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凡正在夢裡吃著滿漢全席,突然桌子被人掀翻。
“夫君,夫君。”
“夫君起來吃飯了。”
迷迷糊糊中,只覺得有人呼喚自己,還時不時的被拍打幾下。
一睜眼,卻看到四隻眼睛近在咫尺……
周不凡頓時一驚,身子一翻。再一看,兩道俏麗的臉龐映入眼簾,正是兩個俏皮的小媳婦兒。
“夫君,起來吃飯吧。”
“是啊,吃了飯再睡吧。”
兩女欲上前攙扶,周不凡忙擺手拒絕,揉揉眼,起身下床,出了屋子。
吃著桌上的野菜粥,心裡想著滿漢全席,眼睛不往碗裡看。
嗯,瞬間就香多了……
別看今天中午丈母孃家吃的好,但那一頓有可能吃了一家人幾天的口糧,接下來的幾天裡,兩家日子怕是不好過吧。
匆匆吃了晚飯,兩女關上了大門,坐在院子裡開始織網,周不凡看這進度,漁網很快就能織好。
周不凡去周圍撿了一些石頭回來,一陣敲敲打打,又是敲打又是磨,終於弄出了一些滿意的小石條。
有人問他弄些石條幹嘛?
當然是綴在漁網下面了,漁網下面只有綴上重物才能抓到魚,就像釣魚的魚綴一個道理。
現代的漁網用的都是鐵塊或是鉛塊,周不凡沒有這些東西,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比較常見的石頭代替。
只是缺少工具,全憑一雙手,進度比較慢,而且比較廢手。
夜漸漸深了,村裡一片寂靜。
周不凡打著哈欠,叫兩女回屋睡覺。
兩女洗漱著身子,不禁想起了母親說的那一哆嗦,兩女各自想著心事,進了裡屋。
卻聽到床上傳來了周不凡的鼾聲,兩女心中一嘆,只能作罷,難道還要霸王硬上弓不成,夫君已經很累了,天色已晚早些安歇了吧。
第二日。
周不凡悠悠醒來,身邊卻不見了兩女蹤影,側耳傾聽,屋外有輕微響動,想必是兩女在做事。
忽然一個意念閃現腦海,周不凡凝神望去……
瞬間眼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茅屋的牆壁變為了透明,不再阻擋他的視線,草棚下的灶臺冒著渺渺炊煙,媳婦兒正在低頭織網。
周不凡心中大喜,沒想到這能力還挺強,居然能看透他這茅草屋的牆體。
凝神朝著二女看去,頓時……春光無限好。
玩心大起的周不凡正得意洋洋,突然腦袋一疼,猶如針扎一般,一股倦意襲來。
周不凡心中大駭,急忙散去意念,迴歸現實,扶著額頭出了門,自知是時間過長了。
早飯依然是野菜煮魚,缺油少鹽無滋無味,周不凡吃的極為艱難,二女吃的一臉滿足。
一家三口在院裡吃飯,門口來了兩個大漢。
一個魁梧粗壯,一個瘦高個兒,扛著竹槓,拎著柴刀……
“凡子兄弟,今個兒跟哥哥一起進山嗎?”周大牛老遠喊了一嗓子。
“凡子兄弟,一起去吧。”待到靠近院門,瘦高的週二狗揮了揮手。
“兩位哥哥,你們去吧,今兒我不想進山,那天算是命大,撿了便宜。”周不凡放下豁口飯碗起身迎向大門。
“兩位哥哥莫要去那麼遠了,在後山或是村子周邊,不一樣砍柴嗎?”
“哎,後山都是女人孩子們挖野菜的地兒,沒啥野物啊。樹木倒是不少,留著給她們撿柴火吧。”
周不凡明白二人的意思,一來去山裡會遇到動物,二來就是把近處的柴留給村裡的老幼婦孺們,若是村裡的漢子們都去後山砍伐,用不了多久,那後山就沒啥樹木了。
“既然凡子兄弟不去,那咱們走吧。”周大牛轉身朝著河堤小路而去,週二狗扛著他的矛緊跟其後。
周不凡回桌繼續喝粥,“後山野菜多嗎?”
