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大家都過得很開心,尤其有小栩帆和小亦萱(紫薇的女兒)兩個小可愛,大家更是被這兩個小傢伙逗得合不攏嘴。本以為往後的日子可以一直這麼幸福下去。可事與願違。
這一日,班傑明從皇宮回來,一直心不在焉,連小栩帆鬧著讓班傑明抱,都沒察覺,小燕子發現了不對勁,便問了原因,才知道緬甸集結了大軍,在大清邊境,似乎是準備攻打雲南。
小燕子聽到這個訊息,臉色驟變,她立刻拉著班傑明坐下,問道:“你確定嗎?這可是大事啊!”
班傑明點了點頭,神情凝重地說:“是的,今日上朝時,皇上和大臣們便一直在商議此事,緬甸的大軍已經在邊境集結,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紫薇也被吸引過來,擔心地問道:“那皇阿瑪可有何對策?”
“永琪已經向皇阿瑪提出了要親自帶兵討伐緬甸。”班傑明擔憂地回答。
“親自帶兵?可永琪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啊。這是不是太冒險了?”小燕子也很擔心。
“打仗哪有不冒險的,皇阿瑪應該不會同意讓永琪去,即便同意,也會派一個經驗豐富的武將陪同。”班傑明認真地分析。“不過小燕子,我想…”班傑明看了看小燕子,又看了一下小栩帆,終究是沒說出來。
“你也想去打仗是不是?”小燕子洞悉一切。
“小燕子,我知道我不該提這個想法,可是如今大清有難,皇阿瑪已經愁得睡不著覺了。我雖然是外國人,但是十幾歲就來了大清,往後還要繼續在這裡生活,皇阿瑪也對我很照顧,我是真的很想出一份力的。”班傑明聳聳肩,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小燕子。
“我跟你一起去…”小燕子毫不猶豫地說。
“what?小燕子,你瘋了嗎?戰場和平時的行俠仗義並不相同,它比你想象得更加殘酷。”班傑明趕緊勸阻。
“是啊,小燕子,你先冷靜冷靜,皇阿瑪目前還沒有做出決定,咱們再等一等。”紫薇說道,但是同時,紫薇心裡很清楚,爾康和簫劍多半也是會一同前去的。此時的心裡也開始忐忑不安。
“不行,斑鳩,你去我就得去,我也會武功,我可以自已保護自已,我必須和你在一起。”小燕子堅定地說道。
班傑明看著小燕子,感動極了:“小燕子。你聽我說,我也想吃把你帶在身邊。但是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你安全,我才會沒有後顧之憂,你就在家好好陪著兒子,我保證我會平安歸來的。”班傑明輕輕地摟住小燕子。
小燕子眼淚汪汪地看著班傑明,“不行,臭斑鳩,你不能扔下我。”但是此時,小燕子也基本妥協了,栩帆才五個月,的確是離不開娘,更何況她也知道,若是真的上了戰場,說不定會給班傑明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紫薇在一旁看著兩人,心中暗自嘆息,想來一會兒回府,自已和爾康也該面臨這樣的情況了吧。
“小燕子,你別哭了,我現在就進宮去向皇阿瑪請旨。”班傑明輕輕為小燕子擦去眼淚。隨後便進宮見皇上了。
紫薇陪著小燕子說了會兒話,就回去學士府了。
御書房裡,永琪,爾康,簫劍和方霆深都在,看著班傑明進來,大家也都明白班傑明也是為了討伐緬甸一事來的。
“班傑明,你也是為了緬甸一事?”皇上首先開口。
“是的,皇阿瑪,臣想去前線。”
“班傑明,朕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和小燕子的孩子還那麼小,戰場兇險,朕不敢冒險。”皇上擔憂地說道。
“皇阿瑪,臣十多歲便長在大清,大清於我而言就是第二個家,臣雖然不懂兵法策略,但是有一身武藝,應當為大清做些事情,臣已經跟小燕子說好了,定當平安回來。”班傑明異常堅定。
此時的爾康永琪簫劍方霆深四人也一同說道:“兒臣\/臣定當平安回來,望皇阿瑪\/皇上成全。”
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皇上心裡五味雜陳,他開心這四人鐵骨錚錚,忠肝義膽,是國之棟樑,但同時,這五人背後牽動著的是自已最疼愛的兒女,若是他們有任何不測,他都無法向小燕子他們交代。
“皇上,別猶豫了,緬甸戰事一觸即發,孩子們有這份心是好事,也該讓他們去歷練歷練了。”一旁的福倫焦急地說。
皇上像是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好,既然你們都有此心意,那朕便成全你們。傳旨,封傅恆為鎮遠大將軍,總領此次征討大軍所有事務,班傑明,永琪,爾康,簫劍,方霆深五人同行。”
“遵旨。”
