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曦腦內一片混亂,外界的一切都被她隔絕。
阮妤推了她一把後,踉蹌著退回車裡,開著車落荒而逃。
……
付曦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大廳,隨手抓了個服務員正要問付翎的房間在哪。沒想到那個服務員看到她之後居然主動相告,說付翎她們已經吃完飯離開了。
“你說她們都走了?”
“十分鐘前付總就已經離開了,付小姐。”
服務員盡職盡責的回答著付曦的問題。
“走了啊……”付曦低著頭喃喃自語著。
一旁的服務員看著付曦的樣子心裡忐忑不安,試探著開口問:“付小姐,你看要不給您重新叫餐怎麼樣?”
付曦搖搖頭,從喉嚨裡擠出一個“不”字,轉身離去的背影都帶上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慌亂。
玫瑰莊園外,一個女人在徘徊。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付曦。
玫瑰莊園的主人是她的另一位好友——秦臻。
本來,以她們的交情付曦醒來怎麼說都是要好好聚一聚的,但是現在這種局面,大家都各懷心思,就算在一起玩也好像隔著一層什麼,無趣憋屈地很。
她來到這裡只是為了驗證一件事。
正午的陽光毒辣逼人,而莊園的外面無片葉可以供人廕庇。
付曦就這樣在外面等了半個鐘頭。
說進去通知的管家再沒出來。
付曦下車走向花壇,從裡面撿起一塊石頭,奮力擲了出去,石頭越過大門精準的將噴泉雕像身上的鳥頭打掉。
她心中積壓的憤懣隨著那一擲輕快了許多,丟完石頭,還是沒人出來。
付曦低聲罵了一句“去你爹的!”,然後開車離開了玫瑰莊園。
海風呼嘯而過,她突然有點不知道自已該去哪裡了。
這一切會是系統的陰謀嗎?
如果是,她該從哪裡入手才能打破這個怪圈?
如果不是,她該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現在這種物是人非的場面?
而真正讓她煩惱地是這兩個局面哪一個都不是她所期待的。
車子牽引著洶湧的海風一路向北,沒有目的地,滿腔的憤懣一點點被甩在了身後。
晚上7點,付曦回到了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家。
段庚似乎是在等人,一直在客廳裡待著,現在看到付曦回來了,連忙一臉擔心地迎了上去。
“小曦,你終於回來了,中午你就那樣跑出去,我們都擔心死了。”段庚一臉關心地問道:“你餓不餓,我們剛吃完飯,讓阿姨再給你做點怎麼樣?”
“這個傢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付曦的姿態漫不經心,但一出口就讓難堪。
不過這還不算完,付曦說話間並沒有停下來,徑直穿過客廳,上樓,推開今天早上開啟但沒有進去的房間。
段庚在樓下面色鐵青,還沒緩過勁來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東西砸地的聲音。
牠抬頭望了一眼,繼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只見牠不緊不慢上樓,往書房走去。
房間門大開著,付翎一眼就看見付曦正站在窗邊把手裡的衣服往窗外丟。
“付曦!你在幹什麼!”付翎黑著臉質問著付曦。
“丟垃圾。”付曦說著手一鬆,一秒鐘後樓下傳來“嘭”地一聲悶響。
“你睡了三年是連教養都睡沒了嗎!”付翎冷冷地開口。
短短一句話就像一把鋒利的箭矢直插入付曦的心臟,讓她的臉色一白,險些沒崩住。
付翎看見付曦靠在窗邊不說話,便以為是一種對她的挑釁。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連教養都睡沒了嗎!”付翎提高了聲音,並不等她回答,繼續連聲質問:“誰教的你這樣對待家人的?我沒這樣教過女兒,誰教的你!”
付曦站直了身體,側身拉上了窗戶,然後轉身往付翎身前走了幾步。
這倒不是她多麼的有耐心注重細節,純粹的擔心自已情緒失控從這裡一躍而下,摔死。
雖然只是二樓,她以前也會參加一些跑酷,受傷的機率很小,但她不想給厭惡的人留下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於是她強壓下滿心如同刀割一般的痛楚,面無表情的向著那個面目全非的媽媽走近了幾步。
付曦看著眼前這個一身家居服,滿臉嚴肅的女人,卻不是跟付翎對著幹也不是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了個無關痛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