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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鹿神

麥左踩著被清理乾淨的小路向大人們走去,向他們詢問這裡的情況。

其中一個瘦老頭出來面對麥左,他稀疏的頭髮下繞生著雪色的大卷鬍子,鬆弛的面板並不蒼白,而略泛紅熱,他自稱這裡的村長。

麥左一講明身份,村長立即讓他住口,並且把他請到自己的家裡做客,以迴避所有人。

“我們這村子偏僻得很,別說外國人,就是一般的訪客也實屬稀罕!”村長請麥左坐到炕上,併為他準備了熱奶,然後坐到麥左的對面。

“我不管你什麼原因,你必須在明天之前遠遠地離開這裡!”村長突然警告道。

“是因為血月嗎?”麥左問道。

村長嚴肅地點頭肯定:“你的身子骨太小了,那天晚上給誰生吞了也不會有人曉得的!”

麥左嚥了口口水,感到不安,“狼人變化並不會喪失理智,不是嗎?”

村長一聽,大拍桌子,反駁道:“提防得了一些小夥平時愛撒野?那些玩意兒,有理智和沒理智不是一樣的貨色嗎?我可不能替你擔保每個人都是好狗。”

麥左沉默下去,村長繼續焦急地追問道:“同你到來的還有些什麼人嗎?”

“沿著小河,後面還有一大批人呢,飛機失事,懂吧?”麥左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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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批人?!飛機失事?!”村長感到不可思議,他握住炕上的兩邊桌角,愁眉探頭看麥左,“怎麼一點動靜也不曾有?”

“不然你沿著河下去瞧瞧?”麥左嗔道,他把看手裡的空杯子,“不過放心,救援隊會來接他們走的,不過,我可不跟救援隊走。”

“你想咋的?”村長追問。

“我要鎮上去。”麥左放下杯子。

村長停頓住,為難地回答道:“行吧!太陽落山那會兒會有一輛貨車去鎮裡,你順便跟過去,至於你說的其他那幫人,別和我說,也別和其他人說,大家相安無事!”

說罷,村長匆匆出去了,只留麥左自個兒照料自己。

血月是大日子,村長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

血月會連續持續一週左右,在這些天裡,人們被賦予天賜的力量和野性,他們對月長嘶,以前所未有的矯健捕獲鹿肉,獵殺狼熊,他們生吃活畜,圍繞篝火,鬥毆伐木,情慾也會在此夜被加倍驅使,年輕狼獸男女一見鍾情,未婚前而在血月之時懷下一子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麥左走出村長的家,散步在小路,擁擠的小道上卻冷清得怪異,不久,他跟著一小孩的蹦跳來到了村落的中央,那是一片大廣場,刻滿圖騰紋理的木柱子錯落種立,圍繞最核心的巨型篝火,烈焰向上噴薄咆哮無情的蒼天冬季,對下焚食燒痛無辜的炭草松木。

幾乎全村空閒的婦女老少都集中圍繞在了這裡,他們圍坐在一起談笑取暖,祈禱神靈,為血月的豐收和狂歡祈福。

據說火焰能夠喚醒冰封沉睡的鹿神“截”,鹿神會因此孕育更多健壯的野生鹿豐富和平衡森林,也為人們帶來食物和富裕。

麥左站在廣場邊緣都覺得那火撲面而來的熱辣,他木然的凝視在火之腹下游生出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