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深夜,幾輛重卡穿過霓虹市區,最終停在藍夜酒吧。
從車上呼啦啦下來二十多名手持衝鋒槍的青壯年,迅速把酒吧圍的水洩不通。
他們各個穿著黑色的雨衣和皮靴,肩口繡著統一的金色勳章,眉宇間透著一股陽剛之氣。
在一名中年人的指揮下,幾個人井然有序地控制住所有出口,然後另外五個人衝進酒吧。不到一刻鐘,酒吧裡的顧客全部被疏散。
留下兩人看門,中年人帶著其餘人浩浩蕩蕩地闖進酒吧。
晚上正是歌舞昇平的時候,此時的黑蜘蛛並沒來得及轉移,剛才還摟著那個穿旗袍的漂亮小姐姐,跟小弟在房間裡熱火朝天地打麻將呢。現在全被冰冷的槍口頂著腦袋,一個個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中年人掀了掀雨衣的帽簷,射出一道鋒利無比的眼神,看著這些混跡於糜爛夜生活的社會蛀蟲,冷冷地說道,“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們製毒、販毒的證據,全部拉回去,準備重判!”
黑蜘蛛頓時傻眼了,這是什麼操作?抓個販毒至於搞這麼大陣仗嗎?
“你們是誰呀?怎麼隨便抓人!”穿旗袍的女人蹲在地上可能擔心走光,撐著膝蓋站起來質問道。
旁邊看守她的青年二話不說,端起槍托猛地砸向她的腦袋。女人頓時血流不止,躺在那裡抽搐起來。
周圍的毒販們一陣唏噓,這幫人簡直視人命如草芥,比他們還要冷酷無情。
領頭的中年人明顯不想在此耽擱太久,走到黑蜘蛛身前,揪著頭髮讓他抬起頭,拿出一張照片給他看,“你就是他們老大黑蜘蛛吧?這是你們的製毒窩點吧?半小時之前已經被我們搗毀了。”
黑蜘蛛一臉倔強,雙眼冒著怒火,心裡彷彿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旋即他冷靜下來,暗自分析,這些人不像是混社會的,倒像是官方的人。
於是服軟道,“這位領導,我想打個電話,我在警隊有熟人,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中年人哼聲道,“怎麼?你背後還有保護傘?實話告訴你吧,我們不歸警署管!我們插手的事,他們也無權過問。”
一聽這話,黑蜘蛛頓時明白,這些人不是警察,也不是幫派的人,很可能來自部隊。
於是他把姿態放的更低,近乎哀求道,“領導,不知我哪裡得罪了你們?請您給指條道,看我如何補償。”
中年人又拿出一張照片,“你們是不是綁架過這個女孩?”
黑蜘蛛打眼一瞧,照片中的女孩正是跟在賀雲迪身邊的姜紅。當時他們為了引誘賀雲迪出來,只好打起了姜紅的主意。而且何止是綁過,還讓這丫頭吃了不少苦頭。但黑蜘蛛不敢撒謊,既然人家能找上門,手裡肯定有證據。
“是綁過,都是手下的兄弟不懂事,有人已經教訓他們了。領導,這女孩到底是誰?”
“她是誰,跟你沒關係。我只是確定一下是你綁架的就行。”中年人朝旁邊擺擺手,對手下吩咐道,“全部抓走,情節嚴重的按叛國罪處置,死刑起步。”
黑蜘蛛頓時面如死灰,沒想到一個看似無足輕重的女孩,卻能引來殺身之禍。他的臉色蒼白,雙眼深深地凹陷,指節因過度用力而變得青白。
人到瀕死,只能奮力抗爭。黑蜘蛛趁對方一不留神,快速從腰後掏出一把槍,不管不顧地朝中年人的胸口連開兩槍。
中年人先是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然後迅速本能地臥倒在地上尋找掩護。
場面馬上陷入混亂,一條條火舌從槍筒噴射而出,子彈像不花錢一樣噼裡啪啦地響個不停。
一幫毒販,瞬間被打成篩子。
過了片刻,中年人徐徐起身,解開上衣,露出一件已經佈滿兩個彈洞的防彈衣。然後他拿過槍,對著兩個沒死透的毒販又補了幾槍。
“通知緝毒部門過來認領屍體吧,咱們幫他們破了一樁大案。” 中年人恢復之前的鎮定,鏗鏘有力地講道。因為低估了這幫毒販的狠辣,讓他差點喪命。
短短几分鐘,一場正義的屠殺結束。
黑蜘蛛身中數槍,臉上寫滿了不甘與眷戀,看了一眼身邊已經嚥氣的兄弟和女人,最終閉眼離開了這個世界。
軍車開走後,又來了一些警察,急急忙忙地收屍、洗地。
一夜之間,藍夜酒吧便整潔如初,彷彿什麼都沒發生,只是空氣中還能嗅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此時,姜紅正在她的小出租屋裡睡得香甜。在她的樓下,一個穿皮夾克的人正在附近踱步,時不時地抬頭留意她視窗的位置。
第二天,旭日東昇。
今天的太陽彷彿多了一些光亮。同時也是寬仔痊癒出院,重獲自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