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臘月之後,過年的氣氛就越來越濃了,很多出門在外的農民工,都開始為回家過年做準備了。
過了臘月二十,大頭每天都要問我啥時候回去,我理解他的心情,出來一年了,一則是想家,二則是他找了個漂亮的女朋友,想帶回去顯擺顯擺,給他老牛家長長臉。
我也想早點回去,林婉兒說了,要和我一起回老家過年,只是,過年期間也是店裡最忙的時候。酒吧忙,會所忙,洗浴中心也忙,我們回去了,就得把生意全部丟給趙龍照看,這讓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最終,還是林婉兒確定了回家的日子,臘月二十九全體聚餐,大年三十早起動身,路上大概要五個小時,趕在中午吃飯前到家,在家裡待五六天時間,到正月初六一早就趕回來。
趙龍不回去過年,我們回去的這幾天就由他來照看著三個門店。猛子和馬健也不回家,沙場放假後,強子也被趙龍喊過來幫忙,人員這一塊是沒問題了。
還有張虎,張虎是要回老家的,林婉兒在網上幫他買了明天下午的票,火車上睡一覺,後天上午他就能到家。
小翠見張虎回去了,也想跟著回去,可她又不放心馬健一個人留在京城過年,就苦著一張臉不說話。
趙龍是懂人情世故的,他把馬健喊了過來,冷著一張臉說:“馬健,你小子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大過年的不陪著小翠回家過年,留在京城幹啥?”
於是,林婉兒又給馬健和小翠買了回老家的票,張虎那趟車沒票了,就又把張虎的票退了,全部買成晚一天的票,好讓他們兄妹一起回家。
回家過年的事情安排好後,大家的心就放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像是已經吃上了大年三十的餃子,聽到了大年初一的爆竹聲。
大頭和小蘭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要準備回家的東西。大頭從小就孝順,就算是去縣城裡辦個啥事,都要給家裡的人買些稀罕的吃食,更何況在京城待了一年,要買的東西肯定少不了。
我和林婉兒也要去買些東西,她說她第一次見公婆,總不能空著手吧!我說:“行,要買的東西我都想好了,咱們一會兒就去買。”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劉姐一個電話,徹底打亂了我們的安排。
事情是這樣的,還記得那個賣了十萬塊錢的銅壺嗎?對,銅壺的事又出了亂子,這次是雲州那邊的警察和古城分局的警察一起找了過來,說我們涉嫌一起倒賣文物的案子,要帶我們到局裡接受調查。
就當幾個警察要把我和大頭帶走時,破爛侯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說:“文物是從我店裡賣出去的,和他們沒關係。”
從證據上看,這件事確實和我們沒關係,發票是破爛侯的店裡開的,錢也是交到劉姐手上的。
只是,我們不能讓破爛侯替我們背這鍋,自從到京城後,他一直把我們當成家人來對待,我們怎麼忍心讓他替我們去坐牢啊!
我想對警察說這事和破爛侯沒關係,但是,我還沒開口,就被破爛侯吼道:“還愣著幹啥?這兒沒你們的事了,趕緊滾吧!”
看到破爛侯給我使眼色,我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又有人在陷害我們,目的就是把我和大頭抓進去。
如果是破爛侯被抓進去,他們不敢把他怎麼樣,如果是我和大頭被抓進去,估計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他們早就給我們準備好了一大堆罪名。
想明白了這些,我就改口說道:“對呀,銅壺是他賣給那個老頭的,我們不過是閒著沒事,跟著侯爺學習怎麼買賣古董,這也犯法呀?”
大頭見我這麼說,也改口說道:“就是啊,俺們又沒犯法,警察就能隨便抓人啊?”
破爛侯把他的身份證和店裡的營業執照拿給警察看,又讓劉姐帶著警察檢視了發票的存根,所有的證據都能證明那個銅壺和我們沒關係。
幾個警察躲到一邊小聲議論了幾句,最終還是讓我大頭離開,只把破爛侯和劉姐帶走了。
我們以為幹掉了張昊爺倆,我們就能在京城立住腳,就能過上安穩日子,只是,這安穩的日子才過了兩天半,就又有麻煩找上了門。
林婉兒說:“肯定是前院的那倆老傢伙搞的鬼。”
她說的沒錯,除了霍老五和郭老六,不會再有人這麼惦記著我們了。我讓馬健在網上查了買銅壺的那個山羊鬍的案子,但是,能查到很少的資訊,對我們的作用不大。
我到現在一直想不明白,我們那隻銅壺明明只值五千塊錢,他卻願意花十萬買走。他那隻八仙壺據說價值三四百萬,他卻非要說是花了十萬塊錢從我們這裡買的。
買東西的時候把便宜的當成貴的買,賣東西的時候又把貴的當便宜的賣,天底下哪有這樣做買賣的?
這次的事情是真不好辦,古城分局新換了局長,據說這位局長為人正直,鐵面無私,我們再用上次的辦法肯定不行。
就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趙龍突然說到了巫晴。我們早就約了巫晴下午一起喝茶,把林婉兒特意從南方買來的茶葉給她送過去。
趙龍說:“侯爺的事要緊,要不咱們就給巫總說一聲,改天再過去。”
我說:“不用,咱們就今天下午過去,正好讓晴姐給想想辦法。”
巫晴是大雜院巫大爺的小女兒,我對巫晴的瞭解僅限於此。趙龍曾經對我說過,巫晴背景很深,至於有多深,他也不知道。
有一點我們是知道的,就是整條百花巷,有一半的門市都是巫晴的,包括林婉兒的酒吧,雖然她是從一家房產中介租的房子,但是,真正的房東就是巫晴。
這一點趙龍都不知道,是那家房產中介的業務員給我們講的,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來巫晴平時隱藏的有多深。
總之,這是個神秘的女人,就像巫大爺一樣,不顯山不露水,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卻又有著通天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