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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永遠是哥哥

“紀小姐,我是XX雜誌的記者,我們想約您見面,做個關於女性情感話題的專訪……”

紀靈珊沒有聽完,就掐斷了電話。

電話雖然掛立刻,可是心底裡有一股無法發洩的氣惱四處衝撞,她忍無可忍地把手機狠狠地丟出去。手機砸到了牆壁上,掉落下來,摔得四分五裂。

幾天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波給她打電話的所謂“媒體記者”,目的無非只有一個:

想要挖掘她和傅庭琛之間“那段情”背後的幽情秘聞,藉以吸引大眾的眼球。

這不是因為人們對於她這個感情和事業的失敗者有多大的興趣,而是因為人們對傅庭琛這個冷酷的男人充滿了好奇。

傅庭琛的成功讓男人羨慕,傅庭琛的神秘讓女人感興趣。

這是一個流量為王的時代,不管是好事壞事,是新聞還是醜聞,只要能夠吸引人們的眼睛,就會有經濟效益。至於當事人是怎樣的感受,是否受到傷害,根本不會有人過問,也不會有人在意。

紀靈珊望著摔碎的手機發呆。門外的莊嫂聽到了聲響,緊張地跑過來。

“小姐……”

待看到地上已經碎掉的手機時,剩下的半句話被她嚥進了喉嚨裡。

紀靈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莊嫂笑了笑:

“沒事,莊姨,你去忙吧。”

她低下頭,繼續收拾東西。

地板上的幾個編織袋,有的已經拉上了拉鍊,有的還大張著嘴正在等著被塞進東西。要收拾的東西很多,紀靈珊只能撿重要的東西帶走,畢竟新租的地方是個一室一廳的小房子,也放不下那麼多東西。

“我幫你吧?”

莊嫂小心翼翼地說,似乎怕一不小心觸碰到紀靈珊的痛處。

“不用了,我自已就行。”

“哦。”

莊嫂無聲地嘆了口氣,搖搖頭,走了。

今天中介公司已經打過電話來了,新業主在幾天內就要收房子,紀靈珊只好抓緊時間打包行李。

環顧四周,大宅內的一草一木都讓紀靈珊依依不捨。這是她父親和母親結婚時候的婚房,裝修陳設都是她母親一手操辦的。

紀靈珊七歲喪母,關於母親的記憶已經十分模糊。但是因為生活在這棟房子裡,就彷彿生活在母親的愛的氛圍裡。這棟房子似乎是紀靈珊和母親之間一種神秘的卻又緊密的紐帶。

可是現在,這根紐帶卻要被硬生生的斬斷了。紀靈珊感覺到自已似乎像是一個嬰兒,突然被剪斷了和母親相連的那根臍帶,從此就要一個人孤零零地去闖那充滿了危險的世界。

紀靈珊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把一疊衣服放進編織袋。可是眼前突然一陣發黑,一時間天旋地轉,紀靈珊伸手按住床頭的櫃子才沒有摔倒。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體力透支太厲害了,還是因為這段時間精神壓力太大,身體太差。明明也沒有幹什麼重活,紀靈珊還是經常感覺到很累。有時候坐久了或者低頭時間久了,起個身都能眼冒金星,虛汗直流。

紀靈珊坐在床邊,粗重地喘著氣,伸手一抹,額頭上都是一陣陣的涼汗。她想,等靈泉的事情告一段落,她是得抽時間掛個號讓醫生給她看看到底是怎麼了。要是真的了什麼不治之症,她也就不治了,省得給靈泉增加負擔。

她還在胡思亂想,莊嫂卻突然跑過來告訴她:

“小姐,蔣家二少爺來了。”

“你沒說我不在?”

“說了,他不信,在門口不肯走呢。”

這段時間,紀靈珊想盡辦法避開和蔣子聰碰面的機會。他打電話給她,她不接。去醫院,她也是挑早晚的時候去。可是現在他竟然找到家裡來了,紀靈珊無奈,只好讓莊嫂讓他稍等片刻。

因為剛剛的不舒服,她還是感覺步子有點虛,就扶著樓梯慢慢地往下走。

蔣子聰正坐在樓下會客室的沙發上,等她。

看見她下樓,蔣子聰站了起來,注視了她片刻才說:

“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

紀靈珊淡淡地一笑,道:

“沒什麼,可能最近有點累。”

蔣子聰臉色一暗。

“我剛出差回來,紀氏轉讓的事情我看到網路新聞了。也好,你以後也可以少受煎熬了。”

紀靈珊悽然一笑,沒有說話。

蔣子聰壓低了聲音問:

“你為什麼不肯見我?”

紀靈珊瞟了一眼在一旁擦拭桌子的莊嫂,她不願意當著第三人的面和蔣子聰討論這件事,於是說:

“今天天氣挺好的,我們到外面走走吧。”

風和日暖,天高氣清。風輕輕拂動著紀靈珊的長髮,秋日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讓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龐也添了幾分紅潤。眼前的情形,讓蔣子聰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那個紀靈珊,青春明媚,無憂無慮。他一時之間,心中情緒湧動,忍不住上前拉住了紀靈珊的手。

“小珊,一切都會結束的。未來還很長,什麼可以重新開始,什麼都還來得及。”

他話說的十分簡潔,可是其中蘊含的濃情厚意紀靈珊卻已經深深感受到了。他握著她的手,溫暖,柔軟,的確能夠給人以安慰。可是,紀靈珊知道,這安慰不該是她去貪戀的。

她輕輕地抽回了自已的手,微笑著看他:

“你和陳小姐,還好嗎?”

蔣子聰臉上閃過一絲愕然:

“你都知道了?”

紀靈珊點點頭,笑著說:

“那天蔣伯母在病房外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好好跟人相處。”

蔣子聰解釋道:

“沒有,我沒跟她見面。”

紀靈珊輕輕搖頭:

“子聰哥,不用解釋。我是真心希望你過得好,你是個好人,值得所有好女孩珍惜。但是,那個女孩不會是我了。”

“小珊,你……”

紀靈珊目光從蔣子聰臉上移開,又飄向遠處,似乎在看著一些目光不能及的東西,又似乎什麼也沒有看。

“子聰哥,等靈泉的案子一了結,我們就會離開這裡。你說的對,我要重新開始,所以,這裡的一切都要忘掉。”

“也……包括我嗎?”

蔣子聰滿口苦澀。

紀靈珊定定地看著他,眼睛裡慢慢氤氳起水霧。

“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哥哥,我會永遠把你放在心裡。”

一腔酸楚的感情充塞了蔣子聰的胸腔,他深深吸了口氣,把它們趕了回去。然後,他在臉上浮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說:

“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是你的哥哥。所以,搬家的時候要告訴我,我得給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