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八這日,天空下起大雨。白承意便是在這樣的天氣中回到盛京。
一個月前,白承意就去陳州轄下的紅縣府衙,說明了自已的身份。紅縣正是在獵場南面五百里地遠一個縣城,臨河正是有一條分支經過紅縣。當初自已受傷失憶,如今剛剛恢復過來。
皇帝得到訊息,就派人前來接他。
而也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白承意就開始遭到莫名的刺殺或者下毒。來殺他的人都是死士,他還不能確定到底是誰要殺自已,不過想來也是京裡的人吧!至於有沒有其他國的就不知道了。
一入盛京城,白承意就讓車伕先去宮門,他要入宮向皇帝請罪。
御書房裡,乾元帝看著這個大半年不見得兒子回來,心情顯得很是激動。
父子兩人好一番問候後。
乾元帝問:“意兒可知當初是何人抓的你?為何抓的你?”
白承意知道皇帝是在試探他,忙下跪,眼眸中露出慚愧的神色:“回父皇,兒臣慚愧,給父皇丟了臉。到如今仍然是不知是個人下的手?又為何對兒臣下手?”
皇帝從他的動作與神色看不出其他問題。道:“快起來,別動不動就跪的。不知道也無妨,總之如今回來了就是幸事。你來信說自已是被一戶獵戶所救,傷到腦子,養了大概半年才好?”
白承意仍是一副乖巧模樣,皇帝提到獵戶時,還露出一副感激的神色。“是的父皇,多虧了那獵戶。不過父皇派人過來時,兒臣已重重謝過人。”
“這半年朕一直在派人尋找你,朕不相信你出了事,連你王府朕也沒撤掉。就是當初你身邊的幾個侍衛不知道去了哪裡,聽說是去尋找你的下落,你可有遇到?”
“兒臣不曾遇到,沒想到那幾人還去尋找兒臣?想來兒臣如今回來,等訊息傳開,他們或許會回來吧?”
“是嗎?朕還以為他們找到了你。如此說來,怕幾人也不是真的認真尋找你,身為你的護衛,如若你出事,他們應該殉主才是,只是是貪生怕死之輩,借尋找你的油頭藉機逃脫懲罰。也不知人是你從哪裡找回的,若在回來,應好好懲罰才是。朕回頭給送幾個人過去。”
白承意麵露喜色:“謝父皇教導,兒臣明白。”
乾元帝露出滿意的笑容:“嗯!看你臉色也不好,要多注意身體,就先回府好好休養些日子吧!朕會讓御醫到府裡給你看看。”
“多謝父皇,兒臣會注意身體的。”
乾元帝擺擺手:“好,回去吧!”
看著人退了出去,乾元帝臉上笑容收回,又回憶起弘智方丈和北梁前國師的話,
身邊的李進忠看到皇帝的表情,把頭低得更低了些。
白承意知道皇帝的意思,這休息也不知道休息到什麼時候,戶部侍郎的職位早就不在。送人怕是也是監視他,他沒想到出去一趟引來皇帝如此的不信任。
當初白承意消失,後又有戰事,朝廷需要用人,剛好時任郎中的許知敬表現很好,皇帝就把戶部左侍郎職位給了他。
而許知敬在這之前就已經暗中投到了白承意麾下。
許知敬雖說剛回京不久,但他多年在地方政績本就好。在白承意死遁後又暗中讓人幫助他,特別是在戰事發生時,暗中幫助籌糧到糧草;特別是許知敬如今身後沒什麼大背景,皇帝覺得這人正好符合自已的用人,所以最後把他給提了上了侍郎之位。
出了宮門,白承意立刻回王府。
之前到紅縣來接他的人是小衛子、張義忠、趙成彥帶的人和皇帝的人,所以他早就讓暗衛分開回京。
不管皇帝態度如何,他都不能暴露自已有暗衛的事情。
當初自已府裡的人給自已發了喪,但後來皇帝從弘智方丈那裡得到訊息,自已還存活在世上,所以王府並沒有收走,也沒撤掉自已的屬官。
至於周玄度,皇帝讓他去了翰林院。
大魏如今的翰林院才開始出現不過十年,還沒有和後世的翰林院那樣是正式官署。但已是在發展中,已有翰林學士院,置學士六人。雖與秩品,但卻常陪皇帝左右。
白承意重新想著目前朝中皇帝得境況。
瑞王自已沒什麼,之前他主持整修的《大魏地誌》已完成,乾元帝如今讓他重新上朝參與議事。
瑞王外祖武安侯之前與北梁之戰失去了兩個大城。如今已被皇帝降罪,爵位由侯爵降為伯爵,人仍繼續在燕北駐守。
與北梁的戰事因為開春只是暫停,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發起?
端王去了西北朔州,皇帝暫時沒有把他調回。年前立了功,皇帝很高興,派去了聖旨嘉獎。
寧郡王,軒王,慶王也是被准許上朝議事。這半年時間,各自都有了一些自已的人。
白承意沒想通,皇帝為什麼突然懷疑自已,對自已又是試探又是提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