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梅休息兩天後,兩人到江邊遊玩。傍晚的江風帶著江水溼潤的輕撫著身體,頓時把毒辣的秋陽帶來的酷熱吹散一空,十分舒爽。在江邊的一家食攤隨便吃了點東西,已經是夜幕降臨,一輪彎月從東邊緩緩升起。
見此情景,劉雲天不禁想起元人的一首散曲:
新秋至,人乍別,順長江水流殘月。
悠悠畫船東去也。這思量起頭兒一夜。
不由隨口吟誦出來。左梅被曲子中淡淡的離別情緒感染,看著月光下,奔流不息的江水,對劉雲天說:
“哥哥,我們夜遊長江好嗎?”
“好啊,只要小梅喜歡,我自當奉陪。”
在左梅的記憶中,劉雲天從來沒有拒絕過自己的任何要求。其實劉雲天也知道,左梅從來不向自己提任何無理,或者讓自己為難的要求,自然對左梅偶爾提出的要求從不會拒絕。
兩人攜手,沿著江邊隱約的小路,走在月光下。漸漸遠離了鬧市,周遭一片寂靜。唯有掠過耳邊的輕微風聲,和江中偶爾傳來喑啞的水流聲。兩個人也默契地保持著沉默,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
走著走著,劉雲天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左梅顯然也聽到了,兩人同時止步,轉過身去。發現距離他們十幾米處,有兩個背對月光的身影。因為月亮是從身影的背後射來,並看不清臉,但是從打扮和著裝看來,應該是兩個年輕人。劉雲天和左梅對視一眼,往小路邊靠了靠,意思是讓身後的兩人先走。
兩個身影見到劉雲天二人的動作,略做猶豫就走了過來。只是並沒有繼續向前走去,反而是背靠江水,停在了兩人對面。此時劉雲天二人已經看清楚,兩人都很年輕,不過二十歲左右,打扮的流裡流氣,一看就不像是正經人。劉雲天攥了攥手中左梅的手,示意左梅小心,自己同時也緊盯著眼前二人,防備對方的突然襲擊。
只見兩人中一個較胖點的年輕人問劉雲天道:
“黑天拔地的,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打情罵俏?”
“兩位放尊重點,我們到此幹什麼不需要告訴你們吧?”
劉雲天淡淡地回道。同時,手下用力,把左梅拉到自己身後。另外一個瘦點的,見到劉雲天的動作後,對左梅淫邪地說道:
“美女別躲啊,陪哥們玩玩啊,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此時,劉雲天和左梅都明白了兩人的意圖,恐怕早已盯上他們,並一直尾隨而來。只是剛才兩人都沉浸在月下長江的意境中,沒有及時發覺。劉雲天知道一場打鬥在所難免,伸手把身後的左梅往外多推開點,心想先下手為強,猛然提腳踹向眼前胖子的腳踝,同時揮拳對著調戲左梅的瘦子臉上打去。
兩個人顯然沒有料到身材單薄的劉雲天會先下手,一時被打了措手不及。劉雲天的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了胖子的腳踝上,頓時疼痛地蹲在了地上。不過,左手的一拳卻被瘦子躲過了。
劉雲天回頭對左梅喊道:
“小梅躲遠點。”
同時揉身而上,和瘦子打在一處。瘦子顯然也練過一點拳腳,卻不是劉雲天的對手。劉雲天展開從李立處學來的軍中格鬥之術,幾招之後,就一掌推在瘦子胸前,把他推了個趔趄,差點掉到江水中。此時,蹲在地上的胖子見同伴不是劉雲天的對手,急忙忍著痛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對準劉雲天的後背刺去。
遠處觀戰的左梅見了,不由驚撥出聲,高聲提醒劉雲天:
“哥哥小心身後。”
