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獸走在叢林裡的一條小路上,本已在這條路上走過無數次,但今天卻逼著他們的每一步都提心吊膽。
忽而,天玄被揚笙叫住,前方那可疑的動靜更加清晰。
頃刻間,天玄也聞到了一股惡臭的氣味,讓獸止不住想嘔吐,但還是忍住了,並且在記憶中尋到了源頭。
“是屍臭…”揚笙幾乎與天玄同時想到。
“天玄先在這待一會兒,我去看看。”揚笙就屏息、壓身向前方那可疑的地方走去。
藉著朦朧的月光,揚笙很快就看清了面前離自己不到五米的巨物
“啊?這…這是什麼東西…”看著那異常龐大的軀體,黑色的不明液體流遍畸形的肢體,上半身堆滿了失去五官的獸顱,空洞的腹部見不到半塊內臟,就連移動都只是六條手臂在顫動著支撐。
揚笙不由得用爪子捂住口鼻:“看來這就是屍臭的來源。”
這猜想很快就被打破,只因揚笙掃視過巨物軀體前幾具丟了手腳的殘缺屍首,旁邊好巧不巧有個淺坑,血就積在裡面,形成血窪,巨物在旁邊擰掰著幾條斷肢,在空中毫無生氣地搖晃。
這麼說,那聲音應該就是巨物渡過血池時,手臂踩到血水發出的吧!揚笙不敢再往下想,噁心感已經快化作爛糜湧出喉嚨。
“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要殺生,但這怪物絕對沒有滿足,不能放任他活動…”冷靜下來後,揚笙在樹叢後喚醒血氣,伺機而動。
“呃哈!”那怪物突然轉身,發光的五隻眼睛直直盯著揚笙,還沒等對方作出反應,怪物已經向那裡甩出一具屍體。
“!”揚笙立馬進行閃躲,屍體落進樹叢。
“這東西怎麼發現的我?”揚笙見狀也放棄躲藏,利用身形優勢迅速近身怪物,一記直蹬命中。
怪物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倒下,反倒自己的腿被收縮蠕動的肉體緊緊纏住,怪物的一隻手抓住大腿,不明液體順著大腿流向身體。
“馭水·釋流”
揚笙化作水從束縛中逃脫,落地的瞬間化為原形,一柄冰藍色的長鐮入手,躍起後直擊怪物面門,卻被伸出的手臂擋下,鋒利的鐮把手臂斬碎成幾段,稀稀拉拉地掉在地上,對方竟無半聲叫喊。
“沒有痛覺嗎…真奇怪。”下一擊出手,這次就毫無意外地砍去怪物的上身,黑色的液體像壞掉的水閥一樣噴薄而出。
“馭冰·御”
黑色的液體噴灑在冰盾上。
“滋滋滋…”
這一擊並未終結了這怪物,六條手臂帶著臃腫的軀體向揚笙突進,神似爬行獵食的蜘蛛。
下身衝撞上冰盾,擊退數米遠。
此時的爬行物早已失去一切除了移動的能力,自然沒有發現正上空的水霧。
變回身,揚笙順勢揮出強力一擊,爬行物被冰一下分半,又被連續的補刀砍成數塊碎肉,自此才徹底無了動靜。
這片地域的惡臭又重了幾分,揚笙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威脅後,吐出幾團冷氣,卸下武器。
在滿地碎肉中並沒有什麼發現,倒是剛剛那幾刀下去,自己的血氣好像傳出什麼訊息。
“這種怪物應該不止有一隻,不能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了…”
揚笙跑回和天玄匯合,簡單解釋了來去,就打算帶著天玄離開此地。
“嘶…”一陣難忍的灼燒感從右腿傳出:“是剛才?真該死啊,居然大意了。”
腿上的布料早已被腐蝕掉,見不到半點痕跡,因此毒液滲進了皮肉,這才被痛得跪地。
痛感還在加劇,天玄急切地想要解毒,但自己連這是什麼毒都不知道,剛要翻藥的手又頓了。
“只能…”揚笙一咬牙,從腿上坑坑窪窪的傷口中用血氣逼出毒液,天玄躲開噴出的黑色液體,驚訝地發現這液體再次暴露在空氣中時,短時間內會變色,變成類似鮮血的漿液。
“啊!”揚笙清醒地感受的傷口被血氣撕開的痛苦,等到徹底逼盡毒液後,自己已經快疼到休克了,也是因為這痛覺,告訴他還不能睡,最後也只能咬著牙起身。
過了許久,痛覺慢慢消去,揚笙的眼前像蓋了一層霧,右腿像是沒有了任何知覺。
天玄拍了拍揚笙那條傷腿,知覺又回來了,痛覺也是如此,揚笙低頭一看,原來已經被包紮好了。
天玄看著仍然呆滯的揚笙,又搖了搖對方的肩膀。
“咳咳…我…我還好。”得到回應後,天玄才放心停手。
“我們…要趕快去找他們。”揚笙忍著痛搖搖晃晃地站起,天玄連忙扶穩對方,其實心裡千萬句勸討,奈何說不出口。
“馭木·盤藤枝”
一條粗壯的藤蔓托起兩獸至叢林上空,化作一葉木筏,漂向寶興城。
“你們一定要沒事啊。”
——
爆炸過後,這一大片的怪物已經被除盡,零零碎碎的肢體在滾燙的地面翻騰,也不過是最後的掙扎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靠著吸收其他怪物生前的能量做出防禦,眼前那隻獵犬仍未倒下,在濃煙裡緩緩站起,在炸出的巨坑中更為猖狂地笑著:“太令我驚喜了!”
彌勒用左臂拔起鐮刀,全然不顧自己被炸斷的右臂和劇痛的雙腿,戰意再次佈滿他的雙目,這才發現城門邊站著一位更讓自己興奮的人物。
彌勒:“你那眼神,是在挑戰我嗎!”
“你…你竟然…”對方的眼神依然沒有絲毫畏懼,只是充滿了兇狠,燃著憤怒的火。
彌勒:“呵呵呵…很驚訝嗎?
暉弋隴?或是叫—狼族偉大的族長?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