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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偶遇林婉兒

從酒吧出來,我們也沒再去轉悠著收廢品,而是回家清洗那些廢舊的餐具。

這些餐具都還好,清洗一下拿到舊貨市場賣,肯定比賣廢品划算的多。

破爛侯看到我們拉回來一大堆鍋碗瓢盆,還以為我們要開飯店,眯著眼睛說:“孫子,你們從哪兒淘換來這麼一堆破爛?”

大頭嘿嘿一笑,拿起一隻嶄新的盤子遞到破爛侯面前,說:“這可不是破爛,這些都是新的,還沒用過。”

破爛侯接過盤子瞅了一眼,說了句“東西不錯”,又遞給了大頭。

我們一邊清洗餐具,一邊把今天的事講給破爛侯聽,這也成了我們的習慣。

破爛侯整天窩在家裡,除了躺在躺椅上曬太陽,就是坐在屋頂上,看著在天空中轉圈的鴿子群發呆。

我們怕他在家裡憋悶出毛病,就把每天遇到的新鮮事講給他聽,算是給他解解悶。

偶爾也會有人來找他,揹著包或者提著包,拿來一兩件古董讓他給掌掌眼。

據說,破爛侯在古董行裡,也算上是資深的玩家了,但是,我們也沒見他往回鼓搗過什麼寶貝。

想到古董的事,我一邊用刷子刷著一個黑不溜秋的小酒壺,一邊和破爛侯開玩笑:

“侯爺,您能不能把鑑別古董的本事教給咱點兒,讓咱也長長見識。”

破爛侯睜開他那泛著精光的小眼睛,朝我這邊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說道:

“孫子,你要是再使勁刷,就把一把老物件兒糟踐了。”

聽他這樣說,我連忙停了手,驚訝的看著手裡的銅壺,說:“您老說這是個老物件兒?”

破爛侯說:“不是啥好東西,就是年代久了點兒而已。”

這世事就是這樣,當你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會塞牙,而當你的好運來時,就像開了閘的洪水,擋都擋不住。

破爛侯說,我手裡的銅壺不是一般的銅壺,而是清朝流傳下來的物件兒,雖然只有二百多年,但是,也能值不少錢。

我問他是怎麼看出來,他只是笑而不答,我又問他能值多少錢,他伸出一個巴掌。

大頭說:“五百?”

破爛侯搖搖頭。

大頭又說:“五十?”

破爛侯撇撇嘴,說:“你也就這點兒出息了。”

我說:“總不能是五萬吧?”

破爛侯瞥了我一眼,說:“做夢呢?”

我說:“那就是五千了!”

破爛侯說:“趕明兒起個早,我帶你到早市上賣掉。”

大頭聽說這個不起眼的銅壺值五千塊錢,樂得合不攏嘴,他連忙拿起一個青花瓷的盤子遞到破爛侯面前,問道:“侯爺,您看這個是不是古董?”

破爛侯懶得搭理他,重新躺到椅子上閉了眼。這盤子確實是青花瓷的,盤底還印著戳:微波爐專用。

我不知道啥是微波爐,但是,我知道今天是個好日子,要好好慶祝一下,大頭嚷嚷著還要去吃自助餐,我們就拉著破爛侯一起去。

餐廳里人很多,推開玻璃門,就有轟轟嗡嗡的嘈雜聲撲面而來。你永遠聽不清裡面的人在說啥,高的、低的聲音傳到耳朵裡,就變成了嗚哩哇啦的嘈雜聲。

大頭個子高,他伸著脖子四處張望,終於在角落裡看到一張空桌子,我就讓他領著破爛侯先過去,我則是跑到收款臺去交錢。

收錢的還是中午那位小姑娘,她好像是認出了我,看到我就笑,笑的合不攏嘴。

我問她:“你笑啥?”

她連忙說:“沒事、沒事,您幾位?”

“三位!”

說著,我把一百二十塊錢遞到她面前。

收了我的錢,小姑娘還在笑,我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她莫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害了想笑的病。啥病會讓人一直笑呢?我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琢磨。

“哎呀!”

隨著一聲女人的尖叫,我感到有什麼東西撞到了我身上,緊接著,就看到一團生菜葉子裹著幾片瘦肉掉在地上,我的棉襖上也被蹭出一道水印子。

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女人連忙從旁邊的桌子上抽了幾張紙巾,幫我擦身上的汙漬,一邊擦一邊說著:不好意思。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我趕緊閃到旁邊,沒讓女人幫我擦衣服,連聲說著:“沒事、沒事!”

這一刻,我和女人成了餐廳裡的焦點,最起碼是周圍這一片的焦點,坐在旁邊的人都抬頭朝我們這裡看。

他們先是一臉茫然,然後就開始笑,就像收款臺的小姑娘,笑的合不攏嘴。最誇張的是緊挨著過道的一個小夥子,把飲料噴了一桌子,惹的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女孩子直皺眉。

這就有些尷尬了,我覺得我臉上火辣辣的,就對著撞到我的女人點了一下頭,快速的逃離了現場。

我以為我褲子的前門開了,或者是幹活時不小心掛爛褲子露出了屁股,跑到衛生間我才知道,不過是臉上蹭了一點油汙。

城裡的人少見多怪,像天上的神仙,雲裡霧裡待久了,就有些不接地氣。幹活的時候蹭髒了衣服或者弄花了臉,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有啥好笑的?

我把臉上的油汙洗乾淨,沒有毛巾擦臉,就用袖子在臉上抹了一把。

洗了臉還是有些心虛,我便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生怕袖子上有髒東西蹭到臉上。

直至坐到座位上,我的心裡依然有些忐忑,忍不住朝四周張望,卻沒了人再看我。

我的眼睛在餐廳裡掃來掃去,確認了不會再有人注意我,心裡才踏實了下來,就當我準備收回目光安心吃飯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我的視線裡。

是林婉兒,酒吧裡的那位美女主管。她站在門口朝裡面張望,視線在大廳裡掃了一圈,最後,和我的視線碰到了一起。

她依然如白天那樣,扎著一個丸子頭,瓜子臉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皙細膩。黑大衣,白襯衫,一身職業裝精緻幹練,使她像天鵝般優雅而不失曼妙。

林婉兒是一個人來的,她也看到了我,然後對我微微一笑,轉身去了收款臺,我的目光也就跟著她去了收款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