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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嫂嫂之邀

看著那堆可憐的“皮袋”,孫悟空心想:“哇,我真是太厲害了!這可是我平生的神威啊!”

景陽岡頭,風狂雲霾,

晚霞掛林,冷霧彌天。

忽然一聲霹靂,

山腰飛出獸中王!

壯士清河,尚未醒酒,

岡頭獨坐,忙尋人來。

上下尋人,虎飢渴,

一掀一撲,何等猙獰!

虎來撲人,如山倒塌,

人往迎虎,如巖傾瀉。

臂腕落時,猶如炮彈飛,

爪牙爬出,泥坑瞬間成!

拳頭腳尖,猶如雨點下,

兩手猩紅,淋漓滿手染。

腥風血雨,染遍松林,

散亂毛須,墜山奄處。

近看千鈞勢有餘,

遠觀八面威風斂。

身橫野草錦斑銷,

緊閉雙睛光不閃。

哈哈,這景陽岡上,

孫悟空打虎如戲耍!

嘿,這當下的景陽岡上,那兇猛的老虎被孫悟空一頓拳腳,打得動彈不得。

孫悟空放手後,還怕大蟲沒死,又給它來了幾棍,可憐這老虎都被打趴了。

孫悟空一邊尋思著:“我要是就這樣把這死老虎拖下岡子去,會不會有點困難?”

他在血泊裡試著提,哎呀,手腳都軟了,根本提不動。

孫悟空再次坐在青石上,心想:“天色漸漸暗了,要是又跳出一隻大蟲來,我怎麼鬥得過?還是先掙扎下岡子去,明早就來處理這隻死老虎吧。”

於是他在石頭邊找了個氈笠兒,穿過亂樹林,一步一步地捱下岡子來。

孫悟空可真辛苦啊,打虎之後還要擔心能不能把死老虎搬走,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看來他也是個有智慧的英雄,知道在困難面前,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考慮如何善後。

哎呀,走不到半里路,只見枯草叢中,兩隻大蟲鑽了出來。

孫悟空一看,嚇壞了,心想:“阿呀!我這次可算是完了!”

誰知道這兩隻大蟲竟然是兩個人,他們把虎皮縫做衣裳,緊緊拼在身上。

這兩個人手裡拿著五股叉,見了孫悟空,吃了一驚,驚訝地問:“你吃了什麼?豹子肝?獅子腿?膽倒包著身軀!如何敢獨自一個,昏黑將夜,又沒器械,走過岡子來!不知你是人是鬼?”

孫悟空很鎮定地回答:“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

兩個人說:“我們是本處獵戶。”

孫悟空又問:“你們上嶺來做什麼的?”

兩個獵戶失驚道:“你竟然不知道嗎?現在景陽岡上有一隻超級大的大蟲,晚上出來害人。

我們獵戶也折了七八個,過往的客人更是不計其數,都被這畜生吃了。

本縣知縣正在找我們獵戶和鄉里正捕捉這個大蟲。

那畜生勢力太大難以靠近,誰敢向前!

我們為了捉它,不知吃了多少限棒,但就是捉不住。

今晚我們又來捕獵,和十幾個鄉夫在這裡放窩弓藥箭等它。

正巧看到你大剌剌地從岡子上走下來,我們兩個都嚇了一跳。

你到底是什麼人?曾經見過大蟲嗎?”

孫悟空說:“我是清河縣人氏,姓--孫--啊不,是姓武,排行第二。剛才在亂樹林邊,正撞見那大蟲,被我狠狠地一頓拳腳打死了。”

兩個獵戶聽得目瞪口呆,說:“怕沒這話吧?”

孫悟空說:“你們不信的話,看看我身上還有沒有血跡。”

兩個獵戶一看,驚訝又高興,叫來了那十個鄉夫。

這十個鄉夫都拿著鋼叉、踏弩、刀、槍,立刻圍了過來。

孫悟空問他們:“你們大家為什麼不跟著這兩個獵戶上山呢?”

獵戶說:“就是那隻大蟲太厲害,他們怎麼敢上去?”