“記住了,務必平安回來。”皇上紅了眼眶。
班傑明回到家中,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小燕子。小燕子雖有不捨,但還是支援班傑明的決定。二人緊緊相擁,珍惜著離別前的時光。紫薇為爾康做了一副鎧甲,在袖口的裡層繡上了一朵紫薇花。小燕子知道後,也在班傑明的鎧甲袖口,歪歪扭扭地繡了一隻小燕子,還被明月彩霞笑話了好久。
不久,出征的日子到了。紫薇、小燕子等人含淚送別了他們。戰士們騎著駿馬,揹負著國家的期望,踏上了征程。大軍一路西行,抵達邊境後安營紮寨。傅恆帶領眾人勘察地形,制定作戰計劃。夜晚,班傑明和其他四人圍坐在篝火旁,談論著戰爭的局勢。他們都深知此番戰役的艱難,但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數日後,探子來報,緬軍開始有所行動。傅恆當即下令全軍戒備,隨時準備迎戰。終於,兩軍在一片開闊地上相遇,一場激戰就此展開。雙方短兵相接,殺聲震天。班傑明等人奮勇殺敵,毫不畏懼。
然而,緬軍人數眾多,逐漸佔據上風。關鍵時刻,班傑明想到一計,他帶領一隊人馬繞到敵軍後方,放火焚燒了緬軍的糧草。緬軍陣腳大亂,清軍趁機發動反攻,一舉扭轉了戰局。戰鬥過後,清兵傷亡慘重,傅恆決定暫時退守營地,休整兵馬。在營地中,班傑明和爾康交流著戰略戰術。他們意識到,要想徹底擊敗緬軍,還需要更多的謀劃。
與此同時,紫薇和小燕子在京城也沒有閒著。她們組織了女子義軍,為前方的將士們籌集物資,並向百姓宣傳討伐緬甸的意義。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清兵再次出擊。這一次,他們採用了誘敵深入的計策,成功將緬軍引入了包圍圈。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驚訝地發現,這一次竟然是緬甸王和他的兒子親自出馬迎戰!更令人震驚的是,他們騎著巨大無比的龐然大物——大象,踏入了戰場。這些大象身軀龐大,猶如移動的堡壘,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
隨著大象的衝鋒,它們利用身形的優勢,無情地踐踏著清軍戰士。許多英勇無畏計程車兵們,在面對這些巨獸時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已被踩倒在地,失去了寶貴的生命。大象的腳步猶如地震一般,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狼藉,清兵們的防線在它們的衝擊下逐漸崩潰。清軍們從未見過這樣的陣勢,傷亡慘重。
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班傑明等人並沒有退縮。傅恆迅速調整戰術,分兵兩路,一路繼續與緬軍正面交鋒,另一路則由班傑明和永琪率領,迂迴到大象身後攻擊。
班傑明身手敏捷地躍上一棵大樹,觀察著大象的行動軌跡。他看準時機,丟擲繩索套住大象的後腿,使其失去平衡。其他士兵見狀紛紛效仿,用各種方法干擾大象。
緬軍的陣型頓時亂作一團,緬甸王和其兒子在屬下的保護下逃離戰場。清兵趁勢發起反攻。在眾人的努力下,緬軍漸漸敗下陣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班傑明竟然中箭了!只見他慘叫一聲,從高高的樹上直直地墜落下來。永琪目睹這一幕後,心中大驚失色,不禁高呼道:“班傑明!”接著,他毫不猶豫地朝著班傑明掉落的地方飛奔而去。然而,就在這時,幾名緬甸士兵突然衝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並試圖絆倒他。儘管永琪努力想要掙脫束縛,但這些士兵糾纏不休,使得他的前進速度大大減緩。
當永琪終於擺脫了那些緬甸士兵的阻攔,趕到班傑明剛才墜落的位置時,卻發現這裡已經空無一人,根本看不到班傑明的身影。他心急如焚,四下尋找著班傑明可能留下的蹤跡,但周圍只有茂密的樹林和雜草,沒有任何線索能夠指引他找到班傑明的去向。永琪焦急地呼喊著班傑明的名字,聲音在山林間迴盪。其他士兵們也聞聲趕來,加入了搜尋的行列。
“一定要找到他!”永琪暗暗發誓。
他們沿著班傑明可能逃跑的方向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可是終究是杳無音訊,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難道是回去了?”永琪心裡想著,“你們繼續在這附近尋找,若是有訊息,第一時間稟報。”說完永琪便飛奔回營。