“多是多,人也多,能挖到的就不多了。”趙怡然小口嚥下魚湯回道。
趙怡霖咀嚼著飯,點頭表示同意。
周不凡:“那你倆今天別去後山了,在家織網咖。”
端起碗,喝掉最後一口湯水,就連粘在碗底的一個菜葉都沒放過,周不凡放下空碗起身離開。
“我看今天咱們仨加點緊,這漁網今天就能織好。”周不凡扒拉著吊在樹樁上的漁網,一邊檢視一邊說。
“聽夫君的。”這回倒是趙怡霖率先發聲。
“可是咱吃啥,家裡沒野菜了。”趙怡然滿臉擔憂。
“咱地籠裡不有的是魚嗎。”周不凡淡淡開口。
雖然這缺油少鹽的魚,並不是多麼美味兒,但也比那野菜強的多。
飯吧。
周不凡繼續打磨他的石條,兩女繼續低頭織網,三人各忙各的,誰也不說話,只是那小眼神兒卻時不時的瞥一眼對方。
“你倆看到地上那條線沒,織到那就夠了。”周不凡指了指二女面前他劃在地上的線條。
“那這差不多了啊,就差一點兒了。”兩女揪了揪漁網,檢視了一下長度。
“啊~”周不凡站起身伸了伸腰,長長吁了一口氣。
“來,我教你倆綁墜子。這樣……”周不凡又開始教媳婦兒往上面綁墜子。
三人一陣忙碌過後,周不凡找來幾根手指粗細的麻繩,使勁拽了拽試了下結實程度,然後綁在了漁網的最前端,當做拖拽的拉繩,一張最原始的撒網就收工了。
在前世,這樣的撒網,三米的,他可以很輕鬆的拋灑,但那都是尼龍繩編織的,不會吸水加重分量。
這麻繩編織的吸水後會變重,而且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要不然漁網就會腐爛。
周不凡在院子裡空掄了幾次,感覺還算是湊合,這具身子掄起來稍有點費力。
“走,去河邊試試。”周不凡拎著漁網在前,兩女拎著木桶跟在後面。
一個挖野菜回來的婦人,“小凡這是帶媳婦去幹啥?”
“去河邊試試,打魚去。”周不凡腳步不停。
“你說他能打到魚嗎?”
“我看夠嗆,不過也不一定。”
“他拎著的玩意兒要是能打到魚,我就跟他姓!”
“切,你跟他姓不也還是姓周!咱全村都姓周。”
一群在河邊摸魚的半大孩子們竊竊私語,盯著站在河邊挑地方的周不凡議論紛紛。
“行了,快點摸魚吧。摸不到吃啥啊。”孩子王狗剩子發了話。
“對對,咱摸咱的,他捉他的。”一旁的鐵牛急忙對著小夥伴們說了一句。
洗衣服的婦人們也不時抬頭看看這邊,滿臉好奇,都不明白周不凡手裡那一團麻繩怎麼捉魚。
“譁~”周不凡掄出了漁網,漁網瞬間入水。
周不凡抖了抖手裡的拉繩,將漁網拖拽上來,不用去看,只憑手感就知道,這網裡絕對有魚,而且數量不少。
“魚,有魚。”
“哇,好多魚。”
兩女咋咋呼呼興奮上前,撩開漁網,往木桶裡裝魚。
周不凡看了一眼,大約有十來條的樣子,其中還有幾條大魚,這可比地籠裡抓的大。
那邊摸魚的孩子們也不摸魚了,一個個撒丫子往這邊跑,婦人們伸長了脖子觀望。
“哇,凡叔真厲害,一下弄了這麼多。”
“凡叔是讀書人,這法子肯定是書上學的。”
“凡叔,凡叔,俺們幫你。”
一群熊孩子嘰嘰喳喳,七手八腳的幫著撿魚。
一個熊孩子,腳下打滑,啪嘰一下摔倒在地,疼的呲牙咧嘴,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周不凡叫圍觀的孩子們退後幾步,別影響了他撒網,凝神朝著河裡望去。
周不凡:嗯,那邊有魚群。
嘩的一聲漁網入水,一個魚群覆沒過半。
“快來幫我拉網。”周不凡拉了一下,麻繩瞬間繃緊,他一個人相當吃力。
二女急忙上前幫著拉網,幾個塊頭較大的孩子也加入了行動。
“哇~呀~”
看著拖拽上來的漁網,眾人開始沸騰,孩子女人陣陣尖叫,周不凡老神在在。
一陣手忙腳亂,帶來的木桶已被裝滿,熊孩子們的木盆木桶也被臨時徵用,當然不是白用,周不凡許諾每人給他們幾條魚。
周不凡本想再打一網,因為他凝神一看,那散開的魚群又聚在了一起,雖然只是急速掃視一眼,但水底情況依然盡收眼底。
周不凡:算了,眼下也沒東西裝魚了,先這樣吧,總算是沒白忙活。
周不凡揹著漁網,拎著一大木桶,兩女各自端著一盆,剩下的則被一群孩子抬著,一群人喜氣洋洋回了村,引來不少族人的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