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個晚上睡在庫房的床上就”鬼壓床”,祁小偉雖然是支行負責人,本不好意思說這件事,但還是忍不住在營業閒暇時點到營業內廳和當班的櫃員潘飛龍和會計潘鳳說起此事。
作為支行唯一的女員工,已經是祁小偉阿姨級別的潘鳳表示在這工作了兩年,是有幾次類似“鬼壓床”的經歷。但她表現出很平常,沒有一絲的恐懼。
櫃員潘飛龍則說出了自己的遭遇和建房時的故事。
他在庫房被鬼壓床的故事,相比祁小偉的恐怖不要太多。他的鬼壓床不僅僅是醒了不能動,而是還能朦朧見白髮蒼蒼的老鬼。有時候坐在他身上,有時候趴在他床上,還有時候伸出枯瘦冰冷的手掐住他的脖子。
這麼一番恐怖的描述,祁小偉聽的毛骨悚然,潘鳳也一個勁的讓他不要再說了,不然輪到她守庫都不敢了。
潘飛龍這個人壞心沒有,但有的是玩心。看到兩位聽眾聽的又投入又害怕,他就講的越是繪聲繪色。
同時他也說出了保留多年的建房故事。
他說當年建房前,嶺頭支行網點的地基是一塊墳地。
雖然說大部分房子都建在曾經的老墳地上,但沒有人提起這事,很多時候住戶也不會去想這樣的事情,住的也並不鬧心。
潘飛龍卻說出了這是一塊墳地,這個訊息讓已經聽的毛骨悚然的祁小偉和潘鳳實在不能接受。祁小偉作為男人不好意思阻止他繼續發揮下去,潘鳳已經有點火了,責備再說下次值班他不值,讓潘飛龍值班或者行長安排。
潘飛龍笑潘鳳女流之輩,膽子小,都住兩年了還害怕啥。聽到別人說自己女流之輩,潘鳳心裡瞬間有了誰說女子不如男到底想法,賭氣的說:“說吧!說吧!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祁小偉聽到這裡,感覺潘鳳似乎也瞭解這房子的故事,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潘飛龍聽話不聽音,明明潘鳳說的是氣話,他還假意借坡下驢繼續說了更可怕的故事來。
建房挖地基的時候,挖出來皚皚白骨,那腦門殼就有上十個,未爛透的棺材釘都有十幾斤。
臥槽!墳地還不算,還有這樣的描述,晚上住這裡接地的庫房一樓,真是嚇死人。祁小偉嚇得實在聽不下去了,也趕忙讓旁飛龍打住不要再說了。
此時的潘飛龍已經說的興起,才不管別人恐懼的心,還添油加醋的描述起來。就是鬼壓床那個庫房的床底就是一棺墳,可能是當年挖出來時候沒有燒紙給人家,才纏著現在住的人。
這個故事已經恐怖的不能再恐怖了。
祁小偉聽的都呆住了,潘鳳也無聲了,只有潘飛龍這個壞人說的哈哈大笑。
這輪班值了兩個晚上,還有兩個晚上,這可怎麼睡哦。
可怕的晚上又很快到來了。
祁小偉吃了晚飯後進入庫房就感覺頭皮發麻了,前天晚上是睡在床上鬼壓床,昨天晚上趴在電視桌上就好了,如果今天沒有聽到潘飛龍的故事,那今晚應該睡的著了。
但今晚睡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有了瘮人故事襯托,走進這個庫房就像走進了墓道,睡在那床上就好似睡在棺材板上一樣。
作為單位負責人是不可能因為害怕就不值班,無助的他只能壯著膽,唯一能驅趕一絲恐懼的也就是把電視機聲音開大一點,很不巧換臺的時候竟然換到了播放《聊齋》的頻道。
萬分恐懼的他趕忙切換到新聞頻道,最後連換臺的勇氣都沒有了。
躺在床上睡,那是不可能的,誰在棺材板上能睡著,說不定還會有枯瘦的手從床底伸出來……
和昨晚一樣趴在電視桌上睡,今晚也是害怕的,就感覺背後有白鬍子老爺爺站著,監控底下都不放心自己。
難啊!時間一分一分的煎熬過去,九點、十點、十一點、十二點、凌晨一點、實在熬不住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忽然又驚醒,看看手機,還是兩點鐘。
這天怎麼還不亮啊!祁小偉感嘆著。以前是恨天亮太早,又要上班,現在是盼著天亮,驅散這恐怖。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這時候營業廳內電話卻急促的響了起來。午夜兇鈴,祁小偉被驚醒後也只能壯著膽子起來接電話,當然營業廳的燈必須先拉亮。
“你那庫房的燈怎麼不關,電視也不關,你還不上床睡覺,趴在那幹啥?”電話的那一頭,安全保衛部看監控值守人員打來了電話問道。
雖然是責備,但聽到是人的聲音,雖然是電話那一頭,祁小偉還是覺得特別的舒坦,恐懼的感覺也少了幾分。
“哦,我背有點疼,躺著不舒服,趴在電視桌上睡,庫房鬧老鼠,燈和電視開著好一點。”祁小偉搪塞著電話的那一頭。
“那你自己注意用電安全,我以為你怎麼了,趴在監控下,也不關燈不關電視的。”電話那一頭說完便啪的一聲掛了。
掛了電話後的祁小偉覺得這個電話是最舒心的一個電話,比和吳歡膩歪的電話還舒坦。一來驅走了幾分恐懼,二來感受到了監控人員是在看自己在趴在電視桌上睡。
這種感覺就像李世民怕鬼索命,秦瓊和尉遲恭站崗在床頭才能安心一樣。
無錯書吧雖然如此,但在沒有監控對著的床還是不敢睡的,稍微安心的只是趴在監控下的電視桌上睡。
聽了潘飛龍的瘮人故事,祁小偉就這樣熬過了極度恐懼一夜。連續三個晚上都沒睡好的他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早上上班時候,潘飛龍還打趣的問他昨晚睡的可好,有沒有見到白髮老人,有沒有枯瘦的手從床底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