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兩個月,你的”
這句話直到盛尋回到家躺在床上,還在他耳邊迴響。
他大腦空白一片,努力回想陸子深的話,他說“她懷孕了,兩個月,你的”
他說“兩個月前的事,你應該心裡有數”
他說“她害怕的一直哭,不知道怎麼辦”
他說“酒後亂性,這事兒你們兩個都有責任”
他說“明天你們見一面,商量一下要不要留”
盛尋失眠了,如果不是瞭解宋兮言的為人,他都要以為被算計了,畢竟豪門世家的圈子裡這種事也發生過不少。
但是宋兮言不是那種人,宋兮言與她們不同,她是個正經人家的姑娘,她是個好女孩。
但是結婚,他一直沒考慮過。
——
陸子深第二天一大早帶著早餐去了熙和府,知道宋兮言在這沒走,所以早餐帶了好幾份。
他今天沒什麼事,倒是在這待了一天。一是他跟盛尋說了,上午和宋兮言見面,二是他明天就要回軍隊了,今天肯定要和阿予待在一起。
可是等到了下午,也沒等到盛尋。
陸子深給他發資訊不回,打電話關機,幾人都有些煩躁,這個時候失聯,陸子深暗罵盛尋沒有擔當。
給盛尋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是關機之後,他就將電話打進了盛家,盛家的保姆只說“盛三少從昨天晚上進了房間就一直沒出來,但房間門鎖著,應該是出去了”。
陸子深無法,起身拎起外套和車鑰匙,對王知予說“盛尋不是這種人,應該是發生什麼事耽擱了,我去盛家找他”。
王知予點點頭,她心情實在不太好。
陸子深前腳剛走,後腳宋兮言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什麼也說,只說盛太太在悅湖茶室,請她過去談談。
“要不要去見”王知予開口,這個盛太太聯絡宋兮言,又做出這個場面,大概盛家知道了這件事,要來處理了。
“去見一面吧,看一看豪門的醜惡嘴臉”。
宋兮言自嘲一笑,她為什麼對於這個孩子做不了決定,大概還是有點喜歡盛尋吧,存著一絲幻想,現在看來得面對現實了。
她開車帶宋兮言去了悅湖茶室,到了地方停好車她準備下車被宋兮言攔住。
“阿予,你別去了,在這等我就行”大概要聽些難聽話吧,怎麼能讓阿予一起聽。
“可是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長這麼大怕過誰”宋兮言拍了拍她的手,給她安慰,就下車走了進去。
王知予看著她進去還是不放心,又給陸子深發了資訊問他找到盛尋沒有。
宋兮言剛進去,就有一個服務員走過來問她“請問是不是宋兮言小姐?”
她點點頭,服務員開口“盛太太吩咐過,請跟我來”說完指引著她往包間去。
包間裡一個女人坐在主位上,面容不到五十歲的樣子,頭髮盤的一絲不苟,一身普拉達,帶著翡翠項鍊打扮高貴精緻,旁面站著一個提著公文包的年輕男人。
主位的女人看到宋兮言進來,率先開口道,“宋小姐請坐”。
宋兮言在女人對面坐下,對她說“盛太太有什麼話,可以講了”
“我是盛尋的媽媽,想必宋小姐知道我要找你談什麼吧”盛太太不急不慢的說著,低頭品了一口茶。
“大概知道”
“那我就直說了,宋小姐,我知道你和我兒子的事是個意外,但是你們兩個不合適,我還希望你能夠妥善處理這個孩子”
說完朝身後的人擺擺手,提著公文包的男人拿出了一個支票雙手遞給了她。
盛太太將支票推給了宋兮言,開口說“這是三百萬”
宋兮言拿過支票看了一眼,又將支票輕飄飄的扔了過去。
“這也是盛尋的意思嗎?”
“我來這一趟,盛尋當然知道”
“盛太太,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想拿錢打發我,你這點錢,不夠。但是我和盛尋只是一場意外,我也無意跟你們盛家有什麼牽扯,我是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還沒有墮落到這種地步,你大可不必來這麼一趟”
宋兮言說完,昂著頭起身離開,這是她預料到的結果,所以沒有一絲猶豫。
宋兮言回到車上,面無表情的對王知予說“阿予,去醫院吧”去醫院做手術。
“你們都說了什麼?”王知予看著她的狀態倒還好。
“也沒什麼,就是我們能想到的那些”
“嗯”,她點點頭,開車往醫院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各有心事。而王知予更多的是對宋兮言的心疼和對自己和陸子深未來的渺茫。
路上接到了陸子深的電話,她開了外放。
“阿予,你們在哪?”
“剛剛見過了盛太太,現在準備去醫院”
“盛尋她媽去找你們了?”
“嗯,兮兮和她見面了”
“我見到盛尋了,他…”
“陸少,不重要了,都無所謂了,謝謝你幫忙”,陸子深話說到一半,就被宋兮言開口打斷,緊接就被結束通話了電話。
到醫院找醫生安排了人流手術,很快護士就來通知可以手術等待室了。
她站在外面,看著宋兮言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