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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天王蓋地虎,教主兩米五

寂川續目不改色,“幫我救一個人。”

“血蠱藥人,一旦煉成,其血可活死人,藥白骨。”

影四想到自己那驚人的恢復能力。

“吼,那我豈不是想死也難了。”

“恰恰相反。”

影四還沒來得及竊喜,寂川續已毫不留情給她潑了盆涼水。

“這是以壽命為代價的。”

“而且,”寂川續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影四,“本座記得你是皇家影衛出身。”

“這有何關聯?”影四不解其意,滿臉疑惑。

“你先答應替本座救人,本座便告訴你。”

“那你需得答應無條件替我做一件力所能及之事,並且你要保證無論如何,慕昭和楊望舒都能平安離開續連山。”

寂川續默了會兒,加了一條,“不得是損害我續連山利益之事。”

影四點頭,“這是自然。”

“楊望舒是誰?”

“一個人。”

“……”

你真會回答。

“楊望舒,有點耳熟,姓楊……莫非是閒雲閣之人?”

“……”

這回輪到影四沉默了。

“看來我猜對了。”寂川續笑意盈盈。

“閒雲閣之人竟敢隻身來我續連教,不得不說很有勇氣。”

“不過放心,閒雲閣素來避世,也未與我續連教有過交集,本座不會對她怎麼樣。”

“但你方才還口口聲聲都是本座會不守承諾的樣子,這會兒咱們也不過空口無憑,你便信了?”

“我信。”

“哦?為何?”寂川續來了興趣。

“直覺罷了。”

“好,本座不會辜負你的直覺。”

“你是皇家影衛,身上不宜有本座信物,這樣,本座告訴你續連教的暗號,日後你若有事,無論是分教還是總教,都可以透過這個暗號聯絡本座。”

“什麼暗號?”

“天王蓋地虎。”

影四心下一觸,瞬息翻起滔天巨浪,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寂川續接著說:

“教主兩米五。”

“記住了麼?”

影四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沉默地站在原地,內心幾番思量,半晌答道:“記住了。”

穿越者又如何,誰能保證老鄉見老鄉就一定是兩眼淚汪汪,在看不透對方的前提下,她不願暴露。

“你怎麼了?”寂川續的目光帶著幾分探究。

“沒什麼,就是覺著你這暗號很有趣。”

“確實很有趣,這是前教主留的暗號,本座瞧著不錯,便撿來繼續用了。”

原來是這樣。

影四眸間劃過一抹失落,而後又有些許慶幸。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先前說皇家影衛怎麼了嗎?”

“其實你不知道比較好。”寂川續假惺惺地勸道。

“少來。”

又是不知道為好,這話真讓人討厭。

“這可是你自己要聽的,到時候可別後悔。”

“……”

“據本座所知,皇家影衛自小練的內功心法是有問題的,不僅需混著毒一起練,還消耗壽命。”

“但這功法確實極強,甚至內力運轉可減少飢餓感。”

聽到此處,影四心上像被人狠打了一拳,她捏緊了指節,聲音隱隱顫抖。

“什麼意思,練這心法才能以內力果腹?”

“自然,本座沒記錯的話,似乎還能……嗯……”寂川續思索著,終於想起。

“哦對,還可減少睡眠,很適合影衛。”

寂川續說完,院中是影四長久的沉默。

直到寂川續離開了,影四耳邊依舊迴盪著那些話。

“練了武功內力又不是成了神仙,怎麼可能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便是你這等邪門的內功心法,長時間不吃不睡也是遭不住的。”

“皇家影衛應當自幼便練此功法,長成你這般大,基本無法矯正了,除非廢了武功從頭練起。”

“血蠱藥人,從來都是傷己而救人,同起死回生無異的逆天之法,代價自然是慘痛的。”

“聽過醫者不自醫吧,你的血救得了他人,但救不了自己,這便是代價。”

“你並不是第一個成功的血蠱藥人,被種下血忠蠱,基本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死,二是活下來成為忠誠的供血奴隸直到死。”

“當然你很幸運,你走了第三條路,你的蠱解了,你的意志是自由的。”

“當然你也很慘,看你這模樣也就十七八歲,既是血蠱藥人又是皇家影衛,你多半隻還能活個四五年。”

落葉卷卷,墜入泥壤,路過行人為其蓋上印章,時光漫漫,終是化作新泥。

日央已過,夜間便轉了涼,盈盈涼風劃過樹梢,飄進院子,又從窗邊悄然溜走。

影四坐在窗門,一隻腳踩在窗欄,一隻腳隨意搭著,她下巴枕在膝蓋上,雙眼空洞地望著躺床上的慕昭,神遊天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今天一下子知道了太多,影四有些消化不良。

她需要理理自己混亂的腦子。

“別想太多。”

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影四的思路。

影四麻木地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罪魁禍首。

“你怎麼又回來了?”

“本座走的時候看你狀態不太對,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夜裡最是易胡思亂想的時間,於是本座決定過來陪陪你。”

寂川續說著,極自然地學著影四的姿勢靠坐在窗的另一邊。

“我沒事。”

“本座自然知道你沒事,身為皇家影衛,若這點真相都接受不了,那就白花那麼多心血培養了。”

“你好懂。”

“本座無所不知。”

“那你知道怎麼讓我活到老嗎?”

“……不知。”

“騙子。”

“你會不會聊天?”

“不會。”

“……”

寂川續惱火,偏過頭去生悶氣。

影四暗暗勾唇輕笑,方才的煩悶散去大半。

“謝謝你。”

“哼!”

寂川續傲嬌地哼了聲,不理她。

兩人就這麼靜坐半宿,誰也沒再開口說話,溶溶月光各自灑落她們半邊臉。

月上梢頭,睏意緩緩來襲,兩人竟就這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