此時營地裡放眼望去都是受傷計程車兵,永琪心裡難受到無法呼吸,吩咐隨軍的大夫一定好好治傷,回到傅恆所在的帳篷。
“班傑明回來了嗎?”永琪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急切,彷彿心中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待著答案。他的目光迅速掃視了一下房間,似乎在尋找著班傑明的身影。
眾人一聽,也知道班傑明一定是出事了,永琪這麼著急。
“永琪,班傑明沒有回來過,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簫劍強行壓抑住內心的不安和焦慮,努力讓自已保持鎮定,但他的聲音卻微微顫抖著,透露出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他緊緊握起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內心的緊張情緒。
永琪滿臉淚痕,神色崩潰地向眾人講述著戰場上發生的一切,每一個細節都讓人痛心疾首。他的聲音顫抖著,彷彿還沉浸在那場可怕的戰鬥中無法自拔。講到最後,他情緒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都怪我……都怪我……”
說完,永琪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頭深深埋進雙臂之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而下。他用低沉而自責的語氣說道:“明明可以保護他的……都是因為我無能,才沒能救下他……”
那一刻,整個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悲傷和絕望的氣息。
簫劍扶起永琪:“先別哭,目前只是沒找到班傑明而已,他一定不會有事,你振作起來,我們一起去找。”
爾康和方霆深也表示贊同,隨即兵分幾路,出發尋找班傑明,可是一天下來,也還是沒有任何收穫。第二天,緬甸派人送來降書,這場戰爭,總算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可是班傑明還是沒有任何音訊,那片戰場都要被翻了一百遍了,傅恆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先寫了一封奏摺說明了打了勝仗,以及班傑明失蹤的訊息。
奏摺傳回京城。皇上看到緬甸已經投降了,並且傅恆還在裡面寫了班傑明他們每個人的表現如何,皇上開心地合不攏嘴,誇讚到:“這幾個孩子果然沒有讓朕失望,緬甸投降了,哈哈哈哈。”
“真的嗎?皇阿瑪,那是不是班傑明他們也快要回來啦?”小燕子也異常興奮。
“你這丫頭,自然是啦,我們小栩帆馬上就能再見到他爹爹了。”皇上摸了摸栩帆的臉蛋。說完就接著往後看,突然,皇上的眉頭緊皺,因為他看到了:“班傑明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幾個字。此時的皇上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燕子和班傑明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有了孩子,如今又下落不明。
小燕子突然間彷彿感受到了某種不祥的預感。此刻,她已經無法再顧慮其他任何事情了,毫不猶豫地從皇上手中奪過那份摺子。當她的目光落在摺子上,看到班傑明失蹤的訊息時,她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小燕子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班傑明怎麼會失蹤呢?他們曾經一起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彼此之間有著深厚的感情。如今,他卻突然不見了蹤影,這讓小燕子感到無比的痛苦和絕望。
她的哭聲迴盪在空氣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和悲痛。這一刻,她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整個人都癱軟在地。皇上心疼極了,急忙扶住她,關切地問道:“小燕子,別哭別哭,皇阿瑪在呢,朕現在就張貼告示,全國尋找班傑明,一定找到他好不好?”
