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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試探

蕭敬軒命張六叫人拉走了兩馬車糧食,便跟在李清越身後繞著山寨走。

“大人還不回去,莫非是想共進晚餐不成?”李清越一副趕人的表情。

“既然寨主如此真誠地想留下本官,那本官就恭敬不如從命啦!”蕭敬軒假裝看不到李清越不情願的表情。

此次來清風寨,蕭敬軒不僅是來接糧食的。兩車糧食,對普通人來說十分寶貴,但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可有可無罷了。而他的目的,是想看看清風寨到底臥的什麼虎?藏的什麼龍?

這無怪於蕭敬軒猜測。雖說清風寨只是一個土匪窩子,但發展迅速,行事雷厲,手段精明,短短時間內成為月照最富足,最有影響力的地方,自然激起了蕭敬軒的好奇心。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他和李清越相處不久,想要了解他和清風寨裡的成員,自然要多多相處才是。

不過,想他一介書生及朝庭命官,在一小少年面前耍無賴,實在是一遭難忘的經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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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越真是見夠了這人的無恥。知道說再多都無用,便沒在繼續這個話題了。

“不知大人打算待多久?這火食費?嗯?”李清越本不是如此斤斤計較的人,但遇上無恥透頂的蕭敬軒,就爆發了從未有過的潛能。

“哎呀!寨主願慷慨解囊,本官不勝感激啊!”

。。。李清越向天仰望四十五度,蒼天啊,如此厚臉皮之人是你鬧著玩的時候造的吧!

“大人,清風寨到處都是機密,您這樣走,實在是不妥啊!”李清越走過一處民居,轉頭對蕭敬軒道。

機密,蕭敬軒心裡呵呵一笑。這清風寨,除山洞裡和山寨口是派人把守之外,其餘人員都去種田去了。清風寨真正的寨員也就九十多人,而剩下的那些人,只是來清風寨找個避難所而已,心底對清風寨的忠誠,恐怕一絲一毫都沒有。

所以此時的清風寨,除了二十名守護人員,也就只剩三十多名老弱病殘孕而已。說到底,除了李清越等人是真的山匪之外,清風寨其實也就是個村子。

看到蕭敬軒此人玩味的笑意,李清越也就知道自己編不下去了,蕭敬軒恐怕早就把清風寨查了個遍。

勾唇賤賤一笑,你要跟,那就跟吧,我的地盤,還怕耍不死你。

李清越帶著蕭敬軒先去看了羅隱。羅隱吃過飯便睡了,白小羅正在照顧他。

“大人,我要進去看我的兄弟,您跟著去,恐怕不方便吧!”李清越不想讓羅隱受傷的訊息被人知道,但顯然,蕭敬軒早就知道了。

“寨主無需遮掩,這羅隱好說歹說也幫我劫回了兩馬車糧食,進去看看他也是我應該的。”

李清越撇了撇嘴,看吧,這人瞭解清風寨比李清越還了解。

李清越仔細詢問了白小羅,又囑咐了幾句,便帶著蕭跟屁蟲出來了。

“走,帶你去看人!”

李清越帶著蕭敬軒在田間溜達,看著這些勞作的農人。

“為什麼種了這麼多地,這些人卻吃不飽呢?”李清越前世並末體驗過餓肚子的感覺,那時她是清風寨大小姐,清風寨富足,在自給之餘還能供她去留學,所以她從末擔心過吃食問題。然而,同樣的亂世,古代的清風寨卻成了這種落魄境地。除了搖頭之外,李清越還有一大堆疑問。

“天災人禍,每到六七月份,正趕上收成,卻常有洪災,蝗災,而在四五月份,作物生長季節,卻連年大旱,而月照,正是最嚴重的地方。”蕭敬軒看了眼李清越,又看向田間,心下沉重地說到。

“旱災洪災也不是不可治,你們朝庭為什麼要放任呢?”李清越壓下心裡的氣憤。

蕭敬軒被氣笑了,想他一介官員,卻被山匪指控為民辦事不利。

“寨主到是心底良善,只是可有治災妙計?若無本事,又怎可一味指責他人?本官受命以來,不說鞠躬盡瘁,但也是勞苦勞累,為民奔走,你一個山匪頭子,又有何立場指責我。”

說完,蕭敬軒轉身就走了,睬也不睬李清越。

該走的人走了,李清越本該是高興的,可她感覺怎麼有點不舒服。

不過,蕭敬軒說她的話很熟悉。前世的李清越,也被義父說過同樣的話。當然,義父說的可能更全面。他說:你是山匪,雖然處理問題起來聰慧機敏,對敵人也是心狠手辣,但心底裡的善意,卻是你的掣肘。你不願搶民眾的東西,但假若你的兄弟快餓死了,你還是不會搶嗎?你不願與民眾為敵,但假若他們要消滅你,你還是不會反抗嗎?而作為土匪,你不搶就得餓死,你是土匪,民眾就對你恨之入骨。說到底,你的善良,只會是你的弱點,真到了那時候,你還是會做出傷害人們的事,那又何必等到別人傷害你,威脅你的時候呢?

儘管義父苦心勸導,卻難以說服李清越。正所謂:人之初,性本善。李清越的善是刻在骨子裡的。

雖少了 ̄個人,但李清越還是堅持走完了田間。回到山寨,已是下午五點左右。

“收成不好,除了自然災害之外,恐怕也有土質,作物種類的問題,旱澇災害要建水利,只我一人恐怕不成,還得見蕭敬軒啊!只是他怕這兩天恐怕不肯見我!”

“不過,騙一下他也是可以的。土質和作物,我倒是可以解決,只不過要先看土。”

自言自語完後,李清越說做就做。出了房門往田間走。

“大王,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小八看著急匆匆的李清越道。

“做一個正義的土匪!!!”說完便揚長而去。

小八心底受到一萬點暴擊。正義的 土匪?

“哎!大王這是怎麼了呀?”摸摸頭,小八轉身回了屋。

晚飯餐桌上,大胖,二胖,小胖三人撫著肚子趴在大桌子上。

小胖:“嬸嬸,我餓。”

望著小胖水嘩嘩的眼睛,楊嫂子狠了狠心說

:“再等一下,大王還沒回來呢?”

李清越推開房間,就看到了除了羅隱以外的其餘人都在齊齊地看著她。

“開飯吧!”李清越下了命令。

“飯飯,吃飯飯!”剛剛三歲的小胖開始歡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