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爾以前的性格算是孤僻的,甚至於厭惡村裡的每個小孩,但後來這種性格與思想都被時光所沖刷乾淨,而竹林是新的時光。
諾斯爾早習慣了孤獨,不,來到這裡後似乎便不再孤獨,結實的竹竿屹立在那裡,不再離開。
比起以前熱鬧的人群,但唯獨自己清靜,還不如像這樣生活。
諾斯爾漸漸喜歡上了那不會回答你,卻一直陪著你的植物們。
有一天,那是一個下著暴雨的夜晚,睡夢中的諾斯爾被雷聲驚醒,想起來了自己外面還有許多花盆沒有收回來呢,按照這個雨勢下去,恐怕很快花兒們便會厭厭的了。
諾斯爾撐開傘,跑到屋外搬起那些花盆,不一會便發現這一塊居然長出一朵黑色的花,諾斯爾很是驚訝,也將她帶了進去,把她放在新的花盆中小心栽培起來。
這盆黑色的花陪了她許久,諾斯爾驚訝於她居然常年盛開著,不分朝暮,睛雨,冬夏,默默的隨風搖晃的注視陪伴著自己。
這種詫異直到這盆花化成人形,與她訴說後這股詫異才消減許多。
或許是小時候諾斯爾經常幻想自己家的東西或是奶奶為她織的圍巾化為人形和她一起玩耍,也只和她一起玩耍的原因,諾斯爾很快便接受了這個小花靈。
小花靈叫白稜期,諾斯爾曾彎下腰輕聲對她說:“你為什麼給自己取這個名字呢?”
白稜期想了想:“以前很多人說白色是美好的象徵,我聽不懂,但或許是很好的意思吧,稜角最接近邊緣,它應該是最長的了吧?然後是期限,於是就有了——我的美好期限很長。”
諾斯爾第一次覺得除了奶奶外還有人能說好人話,她笑了笑:“很好的名字,我很喜歡。”
從此,諾斯爾最信任的不再是竹林,而是白稜期,因為白稜期答應過她,不會離開,不分朝暮。
諾斯爾身邊開始變的不再那麼清靜,但她不厭煩,因為這是家人的熱鬧,諾斯爾一直把白稜期當做妹妹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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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書吧想要守護好她,諾斯爾能做到的就是不能讓別人發現她的身份了。
給白稜期繫好面紗後,諾斯爾牽起白稜期的小手往村子裡進發。
花星意愣愣的看著這一切,轉頭看著做出一副思考模樣的散兵說:“剛剛是諾斯爾的回憶?”
散兵笑了一聲,回想起了自己和花星意的初見:“沒錯。”
散兵抬起頭看著花星意:“你們花靈是聞著孤獨的味就上趕著來嗎?”
哪怕諾斯爾並不覺得自己孤獨,但難免會寂寞,畢竟人大多是透過說話來傳遞內心情緒的。
而最天真無暇的散兵,或許最渴望的就是自己是個人,和大家都一樣吧,亦或是有一個和自己相同的不是人類的人形生物與自己做伴,使自己不那麼另類,不再內心空乏。
花星意搖搖頭:“不知道,但我們的話是阿散你來迎接我的吧。”
說到這個,散兵想起以前沒有問,也忘記問的一句話,因為當時的他真的把花星意當作特意前來陪伴自己的花靈。
散兵走向花星意:“以前忘了問,今日也該揭曉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花星意眨了眨眼:“我說過,天上。”
散兵壓低了眉頭,但那不是因為生氣。
天上,難道是指天上的國度?七神都處於天之下,唯有……
散兵記起花星意似乎說過自己化完形就出現在這裡了:“哦?那你化形之前在何處,可是被人照料著?”
花星意點了點頭。
散兵挑了挑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