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有意思。]

林衫給江恬簡述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後，又把音訊發了過去，而後就收到了這個訊息。

有點怪。林衫看著訊息，一時不知道回什麼，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哪裡有意思？]按理說江恬應該會知道江正的為人吧，怎麼還那麼驚訝。

難不成是因為這次江正煩擾的人是男生才讓她這麼驚訝？

林衫先是這麼解讀的。

過了好一會那邊才傳來資訊。

[喲，正巧，下課後你來找我一下。]江恬沒回林衫的話，而是換了個話題。

[我能去找你？]林衫不解。

[當然能啦，寶貝，你當然可以來找我。]那邊又照常先發了一段輕佻的話，本質上似得窺見與江正一樣的本性，林衫就當沒看見，左腳上了地鐵然後守住了一方角落。

直到那邊又發訊息林衫才又看向與江恬的聊天框。

[江正不是知道我和你關係不好嗎，我和你接觸當然沒問題，只要不要表現得關係太好。]

[他剛問我我和林若離的發展，我說不太行，因為他的小女友百般阻擾，然後非常生氣於我對你家小竹馬之前所做的舉動，多虧你先給我發訊息，我給你安排了一些人設，看看如何。]然後馬上甩過來一截聊天記錄。

林衫皺著眉頭看完的。

除了一些本來她就有的一些特質之外，還有戀愛腦，情緒化，特別標註主要體現在林若離身上，如果想對付她可以利用這點。

但那邊的人似乎也知道他拿林若離沒辦法，就讓江恬來對付她。

有的一些對話不太連貫，看來是隱去了些什麼。林衫能想到應該是一些不太能見光的語言。

[一般，你想怎麼對付我？]林衫問道。

[他想讓我背鍋，你說本來要對你做什麼。]

[你不做的話他會懷疑你嗎？]表面上這倆關係似乎不錯，也是，過去江恬應該是被江正一直使喚的人，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只是不平等。

[啊呀，寶貝在擔心我嘛，有心了。]

林衫默然，她已經要完全免疫了，她能做的只有無視這種話。

只要她回應，無論她說什麼，對面那人只會更加猖狂的調戲她。

無視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江恬似乎真的只是習慣，因為這種話說完她很快就會表達自已真正要說的話，

[不會啦，跟他講清林氏在H省到底是什麼地位，他要是想以後帶領江氏在H省立足，那可千萬不要和林氏作對。]

果然。

[你不會有事的。]

[不過是想讓我讓你吃點苦頭，然後讓你把注意力，矛頭轉到我身上來。]

吃點苦頭，說得好聽，她可是有那人的影片的，江正自然會是希望她和江恬關係水火不容，不然她直接就把音訊給江恬了。

[他沒跟我說那個音訊的事。]也是，把柄咋能讓其他直接競爭人拿住，哪怕很小，但裡頭也能有文章大有作為，輿論是很可怕的。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嗎？]林衫又問。

[我瞭解他，他除了在燈光下偽裝成人模狗樣，然後隱匿自已所做的噁心事外，可沒那麼多興趣，也沒那麼多時間對比你和林若離的共同軌跡。]

[畢竟，姓林的可多了去了，H省耳熟能詳的學校也就那麼幾個，而每一個年級又是成千的陌生面孔。]

[他可看不上林少那種人，我打賭，他要是真的見過他，只會覺得他裝。]

[...]林衫不知道回啥，打了一串省略號，而後又問道，[所以你怎麼讓我吃苦？]

[哎呀，那你得配合一下我給你編排的人設啦，你肯定能做到的，具體的待會下課咱們去外邊說。]終於能明著見面了。

[或者來我家也行，我會做飯噢，寶貝，很好吃的。]

[不去，我今天有事，已經約好了。]

[誰啊？]那邊過了一小會才傳過來。

[學姐。]林衫很快就回道。

[嘖嘖嘖，晚上去外邊吃飯，你們要吃燭光晚餐？]