這十幾個人在面前,兩個獵戶把孫悟空打死大蟲的事,告訴了他們,他們都不肯相信。

孫悟空說:“你們大家要不信的話,我和你們去看看便知道了。”

眾人身邊都有火刀、火石,隨即點火發出五個火把。

大家跟著孫悟空,一起再上岡子來,看見那大蟲做一堆兒死在那裡。

眾人見了都很高興,先叫一個鄉夫去報知本縣裡正並該管上戶。

這裡的五七個鄉夫,自己把大蟲縛了起來,抬下岡子來。

嘿,剛到山腳下,就有七八十個人圍了過來,好像是在歡迎什麼大明星一樣。

他們把死大蟲放在前面,然後搭起一個轎子,把孫悟空抬進去,直接送到當地的土豪家裡。

土豪家的人都在莊前迎接,好像孫悟空是他們的貴客一樣。

到了莊裡,三二十個上戶、獵戶都來探望孫悟空,好像他是他們的偶像一樣。

大家都問:“壯士姓啥叫啥?家是哪裡的?”

孫悟空就說:“我是鄰郡清河縣人,姓--姓武!還是要姓武,名松,排名第二。因為我從滄州回鄉,昨晚在酒店喝醉了,上山來,正巧碰到這個大蟲。”

他就把打大蟲的經過詳細地說了一遍。

大家聽了,都說他是英雄好漢!

到了第二天早上,土豪派人先去縣裡報告,然後準備了一張虎床,佈置得整整齊齊,準備把孫悟空送到縣裡去。

孫悟空起床洗漱完畢,眾多上戶牽著羊,挑著酒,都在廳前等候。

孫悟空穿好衣服,整頓好頭巾,走到前面,和眾人見了面。

大家端起酒杯說:“這個大蟲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連獵戶都吃了不少苦頭。

今天幸虧有壯士到來,才能除了這個大害。

第一,鄉親們有福了;第二,路過的客人也能安心了,全都是壯士你的功勞啊!”

孫悟空就謙虛地說:“不是我一個人的能耐,是各位長官的福氣。”

大家都來祝賀他,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抬出大蟲,放在虎床上。

眾多上戶都拿緞匹花紅來裝飾孫悟空。

孫悟空有些行李包裹,就寄放在土豪家。

大家一起走出莊門,陽穀縣的知縣也已經派人接孫悟空了。

大家都見了面,叫了四個莊客,用涼轎抬了孫悟空,把大蟲扛在前面,掛著花紅緞匹,迎到陽穀縣裡來。

陽穀縣的人民,聽說有個壯士把景陽岡上的大蟲給打死了,都跑來看熱鬧,整個縣治都鬧哄哄的。

孫悟空下了轎,扛著大蟲,走到廳前,放在甬道上。

知縣看到孫悟空這副模樣,又看到那個巨大的錦毛大蟲,心裡想:“不是這個漢子,怎麼可能打贏這個猛虎!”

於是知縣叫孫悟空上廳來,問道:“你是怎麼打死這個大蟲的?”

孫悟空就在廳前把打虎的經過說了一遍,廳上廳下的人都聽得驚呆了。

知縣就在廳上賜了幾杯酒,拿出上戶湊的賞錢一千貫給孫悟空。

孫悟空稟告道:“多虧了相公的福廕,我才能偶然打死了這個大蟲,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怎麼敢接受賞賜呢?

而且我聽說這些獵戶因為這個大蟲受了相公的責罰,為什麼不把這一千貫散給眾人用呢?”

知縣說:“既然這樣,就隨你吧。”

於是孫悟空就把這賞錢在廳上散給了眾獵戶。

孫悟空可真是陽穀縣的英雄啊!

不但打死了大蟲,還解決了獵戶的問題,真是人人稱讚的好漢!

知縣看到孫悟空這麼忠誠厚道、仁德,心裡想要提拔他,便說道:“雖然你原來是我們陽穀縣的隔壁清河縣人,但是兩個縣離得這麼近,今天我就推薦你在我們陽穀縣做個都頭如何?”

孫悟空一聽,激動得跪下來道謝:“若蒙恩相提拔,小人終身感激不盡。”

知縣隨即叫押司立了個文案,當天就任命孫悟空為陽穀縣的步兵都頭。

這下陽穀縣的上戶們都來給孫悟空道喜,慶祝他新官上任。

孫悟空心裡那個樂啊,想到:“我本來想回清河縣看看哥哥,結果來到陽穀縣做了個都頭,這人生真是難以預料啊!”

從此之後,孫悟空在主官心中受寵,也在鄉里贏得了美名。

又過了幾天,孫悟空在縣外閒逛,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叫他:“武都頭,你現在發達了,怎麼不看望看望我?”