聽到左梅的驚呼,劉雲天還沒來得及轉身,胖子的匕首已經扎向劉雲天背部。好在每次出門時,劉雲天都把左梅隨身要帶的女孩子用的物品,裝在自己的揹包中,隨時背在身上。胖子的一刀剛好紮在揹包上,劉雲天只聽背後叮的一聲輕響,緊接著就是刀尖入體的劇痛。
劉雲天顧不得其他,矮身擰腰,成丁字步,右拳猛然打在胖子的小腹上。就聽見嘭的一聲大響,胖子應聲摔倒在地上。劉雲天再次轉身,長身而起,迎上欲從背後偷襲自己的瘦子。躲過對方擊向自己臉頰的拳頭,提膝對準瘦子的襠部狠狠頂去,只聽瘦子一聲慘呼,掉進江裡。
先前倒地的胖子,哼唧著想要爬起來逃跑。劉雲天恨其背後用刀偷襲自己,不顧胖子的求饒,快步趕過去,對準其肩頭連踹兩腳,連因為擔心劉雲天傷勢趕過來的左梅,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左梅急忙上前扶住劉雲天,想要拉下他背上的雙肩揹包,檢視傷勢。劉雲天制止了左梅,回頭看了眼在江水中掙扎的瘦子,並沒有被沖走,對左梅說道:
“小梅,我們先離開這裡。”
拉著左梅的手,兩人快步向來路奔去。來到剛才吃飯的食攤不遠處,藉著路邊的燈光,左梅拉下劉雲天背後的雙肩包,見不僅劉雲天的白色的T恤上滿是鮮血,雙肩包也被血染紅了一片。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焦急地問:
“哥哥感覺怎麼樣?我們趕緊找醫院去。”
一手提著揹包,一手拉著劉雲天就往市裡走。劉雲天也感覺背後非常疼痛。從來還沒有被這樣傷過,不過應該只是皮肉傷,不會有大礙。連忙安慰焦急的左梅道:
“小梅別擔心,沒事的,只是皮肉傷。”
左梅可不管,邊拉著劉雲天往繁華的地方跑,邊注意路上有沒有計程車。不久,他們就截住一兩計程車,上車後,馬上告訴計程車去最近的醫院。
從醫院包紮回到旅館時,已經是十一點鐘。左梅看著因失血而略微發白的劉雲天臉色,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一串串掉落。劉雲天雖然還有些疼痛,卻不忍心見左梅傷心,把左梅拉到懷裡,輕聲安慰著:
“小梅,真的沒事了,現在都不怎麼疼了。只是流了點血,過兩天就好了。”
“都是小梅不好,總是給哥哥招來災禍。”
“誰讓小梅長得如此迷人啊,換成我,也要非禮小梅。”
劉雲天故意逗著左梅。輕撫著左梅的秀髮,見左梅的抽泣聲已經漸漸小了下來。劉雲天不由想起匕首著體前曾經聽到一聲“叮”的聲音。就拉開懷裡的左梅,拿起雙肩包,開啟檢視是什麼東西替自己擋了一下。把東西都倒出來後,只有那塊那天隨手放進去的黑色牌子是個硬東西,其他再沒有不能阻擋匕首發出聲音的物件。
不由仔細端詳起手中的黑色牌子,見包內其他東西上面都沾染了自己的血,唯獨這塊奇怪的牌子上一滴血都看不到,也沒有發現阻擋匕首後留下的任何痕跡。劉雲天不由暗暗驚奇這塊牌子的堅硬。見左梅在旁邊好奇地看著自己,就對她說:
“多虧了這塊牌子替我擋了一下,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當時小梅也看到那個人大力扎向哥哥後背,心裡害怕極了。剛才醫院的大夫說,匕首入肉並不深,只有三公分不到,我還納悶呢,原來是這塊牌子先擋了一下。以後就把它當我們家的傳家寶吧,畢竟是它救了哥哥和小梅。”
“小梅說是傳家寶,那就是傳家寶,不過,小梅想沒想過給牌子取個名字啊?”
“還是哥哥來吧,小梅想不到合適的名字。”
劉雲天沉思一會,想了想,對左梅說:
“就叫黑令吧。小梅覺得怎麼樣?”
“好,就按哥哥說的,叫黑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