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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好酒

“哈哈,兩位小兄弟,舞槍弄棒之人吃酒那是常事。你這酒還不夠我一個人的量呢,不過今日還得回去覆命,就少飲幾碗。”袁捕頭沒當回事,當即倒了一碗,端起來就是一大口。酒入口一股辛辣傳來,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到喉嚨了,這下感覺一來剩下的半口就噴了出來,使勁在那咳嗽。

“捕頭你沒事吧?”這可嚇壞了里正,以為酒水有啥問題,臉都變白了。這官差要是在自己家出事那就完了,有理都說不清。

“哈哈,劉老仗不用擔心,此酒性烈辛辣,可不能一口悶。得慢慢品嚐,這般海飲當真勇氣可嘉,讓捕頭緩緩就好。”範帥給逗笑了,可不是勇氣可嘉嘛,這玩意當水喝那得出事的,喝吐血都正常。

“咳~咳咳……是某大意了,從未喝過如此辛辣之酒。哈哈,某家今日有口福,這才是男人該喝的酒,以前喝的酒算白喝了。兩位小兄弟以後有事知會一聲,某定當全力相助,劉老頭,你也試試這酒,哈哈。”袁捕頭咳完一陣尷尬,隨即又喝了一口,這次學乖了,慢慢嚥下去。開始一股燒灼從喉嚨直達胃部,然後是醇厚的酒香溢位,彷佛整個人靈魂都昇華了。

一口下去,袁捕頭眼睛都閉起來了,回味著酒中滋味,一時間就像入定一樣。旁邊的劉三很是疑惑,又有點期待,這可是高人門下弟子所釀,肯定滋味上乘。於是也喝了一口,一口在口裡都捨不得往下嚥,這怕是仙釀吧!

“兩位小兄弟,別的不說,就衝著這好酒,以後但有用得著某家的時候儘管吩咐。某家一定肝腦塗地,這酒如此絕味,一定有很多珍貴材料吧?”袁捕頭連喝好幾口,終於從陶醉中醒過來,剛才太沒有形象了。這傳出去有損官府形象,他們家老爺可是個斯文人,平時很注重禮儀的。但也不能怪他,這酒實在是太絕了,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知道什麼才叫酒。轉念一想,這酒這麼好喝,肯定耗費了很多珍貴之物,自己就這麼喝了什麼都不表示也不好,於是豪氣干雲的整一個承諾出來。

“沒什麼,只是我以普通糧食釀造的,獻醜了。捕頭若是喜歡,多送你一罈,來吃菜,光喝酒不行,烈酒傷胃,今日有魚,正好下酒。”範帥露出神秘微笑,一臉得意,讓劉三和袁捕頭一臉崇拜。

“如此好酒可不敢收,此酒都可作御酒了,兩位小先生我吃這一碗已經是洪福齊天了。”這酒他倒是想要,但這酒喝了才知道多珍貴,第一次見面就送這麼好的東西,果然是世外高人作風,他心感佩服。但人家敢送,他可不敢收。

“一罈酒而已,隨時可釀,不是珍貴之物。袁捕頭覺得這酒如何?”葉楓見範帥裝上了,心裡一萬個鄙視,還幹不幹大事了。這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眼前就有一個小靠山,得抓住了。

“這酒當然是絕品,稱之為仙釀都不為過,辛辣過後又是無盡醇香,令人回味無窮,就像……哎呀,我一個粗人形容不出來,反正就是絕品好酒。”

“哈哈,是好酒就得流傳萬里,不瞞你說,過些時日我兄弟二人打算經營些酒水生意,也好置辦更大的學堂。不知捕頭可否照料一二?”葉楓向袁捕頭抱拳,既然你話都說出來了,那以後這縣城有人鬧事你就得兜住吧?酒都喝了,你也說了這酒它珍貴,現在該你表示表示了。

“難道先生打算售賣此酒?”袁捕頭自動忽略了其他的話,做酒水生意?是不是有今天這酒賣?以後就可以天天買來喝?

“正是如此,只是初來乍到,還需要袁捕頭平日多多照料。”

“好說好說,這是應該的。兩位小先生也別叫什麼捕頭了,某家痴長几歲,叫我大哥就好……”好好的一頓中午飯,就成了收買大哥的飯局了,不過這大哥有點‘小’。只靠他還罩不住他們日後要乾的事,畢竟以後是要斷世家後路的。

飯後,袁捕頭興高采烈的抱著兩壇酒跑了,你沒看錯,確實是跑的。兩壇酒用衣袖捂的嚴嚴實實的,生怕別人搶一樣,只不過任誰看見也知道他遇到了啥好事。

“輔青,袁捕頭回來了,只是……”縣丞來到一處亭子,向亭中一個練字的中年人拱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是湯城(古代很多資料無法查證,隨便起個便宜名)縣令杜康,字輔青,前幾年湯城還是個草市(古代沒有鎮一說,草市相當於一個鎮),隋末的動盪結束後,這幾年人口增多,發展成了縣城。

由於地域偏遠,人口也相對其他縣城稀少,所以世家的手並沒有伸到這裡來,因為並沒有什麼油水可以撈。於是這縣令的職責就派給他這個寒門出身的人了,連縣尉都只有一個,象徵性的招募了一百民兵以作稅收押送,守城和治安用途。

“怎麼了玉介兄,難道袁捕頭帶來了壞訊息?”杜康放下筆,給縣丞包嗣倒了一碗剛煮好的茶。

“壞訊息倒沒有,不過袁捕頭喝醉了,還抱了兩壇酒回來,酒封都是粗布的,明顯是百姓自家釀的。不僅如此,還帶了一個像犁鏵一樣的鐵器回來,我怕他出去闖了禍,搶了誰家酒食。”包嗣喝了兩口,有些擔憂,他們兩都是寒門出生,平日裡還是挺注重民生的。能力先不說,但起碼欺壓百姓的事還未曾有過,若袁捕頭搶了百姓開了壞頭就不好了。你抱兩壇酒我就不說啥了,整個犁鏵回來算什麼?搶劫了哪戶農家?

“走,隨我去看看,我不是讓他去試探神童真假的嗎,怎麼還喝上了?”這下縣令大人沒法心平氣和了,轉身就向前廳走去。若真欺負了百姓,那得好好處理了,但平日關係都不錯,又不好處理,畢竟也不算啥大事。

“袁捕頭,我不是讓你辦事嗎,怎地喝成這樣了?還將酒帶到衙門來了,成何體統!”杜康到時,袁捕頭卻已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整個大堂鼾聲如。這下杜康得火氣上來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而袁捕頭卻沒有反應。

“來人,給我澆醒他!”杜康推了推袁捕頭,人沒反應,還順勢給推倒地上了。怎麼看也不像是裝的,應該是真喝醉了,醉的還不輕。怪事了,這麼多年也沒見袁捕頭喝的這麼死,等他自然醒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給他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