孫悟空回頭一看,嚇了一大跳,叫道:“哎呀,你怎麼會在這裡?”

孫悟空轉過身來,看見那個人,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拜了起來。

原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孫悟空的親哥哥武大郎。

孫悟空拜完後,說道:“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哥哥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武大道:“二哥,你去了這麼久,怎麼也不寄封信給我?我既怨你又想你。”

孫悟空奇怪地問:“哥哥為什麼怨我想我?”

武大道:“我怨你時,是因為當初你在清河縣裡,每次喝醉酒和人打架,總是惹上官司,讓我得隨衙聽候,沒有一個月的清閒;常常讓我受苦,這就是怨你的地方。

想你時,我最近撿了個老伴,清河縣的人都不怕我,總是來欺負我,沒人給我做主;你在家時,誰敢放個屁?

我現在在這裡沒地方安身,只得搬到這裡租房子住:因此便是想你的地方。”

原來武大和孫悟空是一母所生的兩個兄弟。

孫悟空身材高大,長得英俊瀟灑,全身有力氣,好像有千百斤的重量;要不是這樣,怎麼可能打贏那隻猛虎呢?

但是這武大郎呢,身高不到五尺,長相醜陋,看起來很好笑;清河縣的人,見他長得矮小,就給他起了一個諢號,叫做“三寸丁谷樹皮”。

清河縣有個大戶人家,家裡有個使女,小名叫潘金蓮。

她年方二十多歲,長得很漂亮。

因為那個大戶想纏她,但這女使就是不肯依從。

那個大戶因此懷恨在心,但還是賠了一些錢,把潘金蓮白白地嫁給了武大。

自從武大娶了那婦人之後,清河縣裡有幾個狡猾的浮浪子弟經常來他家找麻煩。

這婦人見武大身材矮小,長相普通,不會風流。

這婆娘倒是挺不錯的,最喜歡偷漢子。

有首詩為證:

潘金蓮容貌更迷人,

笑蹙春山八字眉。

若遇風流清子弟,

等閒雲雨便偷期。

可是那潘金蓮過門之後,武大是個懦弱本分的人,被這一班人在門前叫道:“好一塊羊肉,倒落在狗口裡!”

因為這樣,武大在清河縣住不下去了,就搬到這陽穀縣紫石街租房居住,每天還是照樣賣炊餅。

這一天,武大正在縣前做買賣,突然看到了孫悟空。

武大道:“兄弟,我上個月在街上聽到人都在議論:‘景陽岡上有個打虎的壯士,姓武,縣裡知縣參他做了個都頭。’我那時候就猜可能是你,沒想到今天才碰到。我不做買賣了,和你一起回家。”

孫悟空聽了,問道:“哥哥家在哪裡?”

武大用手一指,說:“就在前面的紫石街。”

孫悟空幫武大挑起擔子,武大領著孫悟空,轉了一個彎又一個彎,一直朝紫石街走去。

轉過兩個彎,來到一個茶館隔壁,武大叫一聲:“大嫂開門!”

只見簾子被掀開,一個女人走到簾子前,回應道:“大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武大道:“你的叔叔在這裡,快來見見。”

武大接過擔子,進了屋子,便出來說:“二哥,進來屋裡,和你嫂嫂打個招呼。”

孫悟空揭起簾子,走進裡面,與那婦人相見。

武大道:“大嫂,那個在景陽岡上打死大蟲,新官上任做都頭的,就是我兄弟。”

那婦人雙手交叉向前,行了個禮,說:“叔叔萬福。”

孫悟空說:“嫂嫂請坐。”

孫悟空當下跪拜,那婦人上前扶住孫悟空說:“叔叔,別折殺奴家。”

孫悟空說:“嫂嫂受禮。”

那婦人說:“我也聽說有個打虎的好漢來到縣前,我正想去看看呢。結果去晚了,沒趕上,沒想到原來是叔叔。請叔叔到樓上去坐。”

孫悟空看著那個婦人,她的眉毛像初春的柳葉,總是帶著些許的憂愁;她的臉像三月的桃花,隱隱透出風情和暖意。

她的腰肢柔軟,像是燕子懶洋洋地飛翔;她的嘴唇輕盈,引得蜜蜂和蝴蝶都瘋狂了。

她的容貌妖嬈,就像花兒在說話;她的身材窈窕,就像玉雕一樣玲瓏。

當下,那婦人讓武大請孫悟空上樓,到主客席裡坐。

三個人一起上了樓,坐在那裡。

那婦人對武大道:“我陪著叔叔坐,你去準備些酒食來,好好招待叔叔。”

武大回答:“好的。二哥,你且坐一會兒,我就來。”

然後武大就下樓去了。

那婦人在樓上看著孫悟空,心裡想著:“孫悟空和他雖然是親兄弟,但他長得這麼高大。

我嫁給了這個樣子的人,也不算白活一世!

