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念人走進臥室,柔和暖光中和了她身上的高冷。
沈霖舟什麼時候回來的?
【五分鐘前】
哦?他還挺聽話,讓他務必在自己到家前回家,還真乖乖照做了。
【恍然如夢已經開始了】
系統突然提醒,春念人正解開領口的動作一定。
嘖,開始的還挺突然。
【滴!滴!系統程序正遭受不明來源攻擊!】
【緊急提醒!緊急提醒!系統模組損壞!】
【輔助功能正在關閉……】
無錯書吧【互動功能正在關閉……】
【系統進入低能量運轉程式……】
【請任務者自行探索完成指數任務!】
??!
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春念人也震驚了,她怎麼覺著這積德系統就是個半成品?
雖然輔助功能只有一點點用處,但也比一點都沒用好吧!!!
這不是讓她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嗎?
既然這樣……
自行探索完成任務是吧?
都給我等著!!!
此時客廳裡,沈霖舟不由自主的開始犯困,本想著在沙發上眯一會兒,卻深深睡了過去,只是睡得不安逸。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和一個女人站在沈家的客廳裡,女人狠狠地將他心愛的吉他摔在地上。
琴絃被震出刺耳音調刺痛著他的耳膜,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吉他琴頸斷裂琴箱破碎,成為了一把廢琴。
他一臉木然,這個女人是他的母親,一個歷經丈夫出軌抑鬱失常的女人。
女人滿意地看著地上化為一堆垃圾地吉他,一臉無情地看著他。
“學什麼音樂,你要學經濟!要學企業管理!你要繼承家業!不能把公司和錢給外邊那些賤人。”
沈霖舟看著夢裡的自己祈求著那個女人。
“媽……你跟我爸離婚,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女人聽了他的話怒不可遏,抬手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臉上,歇斯底里地吼。
“離什麼婚!你難道想看著那些賤人登堂入室踩在我的臉上享受榮華富貴嗎!我生你有什麼用!廢物!”
女人吼完面色一變,變得溫和起來,她微笑地抓著他的手臂,語氣和哄小孩一樣。
“不能把財產讓給那些賤人哦,小舟要聽話……”
女人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陡然臉色又變得緊張起來。
她滿目心疼地看著他紅腫的側臉,著急地問。
“小舟這是怎麼了!誰打的你!別怕告訴媽媽……”
夢中少年眼淚落下,什麼也沒說。
女人扶著少年稚嫩的肩膀安撫道。
“別怕啊!媽媽去打他!媽媽去打他,媽媽去打他……”
說完,女人瘋瘋癲癲地跑了出去。
夢裡的那個女人跳樓了,追悼會上的水晶棺裡連具屍體都沒有,只有一盒骨灰。
少年的心空了,空蕩蕩的像一片荒原,連絲風都沒有。
他走出沈家,明明外邊很冷還下著大雨,他卻堅定地頭也沒回離開了那個地方。
春念人拿著毯子走到客廳,看見的就是已經在沙發上睡著的沈霖舟,他蜷縮著身體格外沒有安全感。
她將毯子抖開蓋在了他身上,動作輕緩,注意到他呼吸一頓。
像沈霖舟這類敏感多疑的人,是不可能在陌生環境熟睡的。
當然,也難以抗拒溫暖。
她裝作不知道他醒了,調高客廳冷氣度數。
毛毯似乎還帶著女人懷裡的溫度,沈霖舟遮掩在毯下的手指輕動。
聽著女人腳步聲遠去,他睜開眼,眼底是無盡的陰影。
清晨。
一窗的朝陽都沒能照醒敏感淺眠的青年。
春念人站在沙發前,收走了蓋在他身上的毛毯。
聽見關門動靜,沈霖舟緩緩睜眼,他坐起環顧四周,不見毛毯的影子。
“春念人。”
他蒼冷的唇角微勾,低低一笑意味陰翳,念著她的名字。
翻出電話,打給了尚晨。
電話接通。
“跟春氏確認一下溝通時間。”
聽著對面詢問定在什麼時候,沈霖舟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的繁華風景。
“今晚。”
春念人剛到公司,蘇情就來跟她報告了。
“總裁,蝴蝶效應那邊約您溝通的時間在今晚九點。”
第一次見有人這麼不識趣。
蘇情看坐在辦公桌後神情冷淡的春念人,礙於她對蝴蝶效應的看重,語氣非常謹慎。
“他們可能沒考慮到國內外的時差,您看是否需要重新協商時間進行電話會議?您晚上還要參加沈氏董事長的生日宴。”
“不用。”
春念人兩個字說的乾淨利落。
“你就按他的時間安排。”
“是。”
春念人往後一靠,旋轉著座椅,垂眸若有所思。
入夜,沈家別墅燈火輝煌。
不同於宴會廳裡的觥籌交錯,廳後的小花園裡正上演著一出好戲。
“喲!沈大少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沈家半步嗎?”
薛燦嘲笑聲音響亮,一群人以沈夕禾為首站在花園廊道里。
沈夕禾一襲粉色禮服,扎著精緻的丸子頭,雖然站在最前面,神情卻是羞羞怯怯的。
她看著站在廊下黑暗裡孤立無援的沈霖舟,心裡是一陣痛快。
她就知道,有那老女人作為理由,沈霖舟肯定會來。
“哥哥應該知道密碼吧?聽說裡面是蘇阿姨的設計手稿。”
沈夕禾之前也不是沒想過開啟,只是這類特製的保險箱如果沒有密碼,強行開箱就相當於是一個小型炸彈。
薛藍站在沈夕禾身邊,手裡正提著一個銀色保險箱。
她打量著沈霖舟,看他不僅穿著黑T恤牛仔褲,上上下下還都是劣質雜牌,目露譏諷。
“沈少離開上流社會太久了,連社交禮儀都……”
點到為止,更引得一群人大笑。
被公然嘲諷,沈霖舟低著頭,孤零零地站在階下沉默承受。
薛藍惡劣反問:“難道我說錯了?”
其他人爭先附和她。
“好歹沈伯伯生日,他當兒子的竟然空手來?”
“沈少再落魄也不至於穿這身衣服來添晦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