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君說在東郊建材城那棟寫字樓的地下室裡,搜到了二十多噸藥丸,還有七千多萬的現金,可惜的是她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張昊和夏剛,還有兩個倭國的殺手都死在了一輛商務車。
我裝作吃驚的樣子,問她:“咋死的?”
阮曉君神情古怪的瞥了我一眼,說:“撞死的,他們的車剛出工地的大門就被撞了,車裡的人全死光了,看樣子肯定是有人故意撞的,目的就是要幹掉張昊。”
說完,她又直勾勾的看著我,朱欣也在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好像我臉上有她們想要的線索。
我裝作咬牙切齒的樣子,說:“活該,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惜不能親手把他碎屍萬段。”
阮曉君依然是直勾勾的看著我,突然問道:“真不是你們乾的?”
我說:“要是我們乾的就好了,要是被我抓到,肯定不會讓他輕易死掉,我會把他的胳膊腿全砍了,再把他的耳朵鼻子全割下來,留他一條狗命,叫他後半輩子生不如死。”
阮曉君聞言,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好了好了,別一天天的胡說八道了,我們今天來找你還有正事。”
我說:“正事,啥正事?”
朱欣從包拿出幾張照片遞給我,問道:“你看這些人裡面有沒有你認識的。”
我接過她遞來的照片一張一張的看,每張照片上都是一個躺在水晶棺裡的裸體女人。前面的幾個人我都不認識,最後一張照片上的人居然是謝玉,這讓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謝玉雖然幫著張昊陷害過我們,但是她人並不壞,不過是被張昊逼迫的。自從那件事情後,她就把酒吧轉掉離開了京城。
她說她要忘掉在京城的一切,找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沒想到她最終又落到了張昊手裡,還被張昊這個畜生給害死了。
照片上的這些女人應該和謝玉一樣,生前遭受了慘無人道的蹂躪,死後還不能安生,被張昊這個畜生製成了標本。
我問朱欣:“她們是怎麼死的?”
朱欣說:“經過初步的檢測,都是中毒死的。”
我說:“中毒?中什麼毒?”
朱欣點點頭,說:“對,就是張昊朝你杯子裡放的那種小藥丸。”
我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說:“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把張昊給弄死了,要是換成我,我非得把他給千刀萬剮了。”
我這不是裝的,我是真的發怒了,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讓張昊這個畜生輕輕鬆鬆的就死掉了,可以說是一點痛苦都沒有。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按照阮曉君和朱欣的說法,住在那個工地上的殺手和襲擊我們的人是一夥兒的,從現場的情況看,最少都有二三十個人住在裡面。
阮曉君說:“我們在現場只發現了五具屍體,商務車上除了張昊和夏剛,還有一名司機和兩個殺手,其餘的人都逃走了,他們肯定要來找你們的麻煩,你們這段時間最好小心點。”
朱欣也說:“你們這段時間儘量少出去,免得被那些殺手盯上。”
我說:“又不是我們乾的,他們為啥要找我們的麻煩。”
阮曉君朝我翻了個白眼,一臉戲謔的看著我,說:“不是你們乾的也會算到你們頭上,張昊被殺,他老子張大林肯定會更加瘋狂的報復你們,你就自求多福吧!”
朱欣瞪了她一眼,然後對我說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了,我會安排人暗中保護你們。”
我說:“那就太謝謝您了朱隊長!”
朱欣笑了笑,說:“不用這麼客氣,我們也是為了儘快破案,把這個黑惡勢力連根拔掉。”
這一次我們談了很多,臨走時阮曉君還悄悄告訴我,朱欣的父親和她父親一樣,都是被張昊手下的人害死的,她們之所以頂著巨大的壓力去查昊天集團,就是為了給父親和犧牲的同事報仇雪恨。
她能和我說這些,說明她確實沒把我當外人。也對,從認識她到現在,她不僅沒害過我們,還三番五次的幫我們,如果沒有張昊這檔子事,我們可能會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但是,如果沒有張昊這檔子事,我們就不會認識,更不會成為朋友。天下的事講究個機緣巧合,都是一環扣著一環,沒有前因又哪來的後果啊!
就比如說朱欣,我第一次聽說她的名字時,對她可沒什麼好印象,根本就想不到會和她產生太多的交集,更想不到在之後的歲月裡,我們的命運會緊緊的糾纏在一起,理不清也扯不斷。
當然,這都是後話,咱們繼續說昊天集團。朱欣借東郊建材城的案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掉了依附在昊天集團周圍的、大大小小的黑惡團伙,就像是用一張無形的大網,把昊天集團這頭兇獸圍困了起來。
按照她這個速度,我和趙龍都覺得在過年之前就能把張大林抓進去,讓我們沒想到的是朱欣突然被停職了,據說是為了避嫌,暫時調離了禁毒支隊。
就連阮曉君也受到了牽連,被調到南鼓鑼巷派出所戶籍科當了一名普通民警,昊天集團的案子一時又陷入了僵局。
我們不關心案子破不破,我們只關心張大林啥時候死,只要他多活一天,我們連覺都睡不安穩。
我問朱欣為啥被停職,阮曉君說:“你以為張大林這麼好對付啊?”
也是,張大林在政商兩界經營了這麼多年,上上下下的關係網是我們所不能想象的,如果就這麼輕易被幹掉,就不是張大林了。
趙龍說,我們之前的行動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每次是借警方的力量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如果我們和昊天集團正面硬剛,早就被虐的渣都不剩了。
案子陷入了僵局,就給了張大林喘息的機會,他就有時間騰出手來對付我們了,這一次我們要面臨的報復,恐怕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趙龍說的沒錯,在朱欣被停職的第二天,就有禁毒支隊的人找到了我們,說是我們的會所和洗浴中心有人賣藥丸,讓我們停業整頓,配合他們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