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說完,便做樣子式的,扶著衛雲瀾抬腿就往屋內走。
衛父站在原地思索了一番,這白老二識文斷字,家中也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書。
如此說來,這白茶能夠認識些草藥,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衛父收回思緒,站在原地咳了一聲,“罷了,你也是為我兒著想。”
“既然你有心,就一起去吧!”
白茶聽見這話,臉上立馬浮現出欣喜的表情,不過轉過身看著衛父時,卻是一臉的平澹。
“放心,爹!我一定能拿回來不少草藥的!”
“希望如此!”衛父說完,又嫌棄的看了一眼白茶身上的喜服,“一會把這身衣服換了!”
白茶連忙應下,攙著衛雲瀾就往屋內走去。
她剛把人放到床榻上,就聽見一道悶悶的聲音傳到耳中。
“我爹人很好!”
白茶點了點頭,“我知道!”
說完她便低頭看著自己的一身紅衣,原身出嫁的時候,白家除了這一身喜服可是什麼都沒有給拿。
就連這喜服還是衛家早早送過去的,現在她要去哪裡找衣服換啊?
正當她一臉苦惱的看著自己的喜服的時候,身後的衛雲瀾好心的提醒道。
“櫃子裡,有我娘給你買的新衣裳!”
白茶麵上一怔,這婆婆簡直是想起太周全了吧!
她立馬歡快的上前開啟放著衣服的櫃門,櫃門一開,裡面各式各樣的衣服,也立馬出現在了眼前。
白茶隨意的拿起了一件水藍色的衣裙,走到屏風處就換了起來。
這屏風立在床榻的不遠處,正好把衛雲瀾的視線給切割開了。
衛雲瀾餘光不小心撇道白茶換衣服的動作,立馬咳了咳,裝作毫不在意的把頭轉到了一邊。
正當白茶換好衣服之際,外面也傳來了一下下的扣門聲。
“茶茶,好了沒?我們要走了!”
“娘!我好了!”
就在白茶要去開啟房門出去的一霎那,正好瞥見了衛雲瀾看向自己的眼神。
她立馬走到床榻前,一臉關切的看著衛雲瀾,“你自己在家可以嗎?”
衛雲瀾點了點頭,“可以!”
只是不想一個人在家!
衛雲瀾並沒有把後面的這句話說出來,自己一個快要死了的人,把白茶娶回家中,已經是對她的不公平了。
他又怎麼能干涉她的行動呢?
白茶沒有錯過衛雲瀾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也是,這麼大的房子,白日裡就一個人應該會很不好受吧!
白茶眼神充滿堅定的說道:“放心!很快你就可以跟我們一起出去了!”
衛雲瀾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從未把白茶說的能夠治好他的話放在心裡。
這些年來,他遇見過太多的希望了,那些不知道從哪來的大夫,道士,都說有法子能夠治好他的病。
可是結果呢?他的身子還是一日不如一日的頹敗,到最後連走路都需要別人的攙扶。
白茶默默的把需要的藥材,牢記在心中,自從踏入這片無關山,她就一直彎著腰仔細的尋找著。
衛雲瀾身上的病症之所以惡化是因為他們並沒有找到真正的病灶。
今早她倒藥渣的時候,看過碗裡都有些什麼藥材。
硃砂,遠志,黨參等,藥碗裡的藥材,多是一些安神補氣的藥。
無錯書吧這些本來是好藥,可是用在衛雲瀾的身上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衛雲瀾氣血兩虛,體內有邪火未消,炎症未除,即使是用再好的藥材補氣血,但是不除邪火,消炎症,也終究是百無一用!
而穿心蓮,射干,龍丹草混合在一起熬藥,絕對可以藥到病除,剩下的就是補補氣血,衛雲瀾就又可以活蹦亂跳的了!
就在白茶一無所獲的時候,面前的一小片綠葉立馬引起了她的注意。
“射干草!”白茶小心翼翼的上前,把挖下來的草藥,放進自己的揹簍裡。
這一小會。自己的身上都冒了些汗,總算是找到了一位藥材。
白茶欣喜之餘,也不忘把周邊能用的藥材一併裝進揹簍裡。
然後又彎下腰小心的尋找其它藥材。
自從找到了射干草,白茶沒出多久就看見了穿心蓮,只是這幾株穿心蓮上面還沾染著一些血跡。
就在白茶想要把穿心蓮挖出來時,眼前的草叢微微晃動了幾下,還時不時傳來低呼的聲音。
上山之前,衛母就給自己拿了一把割刀,並囑咐自己一定要小心,山裡野獸很多,千萬不要往遠處走去。
要是碰見了什麼危險,一定要大聲呼救,他們就在山腳下,聽見聲音一定會馬上上去的。
衛母的聲音不斷的在白茶的耳邊回想,她更加確定了面前的草叢裡的東西,一定是什麼野獸。
前世被喪屍咬斷喉嚨的畫面,又出現在腦海裡。
危險的氣息,立馬籠罩在她的周身。
她雙腿顫抖的往後退了幾步,張了張正想大聲呼救的時候。
草叢裡的立馬站起了一個黑影。
白茶下意識的閉住雙眼,就如前世那樣,做好了等死的準備。
鬥喪屍她不是對手,打野獸她肯定也是不行的,還是乖乖等死吧!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穿!
老天啊!再穿的話,就給我來個沒有危險東西的時代吧!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如約而至。
耳邊還傳來了一道欣喜的聲音。
“茶茶!”
白茶遲疑的睜開雙眼,入眼的就是一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
男人一身的粗布衣,上面還帶著不少的草屑和灰塵,臉上有幾道細細的傷口,看著好像是被樹枝刮到的。
白茶在看清男人的面容後,直接下意識的叫了出來:“大……大哥?”
白家共有三房,原身和大哥白晝是二房的孩子,前幾年他們的爹孃死於土匪的刀下。
二房便只剩了他們兩個,白家老太太本來就不喜歡二房的這兩個孩子。
因為這原身在他們眼裡是個賠錢貨,而這白晝整日在家中就是個喝白粥的!
白晝小時候受了重傷,成了個傻子,啥活都不會幹,喝起粥來,倒是一個頂倆!
白晝一聽見白茶的聲音,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委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