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戰爭時代,王城中堅韌的反抗軍衝破了皇室的最後一道防線,將王座上沉迷於奢靡生活的昏君扯下階梯,終於迎來了自由的生活曙光。
“在眾人歡宴時,背叛者刺殺了反叛軍頭領的得力副手……你是這樣死去的。”
一個頭發毛躁的少年看著面前年長的女人放下自已的生平資料,年長的女人沉思半晌,開口道:“……在世維繫局不能使用以前的名字,你想好自已的新名字了嗎?”
“世維繫局是…?”少年抬頭疑惑地問。
“我沒有做介紹?嗯……我是世維繫局的副管理人,你可以叫我〖玥花〗。我們的局長是〖天平〗,不常在局裡。世維繫局是處在本源世界和分裂世界群趨於中心的辦事處,也是一個回收罪人和懲處在逃神的法務場所。”
“罪人……”少年微微低頭,“反抗,原來是罪嗎?”
“或許吧,你是〖命運〗選擇回收的罪人,實在無法想出新的名字,那你就叫‘跡’,如何。”玥花拿起一旁的筆,在紙上姓名的那一欄寫上了一個‘跡’字。
“為什麼我的名字是‘跡’?”少年疑惑地看向玥花,玥花的視線在紙面上停留半晌,開口:“因為你的人生,從你死去的那一刻開始……就再無痕跡,歷史也不會為你著筆。”
“因為我不重要嗎?”少年似乎有些不滿。
“不,是因為那個世界盒過不了多久就要完全消失了——你覺得一個不存在的世界,會有歷史這樣的存在嗎?”
“……”少年睜大了眼睛,但又因為無力,失落地別過視線。
“和你同期進入局內的還有三人,帶著你的新名字去和他們好好相處吧,跡。工作就要開始了。”玥花站起來,拉起跡的身子,帶到了房間外寬闊的廣場上。
“局長?”玥花很驚訝,把跡拖到了和他身型差不多的另外三個少年身邊,抬頭望著臺上的微笑著的林熠,問:“這次的什麼情況你就回來了?”
“這次有一個孩子是〖混沌〗和我共同推舉的,你沒看嗎?”
“……原來如此,祂居然也會選人來。但是五人組就少一個人了。”玥花說。
“——少一個人又不會怎麼樣。”一個少女很隨意地仰起頭,高聲道:“而且我看這裡也沒有特別規定一定要五個人吧,大姐姐。”
玥花無奈地嘆了口氣,“〖混沌〗的那兒來的就只會出吵鬧的孩子嗎。”
“這是閒、這是川,這是提早進入的殤。”林熠給玥花介紹著,玥花打量著殤,說:“提早進入的……也就是她還沒在原來的世界裡死去嗎?”
“〖時間〗帶來的。”林熠笑著聳聳肩,“而且她有些木訥,意識或許要花很久才能到這個身體上來了。”
“嗯?”閒看向殤,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她難道不是在站著睡覺嗎,真神奇。”
“沒有人能站著睡覺。”川吐槽道:“有也不是她這種狀態。”
“誒,你是〖世界〗帶來的,〖世界〗長什麼樣啊?”閒突然對川產生了好奇,川一手推開閒好奇的臉,移動到了跡的身邊去。
“你有點眼熟。”川看向跡,“或許以前我們在哪裡見過。”
“?”跡疑惑地看著川,跡愣了一下,“你是皇室的那個記事官……”
“啊,原來你是反抗軍的那位……怪不得。”川嘀咕道:“我還以為反抗軍最後都被西派圍殺了呢……”
“好了孩子們,閒聊就等我們先熟悉完環境後再進行吧。”林熠走下臺,雙手圍著四個人的後背,往前輕推。
“世維繫局的環境特殊,你們來的時間點有很大差別。所以要用到世維繫局的年紀來確定自已的時間哦。比如現在,閒和川是這個小組的長者,你們要好好照顧殤和跡。”林熠拉著殤的手,將她往前引導。
“但你們不是說這裡是監獄嗎?”閒笑了笑,“為什麼要做出一副慈善家的樣子。”
“世維繫局的提出仍然是慈愛的〖世界〗神,〖世界〗規定世維繫局對初級成員要用分類教育進行不同的引導。你只是到的時候沒有惹出亂子來而已。”玥花跟在身後,閒就輕蔑地又笑了一下。
“實在不服,可以找局長打一架。如果你打贏了,那就可以要求局長聽你的。”玥花補充道:“但這樣的情況出現過無數次,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贏過局長。”
“誒——局長那麼強啊~”閒調侃著,把手放到了腦後,咬了咬牙,“眾神的玩具還真是棘手。”
“你還是少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吧,”玥花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已的太陽穴,“太吵鬧了……如果你實在想去見識見識真正的監牢,我也可以給你開通一張常駐卡。”
“只是開玩笑,副局不會開玩笑嗎?”閒擺手,“都把我從那種地方撈到這種好地方了……我可不敢有什麼怨言。”
“看來你至少是喜歡這裡的。”沉默了好久的林熠突然這樣說著,閒的表情就猛烈地裂了一下,“好吧好吧…你就是這種人,我是挺享受的。”
“你們呢?”林熠看向川和跡,川揉了揉自已的頭髮,“有吃有住也沒有鐐銬懲罰,難道不是好地方嗎……跡,你說呢。”
“……”跡被川的突然點名愣了一下,他遲疑地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後抿起了唇。
“確實,是很好的地方……”
比那個到處是死氣的貧民窟來說;
比那個稍顯窒息的城市水道來說;
比那個只能在反抗裡才能獲得的半口自由空氣的金色牢籠裡來說……
世維繫局真的是夢中才會在的地方吧……
“是吧。”林熠笑了笑,“這裡是好地方啊。”
“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我們會是以罪人的身份到這裡來呢?”川奇怪地問出聲,玥花就回答他:“因為來這裡的人是所有世界線裡最極端慘烈的那個結果,神要給這種結果一個機會和一份終身制的勞動合同。”
“所以,在這裡是為了贖罪?”
“如果你是想給自已過去慘烈的人生贖罪,那在這裡永遠待著,或許就是贖罪吧。但世維繫局的目標不是那個——世維繫局最終是要為世界穩定這個目標而前進的。”
玥花突然嘲諷似的笑了笑。
“反正我是覺得……把可憐的傢伙送到這裡來為世界穩定的目標工作——到底哪裡可以稱為罪人了?像是什麼傲嬌小姐似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