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川一回到家便進浴室洗澡，希望洗掉身上的晦氣。
泡在浴池裡的顧君川不禁回想起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
“物件也是會變的不是嗎？”
“這可不一定。”
任栩文沒再說下去，而是放他離開。
離開前顧君川沒有忘記被送去醫院的王生幾人。
“王生他們要是沒有生命危險告訴我一聲。”
“真是善良啊。”
“我只是不想良心受到譴責。”
……
顧君川洗了澡後渾身舒暢，吹頭髮的時候他在想，要不再去剃個寸頭，那段時間都不用吹頭髮真的是相當方便。
折騰大半天才回到家的顧君川總算能躺在床上休息，他拿出手機檢視一下今天的訊息。
其中有彭威木的回覆：“阿辰在忙。”
回覆就只有這一句話，沒有更多的解釋。
顧君川等不及他下一次回覆，便乾脆打電話過去直接問。
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大概持續了一分鐘，電話才被接通。
“喂？川川？想我了？”彭威木說話還是這麼吊兒郎當。
“才不是，我想問程啟辰在忙什麼？葬禮嗎？”顧君川趕忙問道。
“嗯……”彭威木思考了一會兒才繼續回答，“葬禮早就結束了，他在忙家裡的事情。你看他哥不是過世了嗎？現在程盛翰就只有阿辰一個兒子。”
顧君川想起程啟辰家裡的確家大業大，但是一個人會忙得連一條訊息都回復不了嗎？
心裡雖然有疑惑，嘴上卻不這麼說：“是嗎？”
“是的，所以你在家等著就行。”
可是顧君川在家等了整整一個月，也沒有等到程啟辰回家。
這期間任栩文透過各種方式騷擾顧君川，電話轟炸，簡訊騷擾，偶爾會在他家門口等著，還會上他的直播間刷誇張的禮物。
顧君川對這些全部都無視了，他想著任栩文總會有膩的一天。
一整個月都沒能聯絡上程啟辰，顧君川決定自己去找他。
在網上買好機票的第二天，顧君川拿上手機和一個揹包便提早打車去機場。
顧君川坐在候機大廳玩手機，突然聽到有人問道：“旁邊有人嗎？”
“沒有。”顧君川覺得聲音非常耳熟，便抬頭看了一下，“任栩文？！”
任栩文朝他笑了笑，“好久不見。”然後在顧君川旁邊的位置坐下。
“你怎麼會在這？”
“嗯……去xxx出差，你也是去xxx嗎？”
“是沒錯……”
“那還真是巧呢，難道我們倆其實很有緣嗎？”
看著任栩文笑眯眯的樣子，顧君川不禁起了雞皮疙瘩。他才不相信什麼緣分，他更相信是任栩文做了什麼動作得知他去xxx，可是這也太荒唐了一點，因為票是昨天剛在網上買的，而且他要去xxx的事誰也沒告訴，任栩文又是如何得知呢？難道真是偶然碰巧嗎？
幾個問題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後，顧君川不再說話，而是自顧自玩手機。
可是任栩文沒有閉上嘴巴的意思，“那你去xxx是做什麼呢？”
顧君川仍舊沉默，就一直保持這樣子，好讓任栩文覺得是自討沒趣。
但是他忘了任栩文是個瘋子，不會在意他不回答這一點。
“讓我猜一猜。”
“嗯……”任栩文做出思考的樣子。
“是因為程啟辰嗎？”
顧君川沒跟任栩文說過程啟辰的事情，聽到這個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顧君川對此感到十分驚訝，但他還是忍住了詢問的慾望。
“你一定是在想：為什麼這個人會知道我的物件是程啟辰呢？”
“因為錢無所不能。”
任栩文繼續道：“他自從參加葬禮後是不是一個訊息都沒有回覆你？然後你忍不住了便決定去找他。”
顧君川終於從手機裡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但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嗯，看你這副表情我就知道猜對了，我知道他為什麼不回你噢。”
聽到這話，顧君川還是沒能堅持絕不跟他說話的決定，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你終於跟我說話了。”
“為什麼？”顧君川不想跟他廢話，再次問道。
“現在程啟辰可是程盛翰唯一的獨子，那種家世會允許獨子跟男人交往嗎？顯然不可能，程啟辰那麼久一點訊息都沒有回覆，難道不是因為要繼承家業，打算和你斷開嗎？用的手段是，嗯……戀愛裡應該叫做冷暴力？”
“不可能！”顧君川猛地站起大聲否定道。
一時之間，因為他的大聲叫喊，附近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他。
顧君川喊完後知道自己的行為多有不妥，羞恥地重新坐下，再次肯定道：“這絕對不可能。”
任栩文笑了一下，隨即問道：“你這麼肯定的理由是什麼？”
顧君川竟一時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反正不可能。”
任栩文沒有糾纏不休，而是看了一下時間，“我差不多要登機了，你呢？”
顧君川也看了一下時間，“我也是。”
兩人最終沒有坐在一起，但他們是同一班飛機。
如果坐在一起，顧君川真的要懷疑任栩文使用了什麼權力之類的東西獲取他的航班資訊，那樣的話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一件事。
在飛機上的時候，顧君川想睡也睡不著，因為他的腦內一直不斷回想任栩文剛剛說過的話。
他嘴上雖然說得那麼肯定，可實際上心裡又不禁隱隱擔憂任栩文的話會不會是真的。
因為任栩文說的話不無道理，要繼承龐大家業的獨子會被允許和男人交往嗎？
雖說現在現代社會思想相較於以前更加開放，但那也是針對年輕一代的人。
老一輩的大多數人的思想其實還是十分封建，認為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傳宗接代，尤其是家業大的那些人更是如此，因為他們不允許家裡拼搏幾代的家業送到別人手裡。
顧君川抱著這樣不安的心理，隻身一人打車來到程家老宅。
而任栩文的話，在下飛機的時候，跟顧君川打了聲招呼便自己離開了，他似乎真的是來這出差的。
顧君川每一次看到程家都會不禁感慨一句真大。
他深吸一口氣後摁響程家的門鈴，沒過一會兒，門鈴處傳來男人的聲音，“請問哪位？”
“你好，我是顧君川，我找程啟辰。”
“好的，請稍等。”
與其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還不如見本人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