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
鹿生端著凳子看著睡得臉頰紅彤彤,頭髮亂亂的小雌性,心裡簡直是父愛氾濫,端起藥碗輕輕的舀起一勺吹了吹,餵過去。
“啊……”
昭昭其實根本沒看清楚眼前是誰,睡蒙了,張著嘴就喝,咕嘟一口給她苦的頭皮發麻。
“咦……嘔,我不喝了。”
搖頭晃腦,縮排角落試圖遮蔽藥水攻擊。
“不喝藥怎麼會好呢,聽話,喝了給你一個好東西!”
“珍珠?寶石?好看的裙子?”
鹿生端著藥勸了半天,縮在被子裡的小雌性愣是不肯抬頭,一時之間也犯了難。
“喝了帶你去吃雞腿烤魚,管夠。”
羽倚在窗戶旁,神色悠閒眉頭輕揚。
“切!雌性哪裡……”
鹿生回過頭一副你還是太菜了的表情搖頭,雌性哪裡喜歡這些……
誒?
他碗裡的藥呢?
“走吧!”
昭昭摸了一把嘴,麻利的穿好自己的運動鞋,然後一副小學生春遊般期待的樣子。
“這?”
鹿生張大了嘴,看了看碗又看看這黑隼,難不成是他資訊落伍了?
“走吧。”
羽露出淺淺溫柔的笑意,璀璨的陽光照到他的身上折射出好看的金輝,黑色油潤的羽毛變得烏金一般高貴。
面如冠玉超然脫俗,束髮的飾品也像熱烈燃燒的黑色火焰,獨特又神秘。
今天他似乎看上去更帥了?
昭昭眨巴眨巴眼,打量了幾眼才小步子挪了過去,她湊到旁邊像是那個偷穿大人衣服的醜小鴨。
小丑竟是我自己。
羽本來有些享受小雌性偷摸打量自己的目光,結果她看完了之後直接躲到身後不願和他並排走。
莫非她不滿意他這身衣裳?
“過來。”
眸中漸起微涼的寒氣,聲音還是那般輕柔,但昭昭還是抖了抖,一個箭步上前。
羽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她好像有點怕他?
這怎麼辦……
昭昭尷尬的走在他的旁邊,一邊接受著路人的洗禮,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入鄉隨俗入鄉隨俗。
她只是這身穿的比較奇怪而已,不是因為她像個土包子而旁邊還站了個花枝招展的黑色大天使。
“這位大人,給你家雌性買一套像樣的衣裙吧,這麼漂亮的雌性就得配最好看的裙子,咱們獸衣閣的衣裳啊穿過的都說好!”
一隻猿獸從樹上蕩下來,完美落地,嘴裡還不停的打著廣告。
衣服?
昭昭望著他,抿抿嘴。
她現在是抱著金主的大腿吃飯,自然是聽他的。
羽低頭看著乖巧的站在一旁小雌性,聽到跑堂剛剛說是自己的雌性,她也沒有反駁,只是乖巧的望著自己,他心裡有些甜絲絲的。
不過她身上披的還是他截了一些的外袍,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餓得慌麼?要不你在這裡先選幾件衣裳我去給你買些糕點墊墊,選夠了再領你去吃東西。”
“好啊,我在這等你吧。”
昭昭看著頗為上道的羽隨意的點點頭。
然而在羽的眼裡,是這樣的。
小雌性仰起臉蛋,茶褐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自己,乖乖點頭還輕輕的說了句,
“那我在這等你。”
心裡湧出幾分柔軟,這種感覺像塞滿了棉花一樣。
身隨心動,羽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將自己的身份牌遞給她,然後低聲溫柔的囑咐,
“好,你先慢慢挑,喜歡的只管拿便是,用這個讓店主記我賬上,我很快就回來。”
昭昭點點頭,擺弄掌心刻著一個鶽字,就是隼的繁體,頗有分量的身份牌看不出材質。
“來,這位美麗的小雌性,你看看這裡的成衣喜歡什麼款式?”
跑堂的猿獸小金熱情的招呼她,昭昭放眼望去,宋制,現代漢服,襦裙……
好傢伙,五花八門,獸世穿這些,出去被野獸抓住都嫌難扒,城邦內外資源差距也太大了。
她腦子裡浮現出穿著獸皮的洛塵,對他清貧的生活嘖嘖搖頭。
他那麼窮還把身上的錢都給她了。
看樣子得找個法子賺錢才是。
昭昭低頭挑了挑,回憶著路上那些人穿的衣物的顏色,選中一套天青色的宋制。
還配了一條綠色和白色寶石項鍊,青色布鞋,一根祥雲木簪。
“好嘞,咱這邊按照適合您的尺寸拿衣裳得稍等一會,您可以先到房間休息,放心,待會那位大人過來時”
小金領著她上了二樓,周圍也有好奇打量她的雌性,身邊無不例外的圍著兩三個雄性。
有些雌性骨骼要粗壯一些,五官偏大氣方正,但也有個別體型尤為嬌小,五官也秀氣許多的。
想來是種族不同。
上樓坐了會,撐著臉看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發呆。
一朵小小的紫色花朵飄到了她的面前,帶著一股好聞的香味。
抬頭望,什麼也沒有。
低頭,
一個兔耳少年,面紅耳赤的看著自己,紅石榴一般的眸子瀲灩生輝,手裡還捧著幾朵紫色的小花。
好可愛的正太。
見樓上那漂亮的雌性看了過來,清穗心神振奮,一臉期待的捧著自己掌心的花吹了起來,恰好陣陣微風繾綣而過。
小花蕩盪悠悠的就往她的方向飄。
午時陽光正好,窗邊的少女伸出自己細白的手,想要抓住那調皮的小花,陽光透過樹冠折射細碎的光,映在她嬌俏的臉頰,平添了幾分攝人心魄的靈氣。
好美的雌性,路過的雄性都看呆了。
就在她抓住那幾朵飄過來的小花後,兔子少年笑得更開心了,甚至掏出了一個白色的毛球對著她揮手然後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他想要和她玩遊戲?
在她思考之際,兔子少年已經丟擲了小球,她也下意識的伸手,
結果兔毛小球剛飛到一半就被什麼東西刷的一下釘到了牌匾上。
昭昭起身有些驚訝的探出身子向下,是一根黑色的羽毛。
這場景莫名有些熟悉。
她猛的一抬頭,不遠處熟悉的身形正拎著糕點,神色晦暗不明的暼了她一眼。
羽?!
昭昭有些心虛的攏了攏飛出去的頭髮,乖乖的坐回去,順帶關上了窗戶。
“你!”
清穗叉腰給自己鼓足勇氣,想要講道理。
羽冷冷的蔑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雄兔?
下酒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