皇上抱著小燕子,輕輕地拍著小燕子的後背,哄著她。
然而,小燕子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悲傷之中:“皇阿瑪,我要去雲南,去邊境,去找斑鳩,我不能沒有他,孩子也不能沒有爹爹。”
“小燕子,皇阿瑪都明白。可是你還不能去,栩帆這麼小,你要是走了誰來照顧他,而且永琪他們還在雲南,朕讓他們再多待些日子,好好再找找班傑明,我們一定會找到的,“皇阿瑪已經很傷心了,你再走,豈不是讓朕更加憂鬱嗎?”皇上皺著眉頭說道,眼中滿是痛苦和無奈之色。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彷彿心中有千般重擔無法卸下一般。那張英俊而又威嚴的臉龐此刻也顯得有些憔悴和疲憊不堪。
“皇阿瑪…”小燕子抱著皇上痛哭。在場的人無不心疼。
雲南這邊,此時距離班傑明失蹤已經半個月了。大軍一直駐紮在邊境,物資消費也很大,長期下去也不是個事,於是傅恆和幾人商量道:“榮親王,臣想著,臣先帶領大軍回京,也好和皇上覆命,這麼多士兵囤積在此,屬實也耗費不起。臣知道幾位和班畫師感情深厚,可以留下繼續尋找。”
永琪他們表示贊同。於是幾人重新開始尋找班傑明。
京城裡的小燕子,彷彿像丟了魂,每日蜷縮在床上不停地掉眼淚,已經一歲的栩帆,舉起小手要為孃親擦眼淚。本來該是母慈子孝的畫面,可是如今看起來無比悲涼。紫薇晴兒輪番上陣,勸說小燕子吃點東西,也都是無功而返。只問一句:“永琪他們來訊息了嗎?”
半個月後,永琪和爾康在離戰場不遠處的林中發現了一具遺體,已經有大部分腐爛了,但是袖口翻出來的小燕子引起了永琪的注意,那燕子繡得歪歪扭扭,再仔細一看這身鎧甲,雖然血跡斑斑,但是依舊能看出來和班傑明那身像極了。永琪心裡湧起一絲不安,將那袖口的小燕子翻出來,爾康看到之後驚叫出聲:“這是…這是小燕子在班傑明的袖口繡的…怎麼會在這兒?難道?不可能不可能…”
永琪的心跳驟然加快,他深吸一口氣:“你說這是小燕子繡的。確定嗎?”
“十分確定。當時紫薇在我的袖口繡了一朵紫薇花,說就像她陪在我身邊一樣,小燕子便效仿了,我和紫薇還親眼看到過她繡的這隻小燕子。”爾康十分堅定。
永琪聽完,便帶著不安和忐忑俯身仔細檢查遺體,這遺體的面部已經完全腐爛,根本無法辨別長相。他和爾康開始檢視其他地方,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兩人都希望他們的猜測是錯的。
可是接下來的發現,把他們的僅存的一絲希望擊得粉碎。他們小心翼翼地翻動遺體,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小袋子。永琪開啟袋子,裡面是一封信。信上的字跡正是班傑明的筆跡:
“小燕子,我的班夫人,來到戰場已經快半年了,不知道你和兒子過得怎麼樣,不要擔心我,戰場雖然兇險,可是你的夫君我,完全能應付…”
永琪感到胸口一陣刺痛,眼眶溼潤起來。“爾康,班傑明,真的沒了…”說罷便開始崩潰大哭。那是十來年的兄弟啊,看著他被擊落,如今又看著他的遺體曝屍山林。
“永琪,我們必須接受現實,得回去告訴大家。”爾康強忍著悲痛。
兩人回去之後,讓人準備了一副小型的壽材,把遺體裝了進去,準備帶回京城。怎麼著也該跟小燕子有個交代才是。看到班傑明遺體的時候,簫劍和方霆深從滿臉的不可置信到神情悲痛,怎麼會呢?
時間拖得越久,小燕子心裡就越慌張,她原先想著失蹤只是找不到了而已,總會找到的。可事實總是那樣讓人失望,京城收到了班傑明去世的訊息,小燕子已經沒了生的希望。半個月後,永琪簫劍他們回來了,也帶回來了班傑明的遺骨。他們直奔公主府,小燕子抱著栩帆等在門口,自從知道班傑明的死訊,小燕子已經不吃不喝好多天了,唯一支撐她的是想見到班傑明最後一面。永琪簫劍他們看到小燕子如今的樣子都心疼壞了。
永琪和簫劍看到小燕子憔悴的模樣,心裡一陣揪痛。永琪快步上前,然後緊緊抱住了小燕子。“小燕子,我們回來了,”他低聲安慰道,“你要堅強。”
小燕子哽咽著點頭,但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來。她慢慢低下身來,雙手顫抖著撫摸著靈柩,淚水一滴一滴撒落。小栩帆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開始哇哇大哭起來,紫薇抱著他和晴兒一起鬨著。
“小燕子,你還有我們,還有栩帆。”簫劍溫柔地說,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那麼無力,但他依然希望能給小燕子帶來一些安慰。
“開棺……”小燕子的聲音傳來,簫劍不可置信:“什麼?”
