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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成王敗寇,還沒開始就結束

深夜的靜謐如同一塊黑色的寶石,深深地吞噬了白日的喧囂。

萬籟俱寂,只有遠處的蟋蟀和近處的樹葉在微風的吹拂下低語,似乎在訴說著夜的神秘和深邃。

擢日皇宮,皇帝的寢宮。

皇帝臉色蒼白,神情萎靡的躺在龍床上,瘦削的身體穿在明黃色的襯衣裡,顯得越發的枯瘦。

今晚,皇帝是難得的有了一點精神,彷彿死前的迴光返照。

屋內跪了一地的嬪妃,彷彿也知道今晚是一個不眠夜,他們的帝王很有可能隨時駕鶴西去。

到時候剩下她們,就像是那無根的浮萍,不知該如何度日。

皇權更替,人頭落地,到時候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陪葬。

皇后坐在皇帝的身邊,看著這個相伴了半生的男人,她悲從中來,少年夫妻老來伴,他們曾走過了難熬的歲月,到頭來依舊要面臨生離死別。

他們的兒子又不知所蹤,這麼長時間,皇后像是蒼老了十來歲,疲憊和憔悴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宮門口,太子謝顏淵和卿沫一路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鎮南王早在半道上的時候,被卿沫從空間裡放了出來,在裡面大半日的功夫,饒是鎮南王這樣的,也被一一折磨的夠嗆,那小臉嚇得是煞白,如今嘴裡還時不時的冒出一句,“你就饒了本王吧!”

卿沫看著鎮南王的模樣,挑挑眉,只是眼底劃過一抹玩味。

這人啊,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想要用裝瘋來麻痺他們,做夢呢吧!

既然這樣,那就快刀斬亂麻好了,是騾子是馬總得讓人遛一遛的。

“誰,靠近宮門者死。”宮門口的侍衛拔出手中的長劍,劍指謝顏淵他們。

謝顏淵掏出身上的宮牌道,“是本宮,去稟報一聲,本太子求見父皇。”

已然深夜,哪怕他是太子,也要經過皇帝同意才能進宮。

“太子殿下?”侍衛看著宮牌,一臉疑惑的問道?

太子殿下不是失蹤了嗎?

難不成是冒牌貨?

侍衛將信將疑的靠近謝顏淵,這才看清他的長相。

真的是太子殿下。

他微微有些激動,“殿下請稍等,屬下馬上派人去通報。”

太子回來了,太好了,這些時日他們擔驚受怕的,這樣的日子快要結束了。

朝堂的緊張局勢,他們不是察覺不到,如今看到正主終於回來,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怎會不高興?

突然,變故就在這一刻發生。

一個手持長劍的侍衛,突然從暗處跳了出來,一劍把守宮門的人給殺了。

滴血的長劍收入背後,然後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屬下參見主子。”

“起來吧。”鎮南王得意的看著卿沫和謝顏淵,朝著暗處揮揮手道,“把這兩人殺了。”

卿沫突然就笑了,“咯咯咯……鎮南王,你好天真啊!”

“你以為本郡主來這裡一趟是沒有準備的嗎?你看看你還能不能動!”她的嘴角閃過一抹冷笑,一雙眼睛充滿了戾氣。

竹淵幾個縱躍來到卿沫的身邊道,“主子,已經通知了擢日國的君主。”

“嗯。”

鎮南王眼眸眯了眯,試著抬了抬腳,忽然,心口一疼,那心臟處傳來的絞痛,仿若有無形的力量在箍著他那脆弱的心臟。

他稍稍動一動,就痛的冷汗直冒。

他怒目欲裂,很沉沉的眼底,殺意在翻騰,“是你,是你給本王下毒?”

卿沫冷笑一聲,“鎮南王,成王敗寇,你能給我做初一,難不成我不成做十五嗎?”

“咱半斤八兩,只是本郡主棋高一著,如果我輸了,你會放過我嗎?”

“答案顯然是不會,那我為什麼不能先下手為強呢?”

“你……”鎮南王一口鮮血直接噴濺而出,身子一個踉蹌往後退了一步。

鎮南王的貼身暗衛抽出長劍,劍指卿沫,“交出解藥,不然我殺了你。”

卿沫如深淵一般的眼睛,泛著刺骨的冷意,“你動個試試啊?”語氣裡帶著冷冷的譏諷。

“鎮南王,你以為本郡主帶你回皇城做什麼的?玩的嗎?不,本郡主是來殺人的,你的人混在御林軍中,自然要除了才放心。”

這時御林軍統領帶著人匆匆趕來,看到謝顏淵的那一刻,他立馬抱拳行禮,“臣見過太子殿下,臣救駕來遲,請太子殿下恕罪。”

跟在御林軍統領身後的人,齊齊拿出長劍對準鎮南王的人。

局勢在這一刻發生微妙的變化。

鎮南王哪怕疼痛難忍,但到了這種時候,他也不想輕易放棄,這可是他籌劃了好久的。

為了那個位置,他付出良多,箭已上弦,讓他這時候放棄,他說什麼也要博上一博。

“動手。”鎮南王大手一揮。

隸屬於鎮南王的人,紛紛抽出長劍,橫刀向手足。

卿沫惡劣的勾勾唇,嘴角扯起一抹冷意,小手微微一動,一股無色無味的藥粉溶於夜色下的寒風中。

一道接著一道的身影倒下。

鎮南王再也顧不得渾身的疼痛,他抽出綁在腿上的匕首,就要給卿沫致命一擊。

竹淵一個閃身,一腳踹向鎮南王,那身子猶如破布娃娃一般,直接倒飛出去。

“主子。”黑衣人一個閃身接住鎮南王受傷頗重的身體。

一場政變,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鎮南王被壓入宗人府,那裡是專人關押皇族眾人的地方,他將在那裡度過一段時日。

至於皇帝要不要殺他,這不關卿沫的事情,她要的只是邊關的和平,不要涉及到梵古國就行了。

他們皇權怎麼更迭,和她關係不大。

逝者已逝,她不能代替謝語鳶原諒他們,更不能代表謝語鳶去親近他們。

追根究底,這一切,都是擢日皇室造成的。

當年之事,若說現在的皇帝一點都不知情,卿沫說什麼也不相信的。

能做到皇帝這個位置,能讓鎮南王這麼些年沒敢有動作,這個皇帝是有手段和權謀的。

只是在權衡利弊後,他選擇了不知道。

所以啊,謝語鳶的死,他們誰都不無辜。

最終,卿沫還是見了見皇帝,至於他們談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只是在卿沫離開的時候,給皇帝解了毒。

皇帝也擬了一份告示,把靠近梵古國的一個都城送給了卿沫,作為她嫁人時皇帝給她的添妝,只屬於她個人,和梵古國沒關係。

卿沫欣然接受,這算是她為他解毒的報酬。

雖然彼此的意思不一樣,但只要她清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