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莊曉曼開始使用催眠大法,一塊金色的懷錶在胡一彪的眼前不停地擺動。
她的催眠術是一個二把刀,只能讓六歲的孩子實話實說,對於意志力強大的成年人基本上無效,所以必須要藉助藥物。
莊曉曼的小手在胡一彪臉上撫摸著,嬌滴滴地道:
“是的,你回家了,你是從特務處下班回家的,前幾天你跟一個神秘的人接頭了,你是國府或者紅黨的臥底,是不是?”
“是的.....”
胡一彪中了致幻劑加催眠大法,果然乖乖交代道。
“你是軍統,中統,還是紅黨?”
“是,那個......那個你又是誰?”
“我是你的妻子曉曼,一彪,我是莊曉曼。”
"曉曼曉曼.....,你是莊曉曼。"
“對,我是曉曼,一彪,你怎麼喝醉酒了?”
“老婆,我喝多了,我們回家。”
“好的,我們現在就在家裡,告訴我誰派你來的,臥底76號的目的是什麼?”
“曉曼,你今天真奇怪,問這個幹什麼?啊,不行……組織有規定,這個是不能說的,今天我實在是太困了,我們睡覺吧。”
說罷,胡一彪摟住莊曉曼,把她死死的壓在身下,去解她的衣釦。
這下把莊曉曼氣得七竅生煙,特別是胡一彪的鬍子紮在她粉嫩的臉上,難受死了。
她情急之下,抽出一拳正擊胡一彪面門,這一拳立刻把對方給打懵了。
胡一彪忽然睜開眼,彷彿醒了,厲聲喊道:“你......打我幹什麼?”
接著,致幻劑的藥勁開始發作,他又迷糊過去,耷拉下腦袋喃喃自語:“我喝多了,走不動路了.....”
莊曉曼厭惡地搖搖頭,用手擦了一下殘留在俏臉上的口水,收拾好心情,開始繼續催眠,老孃今天非要問出情報不可!
她低下頭,湊近胡一彪耳邊輕聲地念,聲音頗為溫柔媚惑,又帶有節奏。
“天黑了,起風了,我倆回家了,上床了睡覺了,天黑了,我困了困了.....”
胡一彪不知不覺地跟著她念道:“天黑了,困了,困了.....”
“外面在下雨,嘩啦啦嘩啦啦,雨好大好大,雷聲也好大好大.....”
“可惜,民國沒有天氣預報,要發大洪水了.....”
莊曉曼催眠了老半天,開始不耐煩了,一發狠:“什麼亂七八糟的?說!你的上線是誰?”
“我說.....好像是一個叫布魯的人。”
莊曉曼一聽,還以為是個洋人,追問道:“他是什麼人?”
“他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只和他單線聯絡.....”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76號獵犬搜查隊的.....胡一彪啊。”
催眠能不能讓人說實話,與催眠師的功力有關,更與受術者對秘密的堅守信念有關,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嚴刑拷問了。
“%$@%$#.....”
“去泥瑪的!”
莊曉曼沒好氣地罵了一句,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每一次只要問到關鍵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胡一彪不是胡言亂語,就是陷入沉睡裝死。
催眠宣告失敗,她狠狠地瞪了神志不清的胡一彪一眼,冷冷地道:“真是一個廢物,你就睡去吧,簡直是浪費姑奶奶的青春。”
莊曉曼覺得聽他說話真特瑪的累,結結巴巴又囉裡囉嗦的,像個咿呀學語的娃娃。
他偶爾還會來點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用語,總之,聽到最後莊曉曼也沒搞明白他到底說了什麼名堂。
唯一弄清楚了一件事,胡一彪確實是其他勢力安插在潛伏在76號的間諜,至於具體為誰服務,莊曉曼沒時間,也沒耐心了。
莊曉曼恨不得一槍把胡一彪給崩了,想想還是算了,他好歹也是一個反櫻花力量。
說不定必要時,還能利用一下……
她鎮靜地掠了掠鬢邊凌亂的髮絲,扔下一句話:
“你不是要女人嗎?我讓你一次睡個夠。”
天亮了,等胡一彪清醒過來後,一切都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莊曉曼昨晚的一系列操作,他幾乎想不起來,只知道自己昨晚似乎是喝酒喝斷片了,很多記憶彷彿被抽走一般。
首先,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繡花枕頭,鵝絨被窩,床上飄來陣陣香氣。
他伸手一摸,感覺又軟又滑,還略帶一點暖洋洋的體溫,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左右各躺著一對幾乎一絲不掛的姐妹花。
什麼人!?在我面前玉體橫陳?
