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廠宿舍。
一個頭戴摩托車頭盔的女人慢慢走到宿舍樓下,手上的刀還有未擦乾淨的血漬。
修長的大腿,和身後拖著的一大包物資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女人。
沒人願意第一個上去冒險。
撒哈拉沙漠在白天最高溫度50度。
現在眾人的處境就相當於躲在有房子的撒哈拉沙漠裡。
走出房子就要承受脫水的風險。
況且女人手上還有砍刀。
頭盔女微微抬頭,瞥見了樓上對她虎視眈眈的人群。
緊張的握了握手上的砍刀,隨後加快了腳步。
然而一個老人的聲音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姑娘,可以分我一點物資麼?我孫子渴的已經脫水了。”
說話的是樓上的一個大爺。
看樣子是出來打工,把孩子也帶上了。
聽到有人向自己要物資,女人沒有理會,頭也不抬的繼續往前走。
她知道這種時候一旦有一絲的猶豫,樓上的其他人一定會立馬衝下來把她的物資搶光。
見到女人沒有理睬自己,大爺默默地轉向宿舍。
宿舍里正坐著一個刀疤男。
大爺正是被他劫持,被迫去問的女人。
實際上,根本沒有孫子要渴的脫水這回事。
“怎麼樣?那表字有沒有答應?”
一個20歲左右的刀疤男冷冷的問。
大爺無奈的搖了搖頭。
“草,真是個沒道德的東西。”
刀疤男氣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提上桌上的水果刀就往樓下衝去。
然而頭盔女並不知道有人在向她衝來。
手上的一大包物資,加上長時間的在外界活動,讓她已經嚴重體力不支。
所以行動的速度十分有限。
就在快要到女生宿舍門口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頭盔女背後傳來。
沒有任何遲疑,女人扔下沉重的行李,瞬間暴起。
手上的刀飛快的向身後橫掃。
只是刀疤男的反應很快,在看到女人舉起刀的瞬間就向後退了半步,躲過了這一刀。
眼見刀落了空,女人再次調轉刀鋒向上又是一記掃擊。
整個動作乾淨利落,流暢的二連讓刀疤男沒有躲過第二刀。
胸口直接被劃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高熱的天氣加上剛剛的奔跑讓他渾身都是汗滴。
所以在汗珠流到傷口後,疼的他忍不住蹲倒在地上。
頭盔女看見機會成熟,兩手握住刀把,狠狠的向下刺去。
但刀疤男很快反應過來,一個後滾翻躲過,與女人再次拉開距離。
眼看女人不是什麼善茬,刀疤男轉頭向樓上的小弟大喊。
“還在看什麼!想活命就都過來搶!!”
聽到刀疤男的話,樓上的小弟們齊刷刷用衣服裹住身體,拿起傢伙事衝了下來。
刀疤男扭過頭,一臉猥瑣的看著頭盔女。
剛剛離的遠,加上女人帶著頭盔遮住了自己頭。
沒有認出頭盔女的身份。
在剛剛近距離的接觸下。
他認出女人正是夏秋。
廠花。
姐妹花中更加火辣的姐姐。
本來只是想劫財,現在他有了新的想法。
眼看情況不妙,夏秋急忙拖著物資往女生宿舍跑。
女生宿舍原本偷偷探出頭看熱鬧的眾人馬上關上門。
沒有人願意出手幫忙,特別是面對刀疤男這種地痞流氓。
所幸,女生宿舍的大門可以鎖。
進到女生宿舍後夏秋迅速將大門關閉上鎖。
刀疤男在看到夏秋轉身想跑後馬上就追了上去。‘
但因為夏秋離女生宿舍太近,他還是差了一步。
只能眼看著夏秋鎖上大門。
夏秋冷冷的看著門外兇狠的刀疤男。
如果沒有物資,門外的幾個混混她有信心能全部殺光。
但為了妹妹,她不想冒這個險,只想安全的把物資交到妹妹手上。
“表字!你今天必死!等會兒抓到你一定會狠狠地把你玩死!!!!”
