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來了。”川看著階梯下向上前進的封銘,似乎對他的到來毫不意外。
封銘沉默地看向他,低下頭繼續往上攀爬著臺階。
“封銘。”川聲音未落,忽地到閃了封銘跟前。他微微嘆了口氣,抬手指著一旁的階梯,“坐吧,我知道你有事要問我。”
封銘慢一拍地坐到川的身旁,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道:“我今天看見薪啟了,終跡最近狀態也不對勁。你知道嗎?”
“我知道。”川微微低頭,雙手交疊在一起,放在了腿上,“但這次我不能插手。”
“什麼意思。”封銘直起身,川就擺手讓他先不要激動,說:“薪啟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但是就算知道了,我對祂也沒有辦法。”
“就算是你也沒有辦法嗎。”封銘一愣,轉過頭去,“……所以這次終跡還會聽信妖道的話,和他合作嗎。”
“不知道,但是‘那個日子’要到了。”川抬頭,閉上了眼睛,喃喃道:“這次不會鬧大的…”
封銘挑眉,有些不解地看著川。他沉默地看向腳下的人世,無可奈何地雙手相握。
這樣的戲碼到底重複多少次了?
封銘想。
看著親人終將選擇那看似輪迴的糟糕結局後。
再次從新的時代裡出現、死亡。
而自已卻只能旁觀。
像戲臺下暫留的看客,無法對那被尖槍刺傷的戲子施以援助。
現在,哪怕他這個‘看客’也成為了戲中的一員,但也終究是‘看客’。
封銘搖搖頭,把這邊的煩惱拋諸腦後。
然後他回到了人世、江釋他們的身邊。
“封銘。”江釋把手裡的劍柄遞給封銘,“你上次給我看的招式再給我瞧瞧,我再努力一下。”
封銘接過江釋手裡的劍,低聲說:“其實你不一定要學會這個…”
“嗯?”江釋疑惑著,封銘抬起頭,“好吧,你一定要學,我也沒辦法。”
語畢,封銘就開始展示江釋想學的招式……
“覆蓋率67%,惡化程度56%……殤,你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路閒待在自已的空間裡敲打著懸浮窗。
“你怎麼突然拐到這裡來了。”通訊窗裡的聲音無奈地說著,路閒就漫不經心地回覆道:“你拖延症嚴重,我關心一下我的好閨蜜,不行嗎?”
“你就放心吧,我有人看著的。”路閒聽到這句話,笑了笑。而她所在的空間的一角突然被什麼東西侵染,讓她猛地睜大了雙眼。
她迅速站起,用鐮刀把被侵染的一角粗暴地削去。另一邊的殤聽見路閒這邊的動靜,忙問:“路閒,你那邊怎麼了嗎?”
“……”路閒看著被削去的角落,震驚的表情絲毫不減。她猛地把鐮刀扔在了地上,把懸浮視窗滑動到自已的手邊,開啟了被她備註為‘局長’的通訊窗。
“路閒?”林熠的聲音響起,路閒強忍著自已心中的憤怒,怒聲:“我的空間被那該死的東西降級了。”
“…別生氣,我立刻把你轉移。”林熠一邊操作,一邊勸說著:“畢竟是神,雖然意識會被世界盒捕捉降級,但也有以世界盒的力量反向降級的個例。只是你沒經常遇到。”
“那既然局長你把我轉移還要時間,我能砸了這裡嗎。”路閒突然開口,另一頭的林熠同意了一聲,路閒就迅速將房間砸得一片狼藉。
林熠在路閒開砸之前遮蔽了路閒的通訊,把殤的頻道接入到了自已的這邊,問:“監獄裡能睡好覺嗎?”
“還好,就是太安靜了。”殤回答著,林熠就輕笑著嘆了口氣,“你能適應真空環境就好。不過副局有盯著嗎,小心別人使壞啊。”
“局長放心,監獄的環境沒有人想來。我犯了錯,不會逃的。”林熠聽殤說完,又問:“你的家人安頓好了嗎?”
“他的意見是跟著我……”殤的語氣有些猶豫,林熠就聳聳肩,回道:“我沒意見,副局應該也是這麼說的吧。”
“是,但我擔心我們的工作環境……”殤有些焦急,林熠就勸她:“總歸…現在的他已然代替了未來的那個他滯留在局裡。他想嘗試成為修復者,有一部分也是因為關心你這個姐姐。而且他現在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線了,你應該也不忍心他被時間吞噬吧?”
“……我知道了,局長。”殤的聲音弱了下去,另一邊的路閒終於暴力接通了林熠的通訊。
“你們聊什麼呢一直不接我通訊。”路閒無奈地坐在了全新的椅子上,敲打著懸浮窗,“啊哈哈,還是好生氣。好想親手把那個什麼爛的神撕了——”
“比起這個,川有回信嗎?”林熠問,路閒就否認道:“沒呢,估計在著手讓江釋衝擊第…個、十、百、千、萬…不知道多少次的重置。不過那個神馬甲掉了,今天還降級我的空間,估計會把重置提前。”
“你認為衝擊成功的機率有多大?”林熠問,路閒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嘖聲後仰,“難說喔……江釋不一定同意。如果川沒有攔截跡的行動的話,就不能用這個世界的法則解決了。”
“嗯——那倒是,不過你知道的。”林熠笑著,“不論如何,都能順利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