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千年以前,誕生了一些修行聖地,在那些聖地裡,有很多大修行者。
...
清晨的荒原北部懸著一顆紅彤彤的火球,它散發出來的紅色光線卻驅不散北部的黑霧,反而被黑霧一口吞噬。
黑霧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在向南移動。
紅色光線由北向南,堅定而緩慢的蔓延開來,此時,荒原南部的大地才感覺到一絲溫暖。
原野上積雪融化後露出的枯草夾著幾抹綠色,彰顯著自己倔強的生命力。
天空傳來的鷹鳴和地上牛羊跳躍的聲音,釋放著自己活著的歡喜。
人們感受著比往年還冷冽很多的天氣,只能在心裡罵一句,“該死的老天,”“真是見鬼,”之類的話。
空曠的原野上有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丘,五個人站成不整齊的一排,皆是抬頭眺望北方。
“我們荒人已經南下,北部已經完全被黑霧吞噬了。”
說話的是左邊最邊上裹著獸皮的精壯少年,從堅硬的額頭到赤裸粗糙的雙腿,無不彰顯無窮的力量。
堅毅的外表說著自己仍然心悸和無奈的話,顯得矛盾而不協調。
荒人不是全部都安全南下了,有一部分變成冰雕永遠的留在了黑暗裡,留在了他們的家鄉。
黑暗遮住了人們的眼睛,寒冷帶走了人們的生命。
心悸的同時也擔心族人的未來,再這樣下去他們還得南遷。
南遷就得戰爭。
戰爭就得死人。
...
“有點嚇人。”
說話的是僧袍破舊的年輕和尚,他打了個冷顫縮了縮肩膀繼續說到:“這好像是經書裡記載的魔氣。”
手握竹笛的年輕帥氣少年駭然點頭道:“原來天魔的傳說是真的!黑暗而寒冷。”
身穿白色素衣的握劍少年望著遠方的黑暗懷疑道:“傳說就是傳說,這幾千年來傳說多了去了,沒見一個成真的,我只相信我手中的劍是真的。”
“那你怎麼解釋突如其來的黑霧,你要不要憑你手中的劍進去闖一闖?”竹笛少年反駁道。
可見他對黑霧的認知要比白色素衣少年多。
“我在道藏裡也看到過天魔的傳說,”最後一個身穿青色道袍背後背劍的少年沉聲道。
沒人說話了。
白衣握劍少年此時雖然沒有多少害怕情緒的,但是若是自己一個人還真不敢闖,畢竟冷冽的北風真的有點冷。
...
因為看見,所以恐懼。
因為恐懼,所以沉默。
...
長時間的沉默和眺望,遠處的黑暗似乎越來越近,黑線變成黑牆最後變成洪流將自己淹沒,寒冷襲遍全身。
太陽從烏雲中出來,陽光重新灑遍大地,照在幾人身上,一絲的溫暖才讓幾人打個冷顫緩過神來。
“草堂的人怎麼沒來?”背劍少年打破沉默道。
“也許是早來了也許是還沒來,”獸皮少年不肯定的道。
“既然看不見人,那來的肯定是他了,”帥氣少年道。
“李陽陽?”
眾人心中此時想起一個名字。
...
而此時,距幾人向北千里之外,一灰袍少年一手握著擀麵杖般的棍子,拍著另一隻手掌看著裡許外的黑暗。
中間是一條已結冰的河流,鰩河,盛產鰩魚。
目光回到這兒不禁想起曾經吃過裡面肥美鮮嫩的魚和蝦,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又把目光看向黑暗,似乎要看穿裡面的玄機。
…
手中的棍子好像就是擀麵杖,卻又不只是擀麵杖。
少年觀察多時仍然看不出個所以然,搖頭而後又點頭,索性向冰面走去。
冰面的一面是黑暗...
而他準備直面黑暗與冰冷。
...
同一時間,周國平西將軍竟如士有子出世,大河國清音山附近的村落有一女嬰降臨。
......
距此十年,黑霧逐漸逼近那條河,想來沒多少年便會越河而過。
同時,周都平西將軍府正在被屠殺,一個不留,血流成河,血氣瀰漫四周,打殺聲令得周圍的住戶戰戰兢兢,擔心會殃及自己。
他們的擔心是多餘的,殺人者並沒有找上他們,而且不到半個時辰便沒有了聲響,一切恢復平靜。
只有久久不散的血腥氣證明剛剛發生的不是夢。
二天有心人才看到告示,傳遍開來,“平西將軍竟如士意圖謀反叛國,平西將軍府滿門抄斬,就地正法。”
然後周都府尹才派人收屍,洗地。
只是可能沒有人特別注意,或者刻意忘記,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少了一具屍體。
一具只有十歲的孩童屍體。
...
同年,大周皇帝去世,皇子姬存武繼位,稱周武皇,改年號為武聖元年。
...
皇弟姬存希被封榮親王,封齊妃為皇后,稱齊皇后,年僅十四歲的姬夏被封長公主,號長樂,其他皇子皇女年齡還小,未封。
大週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樣。
...
從周都往西邊的路上,山上,林中卻多了一個孤獨而單薄的瘦小身影。
...
大河國有一座山,名為清音山,山上有一修行聖地,名為清音坊。
這名字要是在熱鬧街市,一聽就是一曲藝管,聽曲的客人肯定絡繹不絕,當然,不會有一座曲藝館敢叫這名字。
山下每天特意來此的人也絡繹不絕,不過不是來聽曲的客人,而是來拜師學藝的年輕男女。
大河國的清音坊被世人列為修行聖地,與周國書院,天主國的天主教,金輪國的婆羅寺,南楚國的劍閣,海月國的棋門並稱六大修行聖地。
不過只有坊主離琴知道,真正的修行聖地只有周國書院,天主教和婆羅寺。
因為周國書院有草堂周公,天主教有守神殿殿主商,婆羅寺有戒律院首座一藏。
據說三人都在五境之上,修行歲月不可考量,即使被稱為五境第一的劍聖安爭也未能邁出那一步。
自己的清音坊和棋門就更是籌數了。
自己以音入道修行已至登山境,卻遲遲不能登頂,甚至連再往上一步都無比困難。
看著天空的雲海,每一朵都是一個音符,吹過臉龐的風也是一段曲子。
背後生澀的琴音把離琴拉了回來,回頭看著前幾天才帶回來的小徒弟在那兒撥弄琴絃。
懵懂又認真的表情在清純的小臉上顯得格外可愛。
她叫當然,當然的當然。
離琴初聽這名字以為是很跳脫的孩子,不成想這孩子羞澀乖巧,而且天賦極高,此時的陽光穿過門窗照在她的身上,如精靈,如仙女,似乎世間萬物對她都有親近之感。
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徒弟們身上嗎?
有點不甘呢!愧對師傅啊...
雨兒出去遊歷至今,也不知道到何境界了...
要是師傅還在不知道能不能...
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漂亮中年婦女,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感慨,可能是單身的原因吧.....
所以說單身自由自在,卻也孤獨寂寞。
可能是人生不完美,修行才止步不前。
其實如果她有意探查的話會發現她的修為已有鬆動,從遇見當然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