刀疤男氣急敗壞的說。
夏秋轉過身不再理睬,她知道就妹妹那個體質,這種天氣撐不了多久。
可能這時候都已經被熱暈倒了。
畢竟在上高中的時候。
她妹妹的手嫩到能被操場的塑膠跑道燙傷。
“啪啪啪——”
宿舍的大門正被刀疤男和一眾小弟瘋狂輸出。
看到這一幕,夏秋加快了腳步。
因為她知道,按他們這樣,這扇玻璃門不久就會被踹開。
夏秋拖著快到達極限的身體,拼勁全力的向樓上狂奔。
但是等到了三樓的時候,包裹裡的一瓶礦泉水滾了出來。
這一幕,正好被走廊上的人看到。
一個大媽撿起礦泉水,遞給了夏秋。
“小姑娘,你的水。”
夏秋認出了大媽,正是廠裡的鄭大媽。
因為看夏秋長那麼漂亮,又是從農村來的。
就想讓她嫁給自己的屌絲兒子。
按她的話就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但是夏秋果斷回絕了她。
因為她兒子劣跡斑斑,從牢裡放出來後,死性不改。
整天無所事事,就在商場騷擾女同事,其中就有過她的妹妹。
所以她對鄭大媽的兒子有著很差的印象。
但是對鄭大媽還是很尊敬的。
畢竟剛進廠的時候人家有幫過自己。
但是她不知道的事,鄭大媽是個極其歹毒的人。
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在夏秋剛進廠時幫她,只是為了讓她做兒媳,幫自己傳宗接代。
但在自己的小心思被夏秋回絕後,她就心生怨恨。
在廠裡傳播她是出來賣的謠言,還說其與自己兒子有染。
企圖以這種方式把她的名聲搞臭。
好最後不得已和自己兒子結婚。
而每次當面遇到夏秋時,又表現的很熱情。
因此雖然夏秋知道謠言一定和鄭大媽有關,但是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
本來打算一旦鄭大媽想把水佔為己有。
就一刀把她砍死。
但現在她沒有這樣做。
夏秋只能先放棄這個打算。
畢竟樓下的大門隨時會被破,她不想浪費時間,
就在夏秋扭過頭,準備繼續往上走的時候。
鄭大媽拉住了夏秋的包裹。
“小夏啊!你這包裡都是物資麼?”
“你和你妹妹兩人能用的了那麼多麼?”
三樓的人紛紛探出頭,直勾勾的盯著夏秋身後大包裹。
夏秋冷厲的掃過人群。
圍觀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年紀50歲往上的大媽。
她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鄭大媽看夏秋沒有想分給她物資的想法。
便發揮傳統技能。
道德綁架。
“大家快來看吶!這個小妹妹有那麼多物資,我們大家都過來分一點!”
圍觀的人群都是些大媽,大部分人都有囤物資的習慣。
所以在末世他們不是馬上就得餓死渴死。
但是誰會嫌物資多呢?
很多人都開始蠢蠢欲動,但是也都忌憚夏秋手上的砍刀。
因為剛剛砍到了刀疤男,刀刃正血淋淋的往下滴血。
在鄭大媽的鼓舞下。
一個瘦弱的女人走向夏秋。
“給我物資。”
女人的一隻眼睛完全壞死,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彷彿隨時都能摔下去。
夏秋認出女人,是工廠的一個智障。
聽別人說她在30歲的時候,當面看著4歲的兒子被卡車攆過。
老公得知後當場把她拋棄。
從此女人一蹶不振,不久後就換了精神病。
因為智障,找不到工作。
無奈,家人只能給她找了個工廠的工作,做些最基礎的工作。
包吃包住,每個月2000的工資。
知道女人是智障後,這2000的工資一直都被胖經理私自獨吞。
“給我物資。”
智障女人又重複了一遍。
夏秋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從小的教育讓她無法對眼前的女人下手。
瘋女人就這樣怔怔的站在夏秋面前,她想要物資。
突然女人劇烈的左右搖擺。
嘴裡含糊不清的唱著歌。
熟悉的旋律,夏秋聽出來是一種搖籃曲。
因為她的動作幅度太大,手中的一個布娃娃掉落。
布娃娃是個老舊的嬰兒模型,身上還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
顏色和女人身著衣服一樣,都是深灰色。
“我的兒子!是你害死了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