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界給整個狛納大陸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各個族群皆損失慘重,多少獸為了抵禦這次奇襲犧牲,戰火燒遍了城鎮,房屋可以被修好,但人命不行。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寶興城本就沒從九幻離的陰影中完全走出,卻又再次被重創,作為族長,連著兩次目睹寶興城被傷得滿目瘡痍,貓玄心中自然不會好受。
於是下令緊急修理城外結界,加固城牆也提上行程,貓玄也在這之後連續好幾天在辦公室裡加班到凌晨,以處理戰後大大小小的事。
——
一個晴朗的午後,天玄照例來到揚笙的病房探視。
進門就看到捂著頭在地上翻滾的藍色糰子,和床上一臉懵的揚笙,還沒搞清什麼情況,自己又被滾過來的糰子創倒在地。
兩獸交叉倒在地上,雙雙眼冒金星。
揚笙真的很想笑,但受了點內傷,還是下床把兩獸扶了起來。
“揚笙你…”十泉源還沒從頭暈中緩過來。
“哼,你試試一睜眼看到有人在臉上盯著自己,不信你不會嚇到。”揚笙摸著額頭:“再說哪有這麼疼。”
揚笙接了杯水,坐回床上。
揚笙:“現在城裡情況怎麼樣?”
源:“貓玄昨天召集族裡獸開了個大會,就讓我們好好養傷,保證儘快修復大家的住所什麼的。”
揚笙:“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再來攻擊了吧?”
“沒有。”十泉源接著問道:“而且你不是傷得很重嗎?怎麼這麼快就能走路了?”
揚笙:“所以我睡了多久?”
源:“大概,四天吧。”
揚笙:“正常,我身體恢復很快的。”
“但是,我的衣服呢?”揚笙這才感覺到涼意,只有下身圍了一張連膝蓋都沒到的白毯子,其餘的面板上都是繃帶,床上也沒被子,怕會壓到傷口。
“嘻嘻…”
“不許笑!”
天玄遞過筆記:“之前的衣服被燒壞了,我等會去借一套。”
“燒了…?”揚笙回想起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是靈能的波動,但,為什麼?”
揚笙:“對了,阿默還沒回來嗎?”
天玄搖頭,十泉源:“我們也不知道,還以為他事先和你交代好了。”
揚笙:“他也沒和我說清楚,希望他別遇到什麼危險啊。”
十泉源伸手戳了一下揚笙。
“你…幹什麼!”揚笙像被碰了開關似的蜷縮起來,死死抱住身體。
“害羞什麼,又不是沒碰過…”說著十泉源又捱了一拳。
揚笙:“有時候真的想剁了你的熊掌。”
十泉源:“好了好了,問個問題…”
“你對阿默好像超出我們的好哦~怎麼回事?”
十泉源擺出滑稽臉,斜眼對著揚笙嘿嘿地笑,天玄也有些好奇,但沒有明示,收起筆,有意無意看著天花板,只為掩飾翹起的嘴角。
“呃…哪有。”揚笙原本蒼白的臉頰泛起微紅:“還有你問這個做什麼?”
“嗯?”十泉源憋著笑:“沒把我們看成一塊兒是吧?”
揚笙:“這麼正常的交往被你問出什麼名堂來了,真是的。”
“好好,我說。”
果然,八卦是所有獸的本能,十泉源擺起認真臉。
揚笙:“我之前不是受過重傷嘛,就脖子上這條,是阿默和澤前輩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
然後我那時又被極獸追殺,也是你們收留的我對吧,臥病在床的那段日子也是阿默照顧著我,我們獨處的時間自然就多了,接著又因為我們兩個都有逃跑的念想,瞞著你們偷偷計劃,也就順勢,呃…”
源:“互訴衷腸?”
揚笙:“對,就這樣,沒了。”
源:“就這?好沒意思。”
揚笙:“你是不是揹著我們偷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源:“哎!清者自清,倒是你,互訴衷腸為什麼連人家的喜好忌口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那是因為,我們剛從極界逃出來在野外生活的時候,我不小心…把松子餵給他了…”揚笙也是有些心虛。
源:“難怪阿默當時好幾天都沒出帳篷,原來是被你害的啊。”
揚笙:“你滿意了吧?”
源:“那為什麼你們那時不一起搬來這裡呢?你不是能隱藏血氣嗎?”
揚笙:“那是因為我體內不止有血氣,還有另一種極界能察覺到的東西,叫靈能。”
源:“靈能?”
揚笙:“把他理解成一種極界獨有的血氣就行,我也是在和伍泰對峙才發現的,不過他已經死了,沒法知道除了名字之外,任何關於這靈能的資訊。”
源:“好繞…”
揚笙:“都說了小孩子別這麼大好奇心。”
源:“什麼小孩子,你年紀不是比我還小嗎?”
揚笙:“哈?”
源:“哈啥,你自己的年齡自己不清楚啊?”
揚笙:“早忘了,哎呀不重要。”
談笑間,有人敲響了門,天玄起身把門開啟,原來是自己要準備的藥草送到了。
“如果還有需要,醫師宿舍就在樓下。”門前獸說著,把藥盤穩穩遞給天玄,然後把門關上。
天玄在桌前坐下開始搗磨藥粉。
揚笙:“還不出去嗎?我要換藥了。”
“好好好,那我走了。”十泉源又把門帶上,揚笙這才鬆了口氣躺下。
——
幾刻鐘後,天玄也換好了藥,收拾了一下就和揚笙道別離開了。
揚笙眯起眼睛,四肢抱著枕頭,把臉埋進鬆軟的秋棉裡。
“呼…”
“嗯?”揚笙看向門口:“你怎麼又回來了!”
十泉源看向神似撒嬌的揚笙,回道:“給你送衣服,這次真走了哈…拜拜~”
“哈哈哈…”
揚笙吐著惡氣,繼續埋頭歇息,心裡想著出去一定把十泉源的黑歷史都說個遍,尷尬死他。
“話說我給位元的白羽好像沒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