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途來到了濟仁圖書館，這是他學生時期經常來的地方。

這座圖書館隸屬於濟仁大學，場地很大，裡面收藏了大量的中外書籍和新潮報刊。

肖途讀得最多的是中外歷史和地理方面的書籍，還有一些歷史人物的傳記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閱讀的書籍非常廣泛，傳統的經史子集和世界各國的歷史、地理、哲學和文學著作，無所不讀。

肖途在圖書館看書，往往一待就是一整天，像他這種愛讀書的人，見到書就有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如同飢餓的人聞到麵包的香味。

後來，在方漢州老師的影響下，肖途較多地接受了維新派思想，比較系統深入地接觸和了解西方近代思想文化。

他反覆閱讀，一些重要文章能背出來，為此還做了幾本讀書筆記。

民國時代，人們獲取知識的渠道有限，這時代的圖書館堪比網上衝浪，自然是人山人海，裡面的座位經常爆滿。

來自不同班級、不同年級的學生匯聚於此，他們都在翻閱書籍，查詢資料。

那些實在找不到座位的同學，就亮出借書證，把書帶到宿舍去看。

肖途又來到了這裡，不禁回想起學生時代的崢嶸歲月。

昔日心心相印的朋友，如今卻形同陌路。

圖書館裡全是低年級的陌生面孔，肖途所認識的同學恐怕基本上都畢業了。

在看看圖書館的借書視窗，負責借書的管理員已經不是他熟悉的老吳了。

老吳那油膩、猥瑣、蒼老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現在連圖書館長也換了一個人，肖途不由得感慨萬千。

肖途翻閱著一本雜誌，眼前出現了幻覺，彷彿又回到了18歲。

一對略顯稚嫩的男女學生正在看書，方敏梳著短髮劉海，正在努力記筆記。

她一邊抄寫一邊稱讚道：“肖途，你的字寫的真好看。”

忽然，方敏拿起了筆記本，得意地展示給肖途看：“你覺得我學得像不像？”

肖途道：“你寫的比我好看，字如其人。”

方敏嬌嗔道：“呆子！”

方敏接受的是新式教育，她從小喜歡素描繪畫，臨摹能力特別強。

她喜歡翻看肖途的學習筆記，看一下肖途又記錄了什麼新的小心得與技巧，每次都有意外的收穫。

尤其是肖途的字，方敏是下過苦功夫模仿的，早已練得爐火純青，一筆一畫，一招一式，像模像樣，如同他出。

濟仁圖書館的開放時間是上午9點到下午6點閉館，此時已經到了晚飯時間，很多人走出了圖書館。

“孫館長再見。”

“再見。”

同學們向圖書館長禮貌地告辭，那個姓孫的圖書館管理員注意到了角落裡看書的肖途。

肖途在圖書館待了一會，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過了十分鐘，直到圖書館只剩下了肖途一個人，他仍然待在圖書館看書，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而圖書館長也沒有攆肖途走，只是靜靜地整理書籍，打掃著圖書館的衛生。

又是半個小時後，時間來到了下午7點，正當肖途感到無聊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肖途尋聲望去，看見方漢州正親切地和圖書館長打招呼。

“方老師？”

肖途見狀，迅速地把書放下，趕緊站了起來。

方老師和圖書館長笑著走到你面前。

方漢州很欣慰地道：“肖途，你果然來了，這兩年沒見你，人也變得成熟了。”

“肖途一直在這裡等著呢，這位是.....”

時隔兩年，師徒再次團聚，肖途當然很高興，心裡有不少的話想跟老師說。

只是看到旁邊的圖書館長是一張陌生面孔，他不由得保持著警惕。

見肖途有所疑慮，方漢州連忙解釋道："哦，孫先生是自己人。”

原來新來的圖書館長名叫孫正清，也是一名地下黨。

孫正清四十歲上下，相貌普普通通，長得非常的大眾，看上去沒有什麼特點，是那種走在人群裡極易被忽視的人。

他身上的長衫，腳下的黑布鞋，雖然服飾老舊，但卻很整潔，這樣形象的人在當時的魔都比比皆是。

肖途熱情地打招呼：“你好，孫先生。”

孫正清彬彬有禮地道："你好，肖途同志。"

方漢州微笑著，很溫柔地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肖途笑道："老師讓學生好好讀書，學生怎敢不聽？"

方漢州的演技實在是太棒了，看他此刻的笑容和煦而溫柔，誰會相信他方才對肖途恨之入骨的態度？

師徒兩人互撕的戲非常精彩，就跟真的一樣，完全沒有一點破綻，都可以去好萊塢拍電影了。

肖途配合得也很好，扮演一個貪生怕死、賣國求榮的變節者，成功地欺騙了所有的人。

奧斯卡、戛納、柏林、金雞獎得主也不過如此。

特別是那一句：“給我滾回你該去的地方，好好讀讀書,學習學習什麼叫禮儀廉恥？”

肖途聽了之後也是秒懂，很快就做出了正確的反應。

肖途看了看濟仁圖書館借書的視窗，神色不變：

"應該去的地方，這是暗示我去學生時代經常埋頭讀書的圖書館。"

方漢州點頭稱讚道："孺子可教也。"

孫正清明白他的上線方漢州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肖途同志交代，小心提醒道：

"好了，咱們差不多該換個地方說話了。"

“肖途同志，請跟我來。”孫正清將方漢州和肖途引入旁邊一間僻靜的庫房。

肖途跟隨兩人進入，沒想到庫房深處還有地下室，這間密室的面積很大，到處胡亂堆放著大量的書籍。

房間裡燈光昏暗，中間擺著一張大方桌，桌上是一部與外界聯絡的精密電臺。

牆壁上則掛滿了大量的圖表，有魔都市區地圖、中國戰略地圖、敵臺控制表、敵臺電報流量、敵情分析圖、統計表等等。

這裡便是魔都地下黨的秘密聯絡點，梅花小組一處重要的據點。

孫先生用火柴點亮了桌上的小油燈，三人分別落座，肖途恭謹地坐在方老師的對面。

方漢州的臉色嚴肅起來，微微傾身道：“肖途，你也許有很多問題，現在問吧，我會盡可能的詳細回答你。”

肖途的間諜生涯正式開啟，以下是多項選擇：

1.方老師的情況是。

2.我的情況是。

3.方老師為什麼要裝作和我決裂？

4.下一步工作計劃是。

5.方敏的情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