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蕭大人說笑呢是吧?之前去劫了佛山縣盤剝民眾的民脂民膏,那是為了生計不得不如此,如今你讓我去撓兩王的虎背,我一山裡猴子怎敢在老虎地界稱大王?”
蕭敬軒看著少年一臉不可置信的打著哈哈,心想早知道你李清越是這副樣子,他何必苦口婆心只為勸他加入自己這邊。
“你可是清風寨小大王,就算鬥了兩王本官信你也能全身而退,再說,當時你劫佛山縣貢糧時也不見你生出一絲一毫怯意,如今老虎屁股也摸了一把,何必擔心再多摸一隻呢?”
更何況,為了讓他歸屬的更徹底一些,他早斷了他後退的路。
看蕭縣令一臉你自己看著辦的意思,李清越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蕭敬軒,你不會把佛山縣糧食是我劫的散播出去了吧?”
看他一臉胸有成竹,事不關己。李清越氣的咬牙切齒。
“蕭狗,你可真是,你大爺的!”
蕭敬軒一臉睜眼瞥了一眼,晃了晃扇子道:“蕭某擔不起大王的誇讚,心中對大王的敬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自願意為大王鞍前馬後。”
李清越平復了下心情,喜怒不形於色才能少吃虧,既然他已經絕了讓她投靠晉王的路,她也不必為了本也不會走的道路計較。
只是晉王心狠手辣疑心重,沒有曹賊謀略,卻自比亂世梟雄,為了富饒的南邊田產,殺宗室叔伯,搶掠美女結交世家,既為宗室不齒,也為世家所惡,但身為老皇帝最喜愛的兒子,其他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蕭狗,你這不只是為我惹了個大麻煩,也是為你自己惹了個活閻王呀!”
晉王平日被奉承慣了,哪裡會忍下這口氣,說不定哪天就收了這月照縣,美其名曰為不爭氣的哥哥掃清匪亂。
蕭敬軒漫不經心,一下一下晃著扇子,好似天氣十分炎熱一般,實則六月的月照溫暖適宜。
“他來不是更好?”
他要真來月照,來多少人就留下多少,王爺也樂得不正面交鋒,只怕他既心生怒意又膽小如鼠,只敢躲在大帳裡摔茶摔碗。
李清越眼眸微沉,嘴裡應付著,心裡卻道蕭狗在這月照的勢力怕是不只他們,這麼期待大老虎來,肯定不只有一把小匕首作後手吧。
果然狗官能這麼猖狂,還是有幾分底子的,只是不知他將後手都安排去了哪裡?如果她太過分是不是早就沒了項上人頭。她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下之前縣令留下的破宅子,心想如果她藏會藏在哪裡呢?
看來看去,心中只剩四個大字在盤旋。這月照縣令,果真是家徒四壁。
默默摸了下脖頸,一轉眼看蕭敬軒像盯傻子似的看著她,趕緊假裝咳嗽似的斂了心神。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既跟了蕭某,蕭某自然不會害你,只是投誠得有誠意,當兵的得要軍功不是,正好京中不穩,陳御史大夫和張右丞因為立儲一事起了些衝突,晉王和長山王作為各自屬意的皇子,自都得時刻坐鎮軍營主場,這時候那裡起些小亂子也顧及不上,正好解解咱們囊中羞澀之難。”
果真蕭狗比她有當土匪的天分。
李清越對朝中關係不太瞭解,但大致意思倒是瞭解了。不過,這晉王和長山王都已經緊盯皇位了,蕭狗作為平陽王屬下卻是一點都不著急。不過,山高皇帝遠,這些關她什麼事。
無錯書吧“你說這些是想讓我怎麼做?有沒有詳細計劃?”
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李嶠肩膀上架著三胖,在牆角和楊山嚼舌根。
“若不是兩男的,這畫面和諧的瞧著像老夫老妻似的。”
三胖聽了拄著頭憂愁:“那大王怎麼看都像是小媳婦呀。”
楊山倒沒那些胡思亂想,只是看著老大時不時低眉沉思點頭搖頭的,肯定是有大事發生。
“老大這是遇上事了,平時他都和人保持距離,特注意威儀,鮮少這樣斜著身子湊過去聽的。”
三人齊齊點頭肯定。
雖然平陽王在朝中勢弱,但當時太子早喪,他是長子,所以也得許多老臣擁戴,晉王和長山王雖爭得水深火熱,卻更怕他們這位哥哥來個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勢必在封地交界處加強兵馬。不說闖不進去了,就算混進去也出不來呀!難道,這狗官還有其他路子不成?
“蕭縣令既然早有計劃,我等自然是要追隨您的,您有什麼想法只管吩咐就是!”
“大道至簡,寨主既然這樣問了,我也直接一些。”
“我們將平頂山奪了來可好?”
平頂山地處三王封地中間,後期定是幾大勢力交鋒前沿,如果拿下這裡且暗中部署,既能在此畜養兵力,又能讓平陽王的勢力連成一塊,可謂是一舉多得,而月照和平頂山,即是天然的保護屏障也是插向敵人的一根尖刺。實乃妙哉!
只是,她知道的好處,那謀士一大堆的王爺們能不清楚?
李清越作為一個小寨子的領頭人,也接受過幾年軍事化教育,雖然有勇有謀,但畢竟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和蕭敬軒這個浸淫官場又接近權力中心的人相比還是少了些經驗和見識。蕭敬軒此舉,活像活膩了在墳頭蹦噠,但內裡彎彎繞繞卻是早幾年便想要實行的。
不過,到底這舉措也讓李清越警惕,這蕭敬軒可不是其他山頭搶地盤的山大王,他和他主子所謀盛大,相處越久發感覺他深不可測。當下心平氣和道:
“蕭大人圖謀平頂山,所謀盛大,我雖有心為王爺鞍前馬後,但如果只有我的人怕是無能為力。”
“這個寨主自不必擔心,只是借用你的名頭而已,對面好歹是訓練有素的行武之人,哪能真讓你們去對付?你到時候守得住就行。”
此前早已在月照安插了些勢力,但要真正用的好,往前一些佔據平頂山才更有利。只是,到底還不到鋒芒外露的時候,李清越土匪的身份用起來就便利多了,而且還是在此盤踞已久的勢力,更有利於遮掩。
此次月照之行,因為李清越倒是要容易許多。
李清越坐直身子,拿起桌子上的粗茶喝了一口,遮掩下眼中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