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送走了眾妃嬪後，青玉便將一盞茶輕輕推到皇后面前，猶豫地問道，“這葉昭儀……”

“相貌的確是尤為驚人。”秦疏言執起茶盞，輕抿了一口，“但這世間向來是彩雲易散琉璃碎。”冠絕六宮豔壓群芳，是福分，也是災禍。

“那皇上的那邊……”青玉仍惦記著夜江粼的囑託，讓皇后娘娘照拂幾分這葉昭儀。

“不用理會，他心裡有數。”秦疏言放下茶盞，冷眸中劃過幾分異彩，夜江粼，這次你是認真的嗎？

翠霞宮。

“明初，你覺得那葉昭儀如何？”貴妃魏朝霞回憶著葉瀟瀟的那張臉，如此傾城絕美之容貌，她身為女子尚有幾分心動，更何況夜江粼呢？

“回娘娘的話，葉昭儀是很美，但在奴婢心中，誰也比不過娘娘。”明初認真地回道。

“嗯，我知道了。”魏朝霞悽然一笑，她這是何苦呢？為何還存有幻想，為何還不死心？

他本就是多情之人，卻也是無情之人。

自出了棲鳳宮，麗答應就一直默默跟在賢妃身後，悶悶不樂的。賢妃似察覺到了，止住了腳步問她，“麗珍，你可是在因為葉昭儀的事不悅？”

“沒有。”麗答應眸光微垂，皇上要納誰為妃，豈是她們所能左右？只是，那葉昭儀，實在是太耀眼了，耀眼的讓人有些妒忌。

“麗珍，你知道這個後宮最不缺的是什麼嗎？”麗答應的那點小心思，蘇映雪一眼便能看透。

“什麼？”麗珍抬頭，下意識地問道。

“女子。”蘇映雪嫣然一笑，“尤其是貌美的女子。”

雨猩宮。

“娘娘。”這娘娘去給皇后請安，回來後便魂不守舍的，這讓丫鬟金巧很是擔憂。

“嗯？”朱月蓉回過神，疑惑道:“怎麼了？”

“娘娘。”金巧試探性地問道，“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沒有啊。”朱月蓉唇角微揚，笑容一如既往和煦溫柔。

“那娘娘您……”

“我只是在想，”朱月蓉的目光落在不遠處，輕聲道：“這葉昭儀初入皇宮，我該送她點什麼禮物好呢？”

沒多久，各個妃嬪的禮物便都送到了夢傾宮，大大小小的首飾，錦緞，玉器堆積如山，琳琅滿目。葉瀟瀟擺弄著這些東西，只覺得新奇好玩，這後宮妃嬪出手還都挺大方，這些看上去都很名貴的樣子，應該值不少錢吧。

“娘娘，這些可不是讓你玩的。”紅珊見狀忙制止了她的動作，將這些賀禮一一分類，登記入冊。在安置好賀禮之後，紅珊挑選了一隻翡翠白玉鐲讓葉瀟瀟戴上，但葉瀟瀟心儀的是另一隻鐲子，不論是從成色質地還是做功來看都優於紅珊挑的。

“娘娘確實有眼光，不過這鐲子是皇后娘娘送的，還是戴它比較合適。”葉瀟瀟也不固執，很聽話的戴上，順帶問了一句，“那個鐲子是誰送的？”

“是婉嬪。”婉嬪的父親可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她出手大方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葉瀟瀟默默記下，若日後有機會也一定要好好給婉嬪回份禮物。

兩人安置妥當後天已經暗了下來，本欲行晚膳的葉瀟瀟卻接到了皇帝身邊太監的傳諭，“今晚夢傾宮掌燈。”

葉瀟瀟頓時沒了食慾，她以為昨天得罪了皇帝，他再也不會來自己宮中，誰曾想他今晚要來，莫不是要她侍寢？

看著滿面愁容的葉瀟瀟，紅珊勸道，“娘娘，這是好事啊，這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切莫不可衝動忤逆聖上。”

夜幕降臨，夢傾宮隨之亮起了燈火，紅珊和忍冬也都退下了，偌大的房間裡只剩葉瀟瀟一人，她在等夜江粼的到來，如同上次一般。

於葉瀟瀟而言，直面夜江粼或許並不是最可怕的，這漫長的等待和心靈的煎熬才是最令人焦灼。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沒有見到夜江粼的身影。

或許，他今晚不會來了。葉瀟瀟這麼想著，他是皇帝，政務很繁忙的；他那麼討厭自己，耍自己玩也有可能；後宮又那麼多漂亮的妃嬪，臨時改主意也很正常。

如此一想，葉瀟瀟覺得輕鬆了不少，稍稍活動了一下肩膀，唇角也染上了笑意。而這一幕剛好被推門而入的夜江粼撞個正著，心中不免嘲諷，這麼快，就得意忘形了。

他不動聲色地向她靠近，待葉瀟瀟抬頭注意到，他已經站到她面前了。葉瀟瀟被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皇皇……上，您……您來了。”

“是啊，朕來了。”夜江粼戲弄道，“愛妃這副模樣，可是不想見到朕？”

“臣…臣妾不敢。”葉瀟瀟跪得倒是利索。

“誒，你這是做什麼？”夜江粼伸手扶她起來，“愛妃在這宮中可還習慣？”

“還……還好。”葉瀟瀟尚有些反應不過來，總覺得今天的皇帝和昨天的好像不是一個人。

“既如此，那便侍寢吧。”

葉瀟瀟呆怔在原地，侍寢，要怎麼做？服侍皇上，討他歡心，就是她想的那樣嗎？

“怎麼，還要朕教你嗎？”夜江粼等得有些不耐煩，都已經上位了，還裝什麼清純？

葉瀟瀟不敢怠慢，上前幫他寬衣解帶，她不懂衣服的構造原理，胡亂摸索一通仍不得要領。倒是她的衣服，被夜江粼輕輕一扯便悉數滑落，葉瀟瀟一激靈，手中的動作便止住了。

看著眼前似笑非笑的夜江粼，她也不敢將他扯落的衣服穿好，只是低著頭，羞憤不已。

“服侍朕讓你覺得委屈了？”夜江粼反問道。

“沒有。”葉瀟瀟頭搖的似撥浪鼓，眼淚卻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沒有，那便繼續吧。”這女子，欲擒故縱倒是玩得精巧，他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能耐。

葉瀟瀟只得繼續幫他寬衣解帶，這次衣服很聽話地被如數脫落，她硬著頭皮去解裡衣，卻被夜江粼一把握住了手腕，“這不是挺會的嗎？”

葉瀟瀟抬頭，朦朧的淚眼帶著幾分疑惑。

“別演了。”夜江粼對她這副模樣很是反感，起身穿好衣服，冷嘲道，“你該不會以為朕真的會寵幸於你吧？”

夜江粼不再理會她，本欲離開，走了幾步又折返了回來，“下去。”他命令道。

葉瀟瀟乖乖地離開了床榻，看著他在自己的床榻上睡下。他睡這裡，那自己便出去睡，還沒等她走到門口，便聽到背後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你去哪兒？”

“皇上今夜屈尊此處，臣妾……恐驚擾聖駕。”葉瀟瀟儘量措辭委婉不惹惱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