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股龐大到足以擊潰諭示裁定樞機沉澱了五百年能量的動盪中。
諭示裁定樞機也不能無動於衷了。
刺眼的藍光開始從中爆發開來。
一剎那。
整個偌大的歌劇院全部被光芒淹沒。
蘇凌也收手了。
落在了芙寧娜身前,防止有任何不測發生。
“什麼……”
他的一雙龍眸銳利而抑光,那足以刺瞎人眼球的光芒絲毫擋不住他的直視。
可當看清那散發著光芒的源頭人影時,一對瞳孔劇烈的顫了一下。
居然是……
不對。
不是……
蘇凌內心閃過無數迷茫與駭然。
居然又有一個芙寧娜?
“嗨,姑且稱呼你為蘇凌,對吧,還是叫你雷龍,你會更從容些?”
站在光芒盡頭的少女,眯起眼眸,溫馨的月牙兒,令誰見到了都提不起傷害的意思。
嘴角唇線輕輕勾起。
小腦袋一歪,揮出手掌向著蘇凌打了一個親切的招呼。
“你是?”
蘇凌瞳孔稍稍放鬆,儘管內心瞬息萬變,猜測到了這個與芙寧娜一模一樣的少女身份。
但還是要弄個明白。
“如你所見,我是芙卡洛斯啊!”
少女笑的更歡了,似乎欣賞著蘇凌的細微表情,閃過著一抹雞賊。
“也就是說,你才是真正的水神,那芙寧娜又是什麼?”
蘇凌皺著眉頭,需要一個解釋。
之前,他以為芙芙是因於迫不得已的原因,而封印了自己的力量。
現在看來,事情遠比想象中的要複雜。
“蘇凌……”
身後,芙寧娜有些侷促不安走了出來,那隻雪一樣的小手忍不住又去握住男人的手掌。
似乎充斥著不自信。
她畢竟不是水神。
蘇凌會不會因此……拋棄她?
而芙寧娜的忐忑,也在瞬間就安定了下來。
男人的手掌熱烈的回應著她,主動的牽起她的小手,握的緊緊的。
蘇凌的眸子卻一眨不眨的盯著盡頭那將刺眼光芒收斂下去的水神——芙卡洛斯。
“芙寧娜有著一個真心愛她的人,嗯,我很為她開心,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下面要說的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隱藏了五百年,也到了和盤托出的時候了。”
芙卡洛斯看著兩人的舉動,聖潔美麗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寬慰。
而後,她開始訴說著一個……宏大的故事!
故事始於,上一任水神厄歌莉婭私自造人,而被天空島判罰為有罪之人。
厄歌莉婭為了回應純水精靈的化人夙願,而私自竊取了原始胎海之力。
於是楓丹人就出現了。
這個純粹由純水精靈所化的人類國度。
被天空島知曉後,降下了原罪。
也即是那個令人聞之悚然的預言。
楓丹人將在五百年後洗清自己的罪孽。
善良的厄歌莉婭不忍見到自己的子民遭受苦難。
在彌留之際開始了一個宏大的計劃,她挑選了當時與她擁有一樣理想的純水精靈,芙卡洛斯,繼承為下一任水神。
“我秉承著讓楓丹人洗脫原罪的責任,在五百年前做了一個決定,那便是以我之神格,承載著楓丹人五百年來審判所產生的龐大能量,也叫做律嘗混能,為的便是等待這一刻的出現……
天理,我若成功,想必天理的臉色一定不太好看吧!”
芙卡洛斯邁著一雙如雪似玉的小腿,向著蘇凌走來。
她與芙寧娜是一體的,雪白的長髮垂在腰際,身穿著潔白色的衣裙,如同一抹無暇的茉莉花。
來到了蘇凌跟前,先是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而後才搖頭嘆氣道:
“只是,這個決定註定了會讓芙寧娜,作為人類的我,承受了很多不該承受的痛苦,你……後悔嗎?”
芙卡洛斯的視線,從蘇凌身上轉移向了旁邊一臉沉默消頹的芙寧娜。
“你真的很勇敢,我們那次說好的,要守護這個秘密,你以凡人之身,當了五百年的神,也一定過的很艱辛吧……
但請相信我,我也不是那種看著另一個自己過的痛苦而貪圖享受的人啊!”
芙卡洛斯抱著雙臂,揚起那美麗的臉龐抬頭望天,視線似乎透過厚重的穹頂,看到了天空島的影子,嘴角發出一抹痛快的哼聲。
“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便是騙過天理,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楓丹人的命運。”
她與芙寧娜同樣的模樣,同樣的個子,但氣質這一塊,卻是令人不敢褻瀆與小覷。
“也就是說,這一天要來了嗎?”
一直沉默寡言的芙寧娜,忽而眼眸中閃起亮光,帶著希冀問。
“嗯,雷龍提前將我暴露,但沒關係,這一天已經可以到來了,剩下的便是……”
芙卡洛斯眸光笑盈盈的又瞥向歌劇院大門處。
彭~
大門被開啟了。
那維萊特、克洛琳德、娜維婭、熒、派蒙到來了。
但此刻。
那維萊特無疑是最為矚目的一個。
“原始胎海又開始上漲了,幅度很大……”
他一進來,便向著蘇凌說道。
同時,與蘇凌剛才的表情如出一轍,瞳孔驟縮,盯著芙卡洛斯。
“你好呀,水龍!”
芙卡洛斯依舊主動的向那維萊特打了聲招呼。
相比之下,她與那維萊特要比蘇凌要熟識許多。
“芙卡洛斯……”
那維萊特語氣滯澀的說了出來。
“最後的一步就在於你的身上了,我會藉助這五百年來所積攢的能量徹底摧毀水神的神座,歸還本該屬於你的古龍大權……”
芙卡洛斯寧靜的看著那維萊特說道。
“我還有一塊權能碎片丟失了嗎?”
那維萊特目光有些呆滯,不自覺的抬起右掌心,看著那閃爍不停的水之權印。
“對不起,是我欺騙了你,這一次,我將真正的歸還你完整之身,在此之前,我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芙卡洛斯略帶歉然的對著那維萊特說道。
終究是自己欺騙了古龍一次。
那維萊特無動於衷,或者說,思緒複雜。
“在這五百年裡,相信你一定也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吧,正如你也在擔憂這個國度的人們,會緊張、會注目、會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