兩口?”

王富貴急得舉起手就要打丁青,丁青急忙閃到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臭小子,我早晚要被你氣死!”

“好了好了,不鬧了,我們下山!”

二人沿著山道走著,王富貴此時已經從下山的激動情緒中冷靜下來。

“丁青,你剛才說今天的活能幹完,莫非你又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那當然,不然我哪有心思下山?”

“你該不會是想下山拉牛車上來吧?我可告訴你啊,你最好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這事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咱倆就是殺頭之罪,這可不是在開玩笑啊!”

“哎呀,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我不要什麼牛車。”

“那你打算怎麼做?”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反正你放心,我不會違反皇上立下的任何規矩!”

王富貴很不滿地抱怨道:“又在這裡賣關子,算了,我也懶得問了。對了,下午宮裡的人要來收菜,咱們得儘快趕回來。”

“放心吧,你只管放開肚子吃飯喝酒,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但是,可不要喝醉啊,喝多了誤事。”

“我知道,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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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