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蘭眼神掃了一圈,想了想,還是沒有那麼做,畢竟也沒決定要不要做接下來的任務,最後還是選擇了最中規中矩的路子,指著地上的唐烽城問付曦:
“小曦,這裡怎麼還有兩個,原來還是團伙作案啊!”
“再說一遍,老子不是來偷東西的!”唐烽城看到又來了一個不瞭解事實汙衊他的人,氣炸了。
江沅蘭本打算意思意思,就把人放了。但偏偏這個時候腦海中的小管家又出來釋出任務了。
第二章:夏知到了烏雲鎮後,孤身一人被小混混欺負,是剛好路過的唐烽城救下了夏知。夏知對唐烽城一見鍾情···
等等···這也太不靠譜了,這怎麼就一見鍾情了?江沅蘭緊急叫停。
“請您不要打斷我說話。”小管家面無表情道。
···夏知對唐烽城一見鍾情,告訴了對方,自己是來找失蹤的姥姥的,沒有住處。唐烽城則順勢將夏知的帶回了家,讓對方先在自己家休息。沒想到第二天喪屍病毒就開始大面積的爆發,唐烽城則帶著夏知逃離了烏雲鎮。
任務:請主角完成一見鍾情的任務並跟唐烽城回家(200000積分)
合著還真讓小曦給猜對了,上一個任務根本不是什麼尋找失蹤的姥姥,而是為了順利跟男主遇到。江沅蘭在心裡腹誹道。
江沅蘭又看了一眼腫成豬頭的唐烽城,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讓對方喜歡上她恐怕是件堪比讓人把屎當飯吃還難的存在,跟他回家這個事倒還好辦,大不了再揍一頓。
就是第一個任務,唉,但怎麼說,還是先挽回點好感,也不知道小曦後面是什麼打算。
江沅蘭想著,擺出了一幅和而可親的笑臉,走到唐烽城的身邊,將他攙扶了起來。
“小夥子,哎呀,眼睛都被打青紫了,很疼吧,看著真心疼。”江沅蘭決定走慈母路線,談戀愛什麼的不適合,她對男人沒感覺。
不得不說,江沅蘭的想法是有奇思妙想的,但是顯然當事人沒有領悟到這一層。
唐烽城聽到這話,怒火更上一層,但生生被自己給壓了下去。
最後只是憤憤道:“你說呢, 誰見義勇為還被揍啊!”
江沅蘭將人扶到車棚下,姿態放的很低,道歉也很有水平:“我這個妹妹比較莽撞,我們拉著一車貨到這裡太警惕了,誤傷了你,你受苦了,真是對不住。你需要什麼補償我們都全權負責,比如需不需要我們找人照顧你直到痊癒之類的?”
“不好意思剛才誤傷了你,你的療傷後續我們全權負責。”付曦也跟了過來,很真誠的道著歉。
唐烽城或者說是許久未見的系統,聽到她們倆一唱一和的道歉,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要不是為了自己的計劃,他絕對會殺了那個賤女人!等他計劃完全實現的那一天,一定會宰了付曦那個賤人!
唐烽城壓下了眼底翻湧的恨意,只做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說得好聽,我平白無故因為抓賊還被物主揍,這事換誰身上能接受!”
付曦食指摸了一下鼻子,遮住了嘴角上揚的弧度,換了副神情,繼續道歉。
“非常不好意思,我很抱歉,你後續的治療與精神損失費,我們一起支付,絕對不會食言。”
江沅蘭眼睛瞪圓了,她們不是沒錢了嘛···
付曦察覺到了江沅蘭在瞪她,回了個眼神,示意安心,一切盡在掌控中。
唐烽城並想繼續僵持下去,他希望快點完成任務,然後才能好好收拾付曦!思索了一番,假裝和解,從鼻孔裡撥出了一股氣,然後開始提要求,“小鎮上沒有醫生,現在我走不了路了,你們把我送回家。”
這個提議恰合她們心意,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兩人詢問了唐烽城的住處,意料之中就在附近,不用開車走幾步就過去了。
兩個人攙扶著唐烽城走了不過幾分鐘,就到了他家樓下。
唐烽城也不是本地人,他是回來看望爺爺的,老人年紀大了,不願意去外面,就想落葉歸根,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家裡人每年都來,但都勸不動。唐烽城這次回來除了看望老人,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把老人接過去,好照顧他。
只是他剛來沒兩天,吃完晚飯後爺爺居然一覺睡的再也醒不過來了。奇怪的是,他跟家裡人打電話都打不通,他心裡隱隱擔心,但還是決定先將爺爺的後事安排妥當,之後再回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他才剛把爺爺的骨灰下葬,準備明天一早走來著,然後傍晚就遇到了這樣的事。
“真是非常抱歉,我們會盡力彌補的。”付曦跟江沅蘭聽完唐烽城不幸的遭遇後不好意思的再次道歉。
唐烽城爺爺家是一個老舊的院子,院子中央還有一個水池,裡面養了幾尾錦鯉還有一些水草,池子裡的假山上種著一株月季,已經凋敗。
進了家門,兩人幫忙拿藥箱簡單處理了唐烽城的傷口。
本來按照常理兩人就應該離開了,奈何雙方都各有心事,於是一拍即合,兩人沒有走,唐烽城也沒說讓人走,就住了下來。
房間裡。
“我—”兩人異口同聲道。
付曦擺擺手,靠在窗戶邊道,“江姐你先說吧。”
江沅蘭將付曦拉過來,小聲道:“你還記得第一個任務不,剛才在見到唐烽城的時候就完成了,跟你猜的一樣。”
付曦沒有說話,轉身看向窗外,一抬眼,就看到天空中一輪圓月高懸,雨幕窸窣。她的手肘撐在木製的窗框上,淡金色的眼瞳看著院子裡的池荷逐漸放空,她的聽覺發達,此時她彷彿置身於盛大的音樂會現場。雨聲滴答,落到荷葉上,落到屋簷,落到地面,聲音都有著各自的美妙, 但她沒有任何愉快的感受,反倒心情煩躁異常。
這種煩躁來源於她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被推著走,也源於那一輪圓月突然突破了時間與空間的限制,照在了這片小小的天地。
她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