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路閒看了看街道的景色，輕微閉眼後從手中抓住一把鑰匙。她歪著頭放在手中掂量著，從一旁的巷道牆壁穿過，短暫地停了下來。

“轉移……轉移……轉移。”路閒睜開眼，雜亂的房間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從房間中堆積的盒子裡穿梭。

“變成凶宅了就被擺成雜物間也太沒人情味兒了。”路閒低聲地吐槽著，移動到一張書桌的面前，伸手將裡面的物品拿出。她拿到一個密碼本後，耳朵突然聽見一旁的房間傳出了響聲。

出於好奇，路閒透過牆壁看了一眼。一個男人踹開門扉，嘴裡說著一個徐文的名字，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路閒撓撓頭，轉頭看著一旁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空洞的眼神。

她立刻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這傢伙……已經第二次尋死了吧。

路閒回想著自己聽到的傳聞，緩緩點頭。然後目送徐文被那個男人焦急地抱走，還在一邊打著救護車。

路閒看完‘熱鬧’就離開了原地，在街上游蕩著翻看著密碼本里的內容。她翻到了標題叫《純靈怨化過程》的那一頁，然後抬眼和一個人對上了眼。路閒把密碼本合上，說：“怎麼樣，季邱天才。宣誓主權的野心失敗了吧？”

“你閉嘴，怨化純靈研究得怎麼樣。”季邱把兜帽取下，露出疲累的神色。路閒搖搖頭，說：“普通的純靈都算了，他們一個‘王’在那裡，你能奈何得了什麼。而且你上一次違背了白木深的命令還去叨擾蘇家，你要再輕舉妄動……你一定會生不如死。”

“和那個老頭無關！”季邱手握拳一下砸在牆壁上，路閒不動聲色地把密碼本收了起來，說：“聽點兒話吧，跟蹤狂。雲葉那個女人後面是道法門。你要真想活著就不要再隨自己的想法動手了。現在活著到白木深跟前，他還能放過你。”

“死了不就和你一樣？”季邱緩慢地說著，路閒就笑出了聲：“腦子想清楚再說話。你當你才是惡鬼王？你死了就會被地府的人拉去下地獄，不然就是當惡鬼。指望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只會顯得你更沒腦子。”

“……”季邱狠狠地瞪了路閒一眼，路閒聳了聳肩，轉身擺擺手，說：“現在空了就趕緊回去吧，越遲死得越早哦。”

“多管閒事。”季邱說著，憤憤不平得離開了。

切，真能折騰。

路閒無奈地嘆氣，腳下突然伸出一隻黑手，路閒躲了過去，她平靜地看著周遭的環境驟然變黑。然後一手攆著難以讓人察覺的絲線猛地掐斷。

“怪不得那個封銘不喜歡你們……小動作那麼多，還一點兒都沒有腦子。”路閒踩了踩餘下的黑潭，一下往黑潭中鑽進，一路飄蕩到更暗的深處。

陰暗的地方總是會滋養許許多多的怨鬼。

因為‘怨’而成‘鬼’。

但路閒自認沒什麼好怨的，因此惡鬼裡面有很多都不服從她。

可是根本打不過。

“小妮子。”路閒揹著手，聽著混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乾脆地大聲開口：“有點兒人樣行不行。我記得封銘大哥在的時候把上上下下都整改了一遍吧。那麼喜歡製造些想死的氣氛嗎——”

“……狂妄的傢伙。”

路閒看著亮起的火焰，將周圍的‘人’一一照亮，滿意地頷首。

“所以一定要搞那麼麻煩做什麼……”路閒無奈地半歪頭。

“你找到辦法刺殺淨王了嗎。”一個頭戴孔雀羽毛的女人問著，路閒搖搖頭，說：“沒有——比你們想殺了我還難。”

“真沒用。”路閒盯著那個偷偷發笑的紅色女人，笑著說：“沒用我也能殺了你。”

一個男人無奈嘆氣開口制住了逐漸升騰的火氣。

“行了！不要一天天都喊打喊殺的。淨王只要一天在人間接受萬靈滋養，那我們一天就岌岌可危。路閒，你上次研究得怎麼樣。”

路閒拿出密碼本，說：“我喜歡跟聰明的傢伙說話，但是這招只對普通純靈有用。不過嘛……”

路閒扯出一個嘴角。

“淨王身邊有個傢伙可以利用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