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文的婚禮在城南的雲華酒店舉辦。
王知予前天飛了一趟京城,今天早上飛回c市,所以上午宋兮言去機場接她。
她今天穿了條淺藍色長裙,腳上米色高跟鞋,頭髮用一根珍珠髮簪盤了起來,還算得體,就沒回去換衣服直接開車來了酒店。
城南的雲華,城北的雲和、城西的雲景,這三個5A酒店都是陸氏集團的產業,一般人消費不起。
李澤文能把婚禮放在雲華酒店,確實夠大氣。
她們從機場過來,到的稍微有點早,新郎去接親還沒有到,兩人就找了角落坐下。
李澤文結婚是個老友會面的契機,能去的朋友都去了,所以王知予見到了很多好久不見的大學同學。
老同學年紀都差不多,湊到一起聊來聊去聊到了結婚,彩禮,婚房。
一部分沒結婚的要裝修婚房的,聽說王知予現在做這塊,都圍在一起向她諮詢,於是她的生意來了。
宋兮言默默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以前他們都覺得你高冷,現在你長著清冷的臉,卻說著熱情的話,都要驚訝死了”
“誰不想多掙錢”
“說的也是,不過你滿身的藝術氣息在這談生意,我確實有點不適應”
宋兮言摟著她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樣子,接著對她說“你這幾年要是接著畫油畫,肯定也小有名氣了,一幅畫也能賣不少錢”。
“偶爾也畫,但是沒靈感了”
“你就是一個人太久了,等你的愛情來了,靈感也就來了”
無語。
她謝謝宋兮言,每次見面都要催她談戀愛。
齊煜他們是李澤文的伴郎,六個伴郎六個伴娘,十二個人跟著迎親隊伍回到酒店,發現一桌席位不夠坐,王晟向衍先坐,於是齊煜和趙易陽就順勢在王知予她們這桌坐下了。
李澤文作為他們這群人裡第一個結婚的人,婚禮辦的相當熱鬧。
齊煜感慨的說“朋友這麼多年了,終於圓了我的伴郎夢”。
“你怎麼只想做伴郎,不想做新郎?”宋兮言打趣他。
“我想做新郎,但是我還沒女朋友怎麼做新郎”
“懂了懂了,單身狗的悲哀”
“阿予也單身,你怎麼不說”
“你能跟阿予一樣嗎,追阿予的人從城南排到了城北”
……
怎麼又扯到她身上了,頭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口舌佔上風。
於是新人在臺上宣誓,幾人在下面鬥嘴,後面又從鬥嘴幹到了拼酒。
宴席過半,王知予去了趟洗手間。
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見向衍手裡夾了根菸,站在走廊入口。
他身姿挺拔,穿著伴郎的白襯衣黑領結,腳上黑色皮鞋,三七分的髮型向後梳的一絲不苟。
二十八歲的年輕男人,卻已經看不見當年的青澀。
她微愣,真是煩什麼就越看見什麼。
王知予抬腳離去,正要路過他時,他向前兩步站到她面前,扔掉手裡的煙,對她說“知予,我們聊兩句”。
“不必,我和你沒什麼可聊的”她面色冰冷,面向前方,眼裡連餘光都不曾看向他。
倒也瞭解她的脾氣,向衍繼續問道,
“你這幾年,過的好嗎”
“好不好跟你有什麼相干”
“畢竟認識了那麼多年,連朋友都做不了?”
王知予本不想和他多說,但是想了想,這次把話講明白,下次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場景了吧,於是開口說
“向衍,我和齊煜他們是朋友,但跟你不是,拋去我們曾經在一起過,我和你本就不熟,不聯絡再正常不過”
“不熟嗎,以前我們……”
“以前我早就忘了,你提以前,只會讓我對你更噁心”王知予面色更冷,極度不耐煩的打斷他。
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說完準備離開。
剛走兩步向衍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知予,陸家不是我們這種人能接觸的”。
“你是不是想說我現在配不上陸子深,就像當年我配不上你向衍一樣?”她瞭解以前的向衍,但這幾年他似乎沒變。
“陸子深這種人大機率只是玩玩,你離他遠點”
王知予聽完,怒極反笑,轉身返回,抬手朝他臉上扇了一巴掌,清脆響亮。
“向衍,這一巴掌是你當年欠我的,現在兩清了”說完徑直離開,留下被扇懵的向衍
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
王知予回到宴席坐下,宋兮言已經喝多了,看她臉色不對,抱著她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遇到了一條狗,打完狗,心情好多了。
新郎新娘走到隔壁桌敬酒的時候,聽到李澤文問“向衍,你臉怎麼,右邊怎麼紅了”
“過敏了”,向衍淡淡開口。
什麼怎麼了,被扇了,看不出來嗎,非要問。
宴席快結束時,齊煜幾人都喝的七七八八,宋兮言也醉了,醉了就趴那睡覺,叫都叫不醒,她只能找個人,幫她把宋兮言弄回家。
給於嶽發資訊,讓他過來接她和宋兮言。於嶽喝多了總使喚她送,說互相幫助,如今讓他來接也是應該的。
坐了一會,收到資訊說十分鐘到。王知予弄不動宋兮言,只能找兩個服務生扶著她,跟齊煜幾人一起往外走。
走的門口,沒見到於嶽,見到了陸子深。
她頓時明白了。
於嶽在幹什麼,是不是想讓她打死他。
陸子深黑色襯衫,黑色長褲束在黑色馬丁靴裡,痞氣的站在他黑色的路虎前,到底是年輕將軍,上位者的氣勢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向她招手,說道“阿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