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正進退兩難之際,忽然電話響了,她趕緊撲過去抓起話筒。
心想不管是誰打來的,東拉西扯磨蹭著,等到氣氛不那麼僵硬了,她再悄悄溜回房間。
可是她沒想到,電話是李建樹打來的,頓時原本灰暗的心情更加陰沉了。
她都要被傅家趕走了,哪還有閒情跟這個鄉下男人虛與委蛇?
可想了想,忽然眉開眼笑起來。
“建樹哥,你怎麼才想起打電話?我天天都在盼你的聲音,都等得望眼欲穿了。”
李建樹原本還怕打擾她,沒想到她不僅不厭煩,還這般興高采烈,真是受寵若驚。
“林蔓姑娘,我、我也想你,你這幾天過得好嗎?”李建樹激動得語無倫次了。
“建樹哥,你怎麼還這麼生疏,叫我蔓蔓就行了。”林蔓聲音甜得能掐出汁來,自己都酥麻了。
一旁的傅京燁也聽直了眼,她真的喜歡上那個相親男了?
那邊的李建樹也半信半疑,“蔓蔓,你真的能接受我的大家庭,不會嫌吵嗎?”
林蔓溫柔地說,“人多熱鬧啊,我最喜歡一大家子住一起了,有了事可以相互幫忙,相互照顧,家庭和睦,事業才能興旺。”
李建樹被說到心坎上了,忙說,“蔓蔓,過兩天,我就來傅家正式提親吧,我希望早點將你娶進門。”
林蔓聽了,歡欣的語氣忽然低落下去了。
“建樹哥,對不起,我恐怕不能嫁給你了,我要回南省,投奔我的遠房堂舅了。”
“什麼,你要離開京城?”李建樹彷彿一個晴天霹靂,上一秒還給他無限希望,下一秒直接將他打入深淵。
“蔓蔓,你為什麼要走,發生什麼事了嗎?”他急忙問。
林蔓鼻子一酸,又抽抽嗒嗒起來。
“建樹哥,你別問了,反正我要連夜離開傅家,不知半夜能不能買到火車票,要是買不到,只能在街上過一宿了。”
林蔓掛了電話,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提著行李袋要出門。
這時,許瓊月從房間走出來,叫住她,“你站住!”
林蔓心頭一喜,可臉上仍是無比哀傷。
“夫人,都是我不好,希望我走後,傅家每個人都能平平安安,無災無難。”
許瓊月說,“你跟人家相了親,又收了人家的禮,現在一走了之,我怎麼跟媒人交代?”
林蔓聽後,摘下腕上的手錶,又從行李袋中翻出那件羊毛衫。
“夫人,等到李家人問起來,你就說我對不起他們,幫我將東西都退回去吧。”
許瓊月走過來,“別翻了,既然你真的有心嫁人,我也不攆你走了,等李家來人後,就給你訂好結婚的日子。”
林蔓唇角牽動了一下,強忍住沒笑出來。
傅京燁皺緊眉,“媽,那現在就將她送到李家,反正我一刻都不想見到她!”
林蔓羞紅了臉,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京燁哥,我還是一個大姑娘,哪有見一次面,婚都沒結,就跑到別人家去的?”
許瓊月也覺得,這麼快影響不好。
“京燁,雖然她跟咱們沒血緣關係,但別人提起來,就說是傅家的養女,她這樣不明不白的跑到李家,丟的是我們傅家的臉。”
這時,傅老爺子也從書房出來了。
“林蔓結婚,我們就是孃家人,就像不大辦酒席,過程還是要的。”
林蔓瞬間熱淚盈眶,“謝謝老爺,謝謝夫人,你們對我的恩情,我會一生銘記。”
傅老爺子面色又嚴肅起來,“你做過許多錯事,我們之所以原諒你,都看在你犧牲的父親份上,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希望你好好珍惜。”
林蔓內心一沉,她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立刻將傅京燁弄到手。
傅京燁無可奈何,只能先上樓了。
他躺在床上,又響起簡嫿盼著大姨媽的樣子,也許,有沒有林蔓,她的心都不在傅家。
第二天,傅京燁起床下樓,神色好像憔悴了許多。
許瓊月心疼地說,“京燁,你不用擔心,她在孃家過得好好的,過幾天接她回來就行。”
傅京燁澀然一笑,“她一定會回來嗎?”
許瓊月說,“怎麼不回來?就算她是富豪千金,像傅家這樣的高幹家庭,她要想在京城再找一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傅京燁幽幽地說,“媽,你為什麼一直要看出身呢?門當戶對就有愛情嗎?”
許瓊月望著兒子,“那就來看人吧,你看看自己,一米八五的個頭,儀表堂堂,畢業名校,最年輕的航空兵團長,哪一樣拿不出手?”
林蔓垂著頭,眼眸卻熠熠閃亮。
是啊,京燁哥是人中龍鳳,前途無量,簡嫿那個資本家小姐,根本配不上他!
正想著,許瓊月目光望過來,“林蔓,今天跟我去寺裡上香,再給你問一下結婚吉日。”
林蔓的心又沉了下去,只能默默答應。
傅京燁吃了早餐後,開著她那輛寶馬前往沈家。
他將車停在了沈氏大廈前,望著氣派巍峨的大樓,正要走進去,被保安攔住了。
“先生,你找誰?”
傅京燁整理了一下軍裝,“我找你們小姐,我是她的丈夫。”
保安沒有直接放他,進去彙報了,過了一會,沈懷淵下樓來了。
傅京燁上前一步,“爸,嫿嫿現在好些了嗎?我想進去看看她。”
沈懷淵強忍著氣,“傅先生,你還意思跑這裡來?我女兒出過多少次事了,你保護過她嗎?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了嗎?”
傅京燁內疚地說,“我平時軍務很忙,基本都不在家,實在是照顧不周,但我真的很擔心她。”
沈懷淵冷聲說,“那我的女兒,今後就由我來照顧,不會再讓她回傅家受傷害了,你以後也再不要來了。”
傅京燁呆了呆,回頭望著那輛車,“我還要教她開車,她還沒有拿到駕照。”
沈懷淵輕鬆地說,“這種事,自然有公司的司機教她,不用你費心了。”
傅京燁只得將鑰匙拿給他,默默地回頭走了。
樓上,江婉蓮在給女兒的手背上藥,雖然消腫了,可傷口的血痂還沒有癒合。
江婉蓮感覺女兒儲事不順,說道,“嫿嫿,咱們今天去雍和宮燒香祈福一下,希望新的一年順順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