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二十一章暖風微醺人心醉鄰家何處傳悲聲

左梅乘坐的火車準點到達,兩人見面後,輕輕擁抱了一下,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太過分。劉雲天沒有領左梅坐公交,現在的付平已經略有積蓄,花兩百元錢租一輛計程車,平時要四個小時的路程只用兩個小時多點,已經到家。

到家的時候剛好下午一點,由於姐夫他們在,酒席還沒有結束呢。左梅的到來,又給小院增添了不一樣的喜氣。娘和小妹再次下廚做了幾道菜,一頓午飯直吃到三點才結束。

天要黑的時候,送走姐姐一家四口,劉雲天帶左梅在村後的小道上溜達。兩人說了許多彼此思念的話。回家時,晚飯已經擺上。由於午飯用完的時候都已經三點,眾人也沒有多少胃口,只是簡單吃了點。考慮到左梅一路勞頓,不到九點就各歸房間休息了。

半夜時,劉雲天被一陣陣哭聲驚醒。穿衣來到院子裡,見爹孃,左梅、小妹、小弟都已經站在院子裡。聽哭聲是從東面傳來。娘說應該是三爺爺家的大叔家。前段時間就聽說大叔身子不好,三嬸也一直病病殃殃的,只是苦了玉英。玉英是大叔家唯一的一個女兒。是大叔大嬸三十五六時才添的。現在也有小二十的年齡。見哭聲一直沒停,偶爾還傳來說話聲,劉雲天不放心,要過去看看。小弟、小妹,還有左梅都跟在身後。

到大叔家的時候,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都是左鄰右舍。屋裡玉英的哭聲時斷時續。劉雲天等人站在最外面,靠近大門的位置。不一會,就聽玉英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就聽人喊:

“劉進沒了。”

劉雲天見人多,也擠不進去,就一直在外面等著,看看自己能否幫上什麼忙。同時讓小妹領左梅回家去。在這裡也插不上手,夜裡又冷。後半夜劉雲天一直幫著佈置靈棚等諸多喪事前的準備工作。天亮時,村裡主持白喪事同族的大爺爺被請了來。眾人草草用過早飯,殯儀車也到了,劉雲天被安排和二叔家的劉喜哥跟著殯儀車去火化。

知道大叔家的日子艱難,火化所需的七十多元錢,都是劉雲天墊付的。雖說是墊付,劉雲天也沒打算再要。從火葬場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又忙著下葬,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劉雲天才回到家裡。

劉雲天老家的風俗一般是當天下葬,除非人是下午沒的,來不及。

回到家裡,一家人仍然在議論大叔家的事情。聽娘說:

“他大叔這過了年才五十五歲,就這麼走了。他大嬸也一直不見好,真是苦了玉英那孩子。”

“唉,人各有命。”爹接話道。

正在議論的眾人,突然又聽到玉英的哭聲,已經是嘶啞的聲音了。哭的撕心裂肺。不知發生了何事,劉雲天匆忙跑過去。進門才知道,大嬸也沒了。

真是禍不單行,玉英已經哭昏死過去。

緊接著辦完大嬸的喪事,就剩下玉英孤零零一個人。娘不忍心,到大嬸家,死活把玉英拉來家裡。農村都說家裡死了人,不燒三日墳,家裡人不好到人家去,那樣會不吉利。娘也顧不上那些了。羸弱的玉英一直抽泣著,爹孃還有小妹就一直勸。

“你說你這孩子,他大叔大嬸沒了,人死又不能復生,要是你再有個好歹,可對得起死去的二人?”

“玉英姐,你先吃點東西吧。看你都好幾天不吃不喝了。身子怎能熬得住。”

左梅是插不上話,只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不時拿手絹擦拭著眼角。不過晚上的住宿成了問題,最後是小妹都三嬸家,和三嬸家十歲的玉霞一起睡,讓玉英和左梅睡在西間。劉雲天看了一眼左梅,怕她不習慣,左梅回報一個放心的眼神。

第二天姐夫和姐姐一家四口就早早來了,因為年前積攢下不少的夥計,所以早就定下初五開工。大叔大嬸相繼離世的訊息,已經傳開,姐姐他們自然也聽說了。見到玉英病懨懨的樣子,也只能拿話勸慰她。

劉雲天把姐夫叫到一邊,說:

“姐夫,不是打算擴大規模嗎,不如就讓玉英來打打下手吧,能幹多少算多少,權當是救濟她吧。不然她一個大閨女家的,孤單單一個人該怎麼辦?”

“行,搬搬料,熬膠啥的都要人做。就讓玉英來吧。”

又和爹孃商量一下,都沒有意見,姐姐就對玉英說:

“玉英妹妹,這麼多年為了伺候大叔大嬸,你也沒有外出打過工,現在剩你自己,把家舍了也不是辦法,剛才和你姐夫還有云天,以及你大伯、大伯孃都商量過了,你要是願意就來木匠作坊搭把手吧。反正也要招人。”

“姐姐,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幹。”

“誰是一開始就會的,不都是一點點學。開始不會,力氣還有不是。你也別推脫了,就這樣定下來吧。”

玉英點頭答應下來,當天就幫姐夫他們幹活了。

今年是個典型的暖冬,自立冬時下過一場不大的雪,再沒有飄過一粒雪花。氣溫在春節前就已經是零度以上,初六這天更感覺像到了春天一樣。其實按季節還在四九天。俗話說“三九四九不出手”,今年倒好,大衣服都穿不住。

左梅臨來時,嫌初五就往回趕,連來加去總共四天時間,過於匆忙,就委託爸爸替她多請一週的假。所以,也不著急回去。

木工作坊順順當當開工,又招來三個木匠,算上玉英,木工作坊已經是六個人。從初五開始,一天到晚不住的趕活,同時又陸續接到前來定製傢俱的訂單,一家人心裡很是興奮,充滿對作坊前景的期待。劉雲天也幫了一兩天,見自己實在不是幹活的料,在左梅的取笑下,再也不去添亂。兩人日日在村裡村外閒逛著遊玩。這次,按左梅的話說,總算把村子裡外和劉雲天有關的地方都逛了一遍,也聽劉雲天講了許多小時候的故事。

轉眼來到正月初十,也是劉雲天和左梅不得不走的時間。娘又大包小包的準備了許多捎給左梅父母的禮物,一家人再次送他們到村口的車站。並讓小弟幫著拿行李,直接送他們到火車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