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將這些厄都儲存在散兵身體裡!
猜到這個推論,花星意心裡生出一股恨意:“我不會那麼做。”
天理一聲冷笑:“對殺生還不適應?我可不認為你會為了他這個相處不過幾載的人偶放棄自己的自由,完成這個,再斬殺幾個重要的厄你便不再被推著前進,無誰幹擾你。”
話落,指標到達終點。
厄意紛亂,此起彼伏的哀嚎,悔恨,痛苦,哭泣接連不斷,沉重且壓抑,曾經的它們在角落悄無聲息的成長著,現在終以宣洩。
“阿婆死了,隔壁姐姐的孩子出生了,可她的爸爸也死在了洪水中,我再也出不去了。”
“為什麼你也要和他們一樣以這個眼神來看我!”
“今天是我爺爺的葬禮,也是我接手的第一份工作。”
“我不應該讓父親去參賽的,這樣他就不會死了,都是我…都是我!”
“他是我的友人,這一次,他不是小偷。”
“求你了姐姐,別睡……”
“爸爸……會回來救我嗎?”
“爸爸媽媽離婚了,都沒有要我,是…是因為我不夠聽話吧,我不應該反抗的。”
“它們就是我的家人!為什麼要殺害…為什麼…”
無錯書吧……
厄在不斷散發著痛苦,白稜期和終末昏迷之中也越加痛苦,彎曲著身子擁抱自己,可無濟於事,淚水依舊流了下來,只有花星意沒有被波及到。
花星意看著眼前的散兵,面前的一幕讓他微微瞪大了雙眼,那些厄被短暫的控制著,本不該有厄來到散兵身上的,可……花星意卻看到一股龐大的厄連線著散兵,好在這些厄在緩慢的消失。
在這裡,只有純真的生命能夠讓厄意具象化,而散兵身上的厄還連線著他,說明他的痛苦一直未能結束,還未得到喘息的時候。
天理冷聲道:“我的計劃容不得你打亂。”
數不清的黑影融入散兵的身體裡,每湧進一股厄意,感覺到的痛苦便多加一分,很快便壓的散兵喘不過氣了,明明它們都是那麼的輕,卻真的能壓死人。
花星意瞳孔一縮,第一時間想要抓住散兵,卻被這股龐大的厄意所震飛,換出降災得以不再一次遭受傷害。
白稜期三人已經不見了。
花星意看著眼前越來越痛苦難耐的散兵心裡一揪,眼中酸澀,拼命飛過去想要斬斷那些源源不斷的厄,可它們已經連為了一體,怎麼除也是徒勞。
散兵眼眸中的淚水滴落。
不能動用力量,天理無法觸及,盲目只會傷害到他,內心的情感壓制不了,為什麼……我沒有心的……
好痛苦。
天理看著花星意無措又悲傷的模樣不禁皺起了眉頭,你的軟肋必須除去:“下不去手我會幫你。”
花星意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個關節都被絲線牢牢纏住,如一個提線木偶般任人掌控,舉起降災插入了散兵的胸腔。
“你該長大了。”
他的血液流下來了,花星意的手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這一幕猶如一根針扎入了他的眼睛,聲淚俱下:“不要……”
花星意的看見的一切在漸漸變黑,變紅,為什麼,什麼的不能反抗嗎,什麼都只能任人擺佈嗎。
他受了傷可以修復,可厄意是他無法承受的,厄意無法斬除,唯有……
天理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逐漸慌亂:“等等…住手!你在讓它們流逝!”
原本湧進散兵身體裡的厄在不斷湧出,天理已經無法再控制住這些厄意,唯能控制著花星意快點遠離散兵,以免這些厄意再度流出。
但它們已經無法控制了,所有的厄馬上就都會來到厄神身邊。
花星意看到的最後一幕,是散兵跌落在地的畫面,是世界樹,時間……在回溯,可他的時間卻是靜止的。
已經完全腐爛的幻終花漸漸復甦,僻靜角落的黑骨花重現生機,唯有諾斯爾始終不見蹤影。
消失了,什麼都不見了,現在出現在花星意眼前的,是一座僻靜的村莊,是神明不曾注視的地方。
結緣樹在漸漸的枯萎,手指上終末送的戒指也消失無蹤。
夢,徹底結束了。
天理消耗了巨大的能力,聲音都未能有之前那般強勢了,她語氣中帶了煩躁的意味,卻沒有恨:“沒想到最終還是得動用它,花星意,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咳咳!現在立馬去執行任務,沒有斬斷的厄我會讓它們最終都流入散兵身體裡,不致死,卻足以讓他永遠痛苦。”
“雖說你能讓厄意出來,但那會耗費巨大的能量吧,你現在…還能站立多久?要知道厄可是無法除盡的。”
不過到了一定時間厄神便永遠的無法再吸收厄了,將一直沉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