你看看我那‘三寸丁谷樹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我真是後悔啊!

既然孫悟空連大蟲都能打倒,他肯定很有力氣。

……再說他還沒娶親,為什麼不叫他搬來我家住呢?

……沒想到這段緣分,竟然在這裡!”

那婦人臉上堆滿了笑容,問道:“叔叔,來這裡幾天了?”

孫悟空回答:“十幾天了。”

婦人說:“叔叔在哪裡休息?”

孫悟空說:“就在縣衙裡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那婦人說:“叔叔,這樣可不太好。早晚都會有士兵服侍你,哪裡顧得過來。”

孫悟空說:“我一個人,好照顧。早晚都有士兵幫我弄吃的,不難弄。”

婦人說:“那樣的人服侍叔叔,哪裡能照顧得周到,不如搬到家裡來住。

早晚要喝點湯水,我親自給你做,總比那些傢伙弄的好吃。

叔叔你也吃得放心。”

孫悟空說:“那就謝謝嫂嫂了。”

那婦人說:“別的地方沒有嬸嬸嗎?可以叫過來一起聊聊。”

孫悟空說:“武二並沒有結婚。”

婦人又問:“叔叔今年多大?”

孫悟空說:“二十五歲。”

那婦人說:“比我大三歲。叔叔這次是從哪裡來的?”

孫悟空說:“在滄州住了一年多,本來是想找哥哥,結果哥哥搬到清河縣去了,所以我也搬過來了。”

那婦人說:“一言難盡啊!自從我嫁給你哥哥後,他太好欺負人了,清河縣住不下去,所以就搬到這裡來了。

如果有叔叔你這麼壯實的人在這裡,誰敢欺負我們!”

孫悟空說:“我哥哥本來就很本分,不像我那麼任性。”

那婦人說:“這樣說就不對了!常言道:‘人無剛骨,安身不牢。’我喜歡直來直去,看不慣那些唯唯諾諾的人。”

孫悟空說:“哥哥不會惹事,嫂嫂不用擔心。”

樓上的人正聊得熱火朝天,武大買了些酒肉果品回來了,放在廚房裡。

他走上樓來,叫道:“大嫂,下來弄點吃的。”

那婦人抱怨道:“你看那不懂事的,叔叔就在這裡坐著,卻讓我下去弄吃的。”

孫悟空卻說:“嫂嫂請自便。”

那婦人不滿地說:“幹嘛不叫隔壁的王乾孃來安排呢?老是讓我做這些不方便的事情!”

武大去請了隔壁的王婆來幫忙安排,弄了些魚肉果菜,還有酒。

三個人坐在桌子上,武大開始給大家倒酒。

那婦人拿起酒杯,說:“叔叔別見怪,沒什麼好菜,但是酒管夠。”

孫悟空說:“謝謝嫂嫂,別這麼說。”

武大隻顧著給大家倒酒,沒空管別的。

那婦人笑容滿面,說:“叔叔怎麼不吃魚和肉呢?”

然後挑了些好的遞給孫悟空。

孫悟空是個直性子,就把她當親嫂嫂看待。

誰知那婦人原來是個使女,很會看人臉色。

武大又是個老實人,不會照顧人。

那婦人喝了些酒後,就一直盯著孫悟空看,孫悟空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低下頭不去看她。

當天喝了十幾杯酒後,孫悟空就起身要走了。

武大道:“二哥,再喝幾杯吧。”

孫悟空說:“只能這樣了,不過我還是得回去。”

都送下樓後,那婦人說:“叔叔一定要搬來家裡住。

要是你不搬來,我和武大也得被人嘲笑,說我們親兄弟都比不上別人。

大哥,你就收拾一間房,請叔叔來家裡過日子,別讓鄰居街坊說閒話。”

武大道:“大嫂說得對。二哥,你既然這麼說,那就今晚先把行李搬來吧。”

那婦人說:“叔叔一定要記住,我等著你。”

那婦人真是殷勤得不得了。

哎呀,這正是:

叔嫂之間的談話可真嚴謹啊,手都不敢亂動,生怕越了禮。

想當初,古人在這種情況下,還會使用權宜之計呢。

英雄們總是想著那連理之樹,象徵著兄弟情深。

而那淫婦們卻偏愛那並蒂蓮,象徵著夫妻恩愛。

這可真是有差別啊!