“哥…我說開棺,我不信是他,我要親眼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斑鳩.”小燕子大聲地懇求。
“小燕子…\"永琪打算出聲阻止,因為發現遺體的時候就已經腐敗不堪了,如今已過去一月,這遺體恐怕早已不堪入目。
簫劍搶先說道:“開棺,讓她看看吧。”
隨即,棺材被慢慢開啟,小燕子強忍著悲痛,雙眼緊盯著棺材的蓋子一點點被抬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敗的氣味,但她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裡面。
當棺材完全開啟時,小燕子的身體猛然一震。她看到了一具已經嚴重腐爛的遺體,幾乎只剩下骸骨了。但那熟悉的衣物和隨身攜帶的小物件卻無疑證實了這就是班傑明。
“小燕子……”永琪輕聲喚道,他知道這個場景對她來說太過殘酷。
小燕子跪在棺材旁,淚流滿面,卻依舊伸出手去觸控那早已冰冷的軀體。“斑鳩……真的是你嗎?”她哽咽著問道,即使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她仍然希望這是個錯誤。此刻,她已經哭不出來了,這兩個月裡幾乎是以淚洗面。
紫薇抱著栩帆站在一旁,泣不成聲。晴兒也默默地流著淚,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份沉重的悲傷。
她將臉貼近班傑明的遺骨,彷彿想要透過這種方式再感受一次他的溫度。因為悲傷過度,小燕子暈厥過去。她夢到班傑明在戰場上被人砍了好多刀,流了好多好多血。夢到班傑明跟她告別,讓她好好照顧兒子,好好活下去。猛地驚醒,才發現這是一個夢,可是小燕子寧願不再醒來。
“我會好好的,為了栩帆,也為了你。”小燕子心裡默唸。
等小燕子睜眼。發現屋子裡圍了一圈人,皇阿瑪也來了。
“小燕子,你醒了?”皇阿瑪關心地問道。
“皇阿瑪,皇阿瑪,我的斑鳩沒了…”小燕子撲到皇上懷裡痛哭出聲。
皇上頓時也紅了眼眶:“都怪朕,朕就不同意讓他去打仗,小燕子,都是朕的錯。”
“皇阿瑪,不怪你,是斑鳩自已選的路,我只氣他丟下我和孩子,他明明說過會平安回來的.”小燕子的眼裡此時毫無生機。
“小燕子,你要答應朕,不要想不開,栩帆不能再沒有孃親了,你好好活下去,班傑明也才能走得安心。”皇上說道。
“皇阿瑪,你們都放心吧,我不會尋短見的,我還有栩帆,他沒有了爹爹已經夠可憐了,我怎麼能再丟他一個人在這世上呢?小燕子會好好生活的,你們放心。”小燕子哽咽地說道。
簫劍走上前,將手放在小燕子的肩膀上,給予她支援和力量。“我們都會陪著你,不管未來多麼艱難,我們一起面對。”
小燕子緩緩站起來,擦乾眼淚,她知道自已必須堅強,因為還有很多人需要她。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漸漸恢復了平靜。眾人也都放下心來。
幾天後,整個京城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息。今天是皇上為班傑明舉辦葬禮的日子。
葬禮應小燕子要求,還是在公主府舉行,場面極其莊重肅穆。皇上親自率領群臣,身著素服,緩緩步入靈堂。靈堂上掛著班傑明的畫像,他的面容栩栩如生,彷彿還在注視著眾人。
隨著哀樂聲響起,眾人紛紛跪下,向班傑明致以最深切的敬意和哀思。皇上默默地站在靈柩前,眼神中充滿了悲痛和不捨。他想起了與班傑明一起度過的那些時光,心中感慨萬千。小燕子帶著栩帆給班傑明磕頭,小栩帆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也還是照著孃親教他的做了。
那一天,公主府沉浸在悲傷中。所有人都默默地陪伴著小燕子,沒有人打擾她與班傑明最後的告別。夜幕降臨時,小燕子終於在眾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她看向大家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堅定。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燕子似乎是逐漸從悲痛中走出來。她開始重新打理家庭,照顧栩帆,並且積極參與到各項事務中。她的生活看起來波瀾不驚,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看著班傑明的畫像出神,彈奏著班傑明留下的小提琴,用她自已的方式,思念著班傑明。大家都知道,那個活潑開朗的小燕子,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