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彪越往黑市最裡面,巡邏的興榮幫弟子越多,他雖然來過幾次這裡,並沒有窺其全貌。
今天正好有時間,他也想知道,最裡面到底還有什麼珍奇少見的玩意。
在黑市有一處特別的展區,有四個精壯的守住大門,胡一彪好奇地走了進去。
這下就徹底開啟了萬惡的舊世界之門,這裡是一個小型的奴隸市場!
天啊,這幫毫無人性的畜生,居然賣人!如此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叢林法則。
本來以為剛才看到的那些,已經是天花板了,沒想到,這裡也捲成了緬北戰亂地區。
中國人口販賣現象自古就存在,在民國期間,由於時局的動盪和戰亂,很多家庭流離失所,拐賣、販賣人口現象愈加嚴重。
受害者大多數是年輕的婦女和兒童,還有一些農村的青壯年被賣到外地做勞力。
魔都是當時最大的人口販賣市場,很多地方的婦女兒童被源源不斷地販賣到這裡。
然後,再經此地轉賣到各地,甚至被賣到香港和國外。當時人販結隊成群,爪牙四布……
由於人口販賣成風,有錢的光棍漢均可花錢買妻,也有的貧困人家賣妻、賣子女。
一個大鐵柵欄裡安置著二十多個人,像集市上的牛羊牲畜一樣被明碼標價。
女人價值以姿色和年齡不同而有高低,年齡太小和歲數大的只值幾百塊,年輕的育齡女人可以賣一兩千塊。
然而,這還是魔都黑市的價格,要是在有些偏遠落後的小縣城,價格更是賤到十數塊至幾十塊不等。
有些政府官員甚至明裡暗裡勾結轉運,從人販子手裡牟取暴利。
人販子總共四人,穿黑色短打的衣服,鴨舌帽拉低到眉毛,有的還手持著一根皮鞭,管事的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
人販子用低沉渾厚的聲音叫賣道:
“這裡是人市,請隨便看看。今天到的貨色質量很好,各位客官老爺們,要不要買一個回家,給你端茶倒水?”
偶爾會來幾個好奇的買主往鐵柵欄裡面圍觀,胡一彪看了看這些人胸口個個掛著價碼牌,低垂著頭,心裡很不是滋味,這些人真是太可憐了。
胡一彪緊鎖著眉頭,半天一言不發,準備離開這個堵心的地方。
忽然,一陣嗚嗚咽咽聲傳來,尋聲看去,只見一身材小巧的少女,眼裡含著淚花,手腳套著一副鐵鐐。
她生得小巧玲瓏,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十分惹人喜愛。
一箇中年人站在旁邊,長得倒是很斯文的,一襲灰布長衫,皺起了眉頭,大口大口死命抽著煙。
中年人在魔都開了一家裁縫鋪,本來日子過得還算寬裕,可惜是一條賭狗。
因在賭場上慘敗,背上幾千塊的債務,無奈之下,產生了賣掉親外甥女的念頭。
他等了沒多久,便過來了一個黑漢子,此人長相非常醜陋,一張疙疙瘩瘩的大麻臉。
“嘿嘿嘿,這楊柳細腰,還有這漂亮的臉蛋,簡直是.....天生尤物,若是帶回去,晚上.....香盆沐浴之後,雙雙扶上床去,絕對爽翻天。”
那黑漢子猥瑣地尋思著,於是走上前去,用色眯眯的眼神瞅著姑娘,舌頭不停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問道:
“這位姑娘年方几何?”
“正值二八妙齡。”
“身子還完好嗎?”
“完好,這點請你放心,她是良家女子,父母被櫻花人的飛機炸死了,我養了一年多,如果不是急著用錢,是不會賣的。”
“那好,你要多少錢?”
“五千塊。”
那黑漢一愣,立刻罵罵咧咧道:“特瑪的,什麼金枝玉葉要這麼多錢?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老子不知道睡了多少。”
那個賭狗舅舅搖了搖頭,微微笑道:
“黃老闆,話不能這樣講,她是我蘇州的親戚,這孩子心靈手巧,洗衣做飯、針線女工、還能識文斷字。”
“再說了,技師館的殘花敗柳贖身都要大幾千,如果是好一點的館人,更是一萬起步,五千塊娶回去當姨太太不虧。”
那黑漢眉尖一挑,提高了聲音:
“廢話,那是高階技師,從小經過樂師悉心教導,個個精明有頭腦,能歌善舞,才藝出眾,只會洗衣做飯頂個屁用,老子家裡又不缺老媽子。”
好吃不如茶泡飯。好玩不如人玩人。
少女才十六七歲,而那個姓黃的麻臉黑漢,人稱黃麻皮,已年過半百,他家裡還有五房姨太太,一大家子人,開支已經不小了。
黃麻皮心中暗忖:這種家境貧寒的女人,在魔都多了去了,玩玩自然不成問題,真娶進門,那不是腦子有大病了嗎?
這種貨色頂多值三千,等到自己玩膩了,再轉手賣到技師館回一下血,也不至於虧的太多。
那個女孩坐不住了,看著自己被當成貨物一般被人討價還價,說的又是這般不堪,簡直是一種羞辱。
她拖動著鐵鏈叮噹亂響,忽然聲嘶力竭地大喊:
“舅舅,求求你.....我不要.....我不要跟著這個人!”
她很不喜歡眼前這個黑漢,長的難看不說,聽他的口氣,似乎根本得不到善待,結局肯定不會太好。
就在幾天前,她的賭狗舅舅編造瞎話,騙她去相親,說幫她找個有錢人嫁出去,讓她過上好一點的日子。
結果卻被弄到了這裡,少女無可奈何,只好含淚認命。
為了換取更多的錢還債,舅舅選擇了黑市,根本不考慮外甥女的處境,只是將她當成了一件奇貨可居的貨物。
“這個毫無人性的畜牲!原來還是女孩的親舅舅.....”
胡一彪在旁邊聽著,血壓開始上升,感到無比的憤怒。
賭狗舅舅被這個女孩聒噪的腦瓜仁兒直痛,猛然抽出小皮鞭打去,惱羞成怒道: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你的爸媽沒了,是老子出錢安葬,料理後事的,難道要好吃好喝的養你一輩子?”
“現在老子就是你唯一的長輩,把你賣了,和把你嫁出去,也差不了太多。”
“能夠到黑市來消費的,都是魔都有錢的主,跟著他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舅舅,別.....饒了我吧.....”
那女孩不停地苦苦哀求,那賭狗舅舅閃到她的面前,猛地抓住她的頭髮,惡狠狠地道:
“不許哭!現在由不得你,乖乖地站那別動,找一個有錢的主人,對你我都好,否則老子直接把你賣到技師館去!”
女孩仍然在抹眼淚,賭狗舅舅手裡的鞭子又舉了起來,正要打下去,一道憤怒的男聲響起:
“住手!你是什麼人?放開她,這個妹子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