孫悟空告別了哥嫂,離開了紫石街,徑直來到縣裡。

嘿,正好知縣在廳上坐衙,孫悟空上了廳,稟報說:“孫悟空有個親兄,搬在紫石街居住。

孫悟空想在家裡住宿,早晚到衙門聽候使喚。

不敢擅自去,請恩相鈞旨。”

知縣聽了,讚歎道:“這是孝悌的舉動,我怎麼能阻止你呢?你可以每天來縣裡伺候。”

孫悟空謝了恩相,叫士兵挑著新制的衣服和其他之前賞賜的物品,引著哥哥回家的路上,那心情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

到了家裡,嫂嫂見了孫悟空,高興得就像撿到金子一樣。

她笑開了花,忙叫木匠樓上整了一間房,鋪好床,裡面放一張桌子和兩個杌子,還有一個火爐。

第二天一早,嫂嫂早起燒好洗面湯,準備好漱口水,對孫悟空說:“叔叔,洗了臉,漱了口,再去縣裡畫卯。”

孫悟空答應了,當晚就在哥嫂家裡歇息。

第二天早晨起來,嫂嫂慌忙起來燒火做飯,把飯食安排得整整齊齊。

三人一起吃飯。

孫悟空吃了飯,嫂嫂雙手奉上一盞茶,孫悟空也不客氣,喝了茶。

嫂嫂說:“叔叔不要見外啊,自家骨肉還不照顧呢!縣裡要是派個土兵來使喚就好了。”

孫悟空聽了卻說:“那就生受了嫂嫂的好意。”

自從孫悟空搬回家裡,他還拿出些銀子給武大,讓他買些吃的喝的來招待鄰居。

鄰居們紛紛送些禮物來表達心意,武大又安排了回席請客。

這一段故事充滿了人情味和生活氣息,讓人感到溫馨而幽默。

又過了幾天,孫悟空拿出一匹彩色緞子給嫂嫂做新衣裳。

嫂嫂笑嘻嘻地說:“叔叔,這怎麼行呢?既然叔叔給了奴家,那我就不好意思推辭了,只好收下了。”

孫悟空從此就在哥哥家裡歇息。武大還是像以前一樣上街賣炊餅。

孫悟空每天去縣裡畫卯,完成差使任務。

不論回家早還是晚,嫂嫂都會準備好飯菜,歡天喜地地照顧孫悟空。

孫悟空覺得過意不去,而嫂嫂常常說些好聽的話來撩撥他。

孫悟空是個直性子,也不往心裡去。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

這天,突然颳起了北風,天空也變得陰沉沉的,然後,就像老天爺突然開啟了口袋,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

這場雪真是好啊!

你們看看這段描述:眼波飄瞥任風吹,柳絮沾泥若有私。粉態輕狂迷世界,巫山雲雨未為奇。

這雪就像美女們的眼波,任憑風吹,帶著些許的柳絮,好像還有私密的小情緒。

這雪又像粉態輕狂的少女,迷失在這個世界中,讓那些傳說中的巫山雲雨都相形見絀。

看著窗外的大雪,我不由得想起了一句經典的歌詞:“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緣分。”

哎呀,這場大雪可真是能拼出好多的緣分啊!

那天的雪下得可真大,簡直就像銀色的世界,玉碾的乾坤。

第二天,孫悟空一大早就出門去縣裡畫卯,直到中午還沒回來。

武大被嫂嫂趕出去做買賣,只好拜託隔壁的王婆幫忙買些酒肉之類的東西,然後在孫悟空的房間裡生了一盆炭火,心裡想著:“我今天一定要逗逗他,不信他不動情。”

嫂嫂一個人冷冷清清地站在簾子下等著,只見孫悟空踩著那亂瓊碎玉般的雪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