...無可反駁，預設，林衫沒答。

燭光晚餐算不上，只是吃頓飯而已，但主要物件是學姐。

那自然和平常的飯局不一樣。

[不會還要在外面過夜吧？]總覺得那邊的語氣有些莫名的咄咄逼人，這似乎能從網線的另一頭傳過來，林衫心裡又起了一絲漣漪，但很快壓下。

或許是她太敏感了？

把一瞬間看到這幾句話的情緒給剔除的話，這些其實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一些對熟人的簡單問詢和調侃而已。

最多也就是江恬對別人的八卦感興趣而已，她不應該對這種事有什麼額外的情緒，尤其還是些...不好的情緒。

沒有直接的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隔著虛擬林衫不確定。

心中即使是這麼想，但心情還是有些受損。

[還不知道，不過要查寢。]不過查寢也挺水的，如果學姐真的想和她晚上一起，估計態度堅定一點她就會同意吧...

明天都難得的沒早八，但是學校很大，早上從旅館跑教學樓是個麻煩事...

書也沒拿。

噢，對，衣服也沒帶，那就不行了。

林衫飄著的思緒突然被停站而引起的踉蹌和手機上的新訊息給喚回神來。

[我真的很好奇那個人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你真的喜歡她？換句話說，你喜歡女生？]

話語映入眼簾的一瞬間就先想到了過去的學姐，一個人端坐在逼仄的陰暗角落，與環境格格不入。

回答剛要脫口而出，又看到了江恬的問題，似乎有些牛頭不對馬嘴，林衫又重新思索了一下，如果學姐是男生的話她會不會喜歡上她，其實說到底她現在都不明白自已究竟喜不喜歡學姐，到底是哪種喜歡，她喜歡的程度究竟是如何，如果喜歡，那麼她究竟是如何喜歡上的呢？又如何將其區分為友情或愛情？

這種問題永遠都不會有最精確的答案，但林衫在對這方面有種莫名的偏執。

她就是想，知道這些答案，不然太茫然了。

就像她的人生似乎只是別人精心設定好的一段程式而已，自已不是最瞭解自已的人，解釋不了自已的行為和言語，說出去都有些...可笑。

這甚至會轉化成一種莫名的不安。

這個概念太泛太抽象了，她實在不好回答。

學姐是男生的話...很多條件都要推翻重新倒推，太麻煩了。

但如果以世俗的定義來判斷何為喜歡的話，那目前的答案毫無疑問的只有一個。

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

每次遇到這種問題，但都無法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這個時候林衫一般就會選擇轉移注意。

[不知道，或許吧。]無論如何，這個世界的學姐的確是女孩子，她現在是喜歡女生的。

那邊不再傳來資訊。

林衫又看了一眼，又加了最後幾句，

[見面的事，等我有空的時候就來。]

至少等她和夏迎浚吃完飯後再說。

江正那種......林衫又想起了剛才辛笛講述那些往事時，兩人都裝作風輕雲淡的樣子，辛笛嘴角噙著微微的笑意，像是一點都不在意那些過往一樣，就像一位說書人一樣，把自已置於旁觀者視角。

而她也如那些好事的聽客一般，當個合格的捧場者，適當地對他人的邀約展現興趣。

不過辛笛並不是一位合格的說書人，因為講的太過平淡了，只是單純的敘述事實而已，林衫聽得出來。

所以結尾情緒突兀的起伏太過顯眼，哪怕就一瞬，林衫這才意識到辛笛其實並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麼平靜，就和她一樣。

那麼平淡無波瀾的語氣吐露出來的故事，她的心境卻並不是應該有的感到無聊和平和。

她會有抑制不住的怒意和悲哀，林衫一直在壓抑著這些情緒，但她不會往這方面深究。

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

[我會配合你的。]

那種渣滓，他的未來應該位於十八層地獄中。

她希望她能幫得上江恬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