胡一彪一下子驚醒,迅速坐起身子。
姐妹花見他醒了,兩人左擁右抱,紛紛撲倒在他的懷裡,嗲聲爹氣,色情地撫摸他。
胡一彪馬上作出判斷,臥槽!這是兩個有技術的女人!
想都不用想,這八成是莊曉曼搞的鬼!
“春風一度得意樓”是魔都一所價效比很高的青樓,裡面的消費不貴,三五元、六七元、八九元都有,最好的姑娘也不過二十塊。
她點的是“牡丹仙子”和“憐月小姐”,年方十八九歲,屬於第二檔次。
胡一彪彷彿被電流徹底電醒了,趕緊推開二女,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她們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撲通”一聲,憐月小姐被他推下了床,強忍著不悅,抱怨道:“哎喲,大爺,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另一個女技師牡丹仙子則嫵媚一笑道:“長官,現在剛天亮不久,你是第一次來嗎?不就是玩兩個女人嗎?我們還沒為你服務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胡一彪問自己的記憶,腦子裡一片空白。
牡丹仙子又道:“我們來之前你就躺這裡了,一直呼呼大睡,我姐妹倆都陪了你一個鐘頭了。”
胡一彪皺眉問道:“是誰叫你們來的?”
憐月小姐牢騷滿腹地道:“是一個穿著豔麗的女人,神神秘秘的,說要給我姐妹倆介紹一筆大生意。”
胡一彪又羞又惱,心道:“開什麼玩笑,還好老子毫髮無傷,沒有被她噶腰子。”
兩位女技師看胡一彪穿上衣服要走的樣子,著急地拉上來他:“怎麼,你要走?”
胡一彪一甩胳膊,怒喝道:“你們給我滾開!”
在胡隊長的威嚇之下,姐妹花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反而蠻橫地擋住他的去路,絲毫沒有畏懼地道:“錢呢?你還沒給錢!”
胡一彪沉聲道:“誰叫你們來的,你就去找誰要錢。”
姐妹花道:“那女人都走了,我們找誰去要錢?”
胡一彪道:“那是你的事,是那個壞女人戲弄我,再說了,老子連碰都沒碰過你們。”
姐妹花道:“我不管,我們上門是計時收費的,你別想白嫖。”
胡一彪出了門,兩個光屁股的女技師跟在後面又哭又鬧,吵吵鬧鬧,拉拉扯扯,哭著喊著糾纏著要錢,要錢,要錢。
此時,周圍吸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胡一彪沒辦法,只好在身上到處摸索,隨手給了她們一百法幣。
莊曉曼找的這兩隻野雞真不咋地,一百法幣花得有點冤,至少可以睡她們三到五回。
胡一彪都沒碰她們,姐妹花顯然佔了大便宜,捧著百元大鈔,樂顛顛地回屋分錢去了。
民國的魔都,黃賭毒下水道產業大行其道,風月場所全國第一,僅在小小的法租界就有多達兩百五十家,整個魔都的女技師人數更是有十萬之眾。
除了這種職業的女技師之外,像一些舞女、按摩女、女招待、女嚮導、補衣女偶爾也會兼職接私活,更是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