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偉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心裡時而欣喜，時而失落在，恍惚在忐忑之中。董事長呂嚴錦說的那些話越想越糊塗。一幫農村的親戚朋友，也根本不懂官場話語，沒有一個可以幫忙參考的。
他想到了吳歡，雖然吳歡還沒有正式和他確定關係，嚴格來說，還是同事關係，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厚著臉皮發了資訊給吳歡。
“歡姐，董事長那裡我彙報完畢了，晚上想約你吃個飯。”祁小偉想主 不給你直接問，還是藉藉著談物件晚上見面再向吳歡請教。
無錯書吧“你去了就行，今晚見面，我不能確定有沒有空。”在白天，吳歡的資訊就好比電報一樣簡潔，可能因為忙，不會多打一個字。
去了就行。祁小偉並不能理解這個意思，他想估計吳歡的意思是去了無怨無悔，聽天由命吧。其實吳歡想表達的是，你去了董事長辦公室，董事長就能感受到你自己是重視的，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那我在縣城等你，記下班後再約你。”想到吳歡忙碌的樣子，祁小偉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但為向吳歡請教解董事長話語的意思，或者說想見吳歡，誠懇的說道。
“隨便你。”吳歡冰冷的三個字，不知情還以為吳歡討厭祁小偉，實際上是太忙了。作為農商銀行辦公室主任，工作時間是非常忙的，工作外的時間也少有清閒。
此時的祁小偉腦子裡盡是董事長的話語，相反對於吳歡的話語，他並沒有太在意。
一個下午的時間，因為城裡房子沒有裝修，沒有更好的去處，祁小偉也只能騎著摩托車在縣城周邊晃悠到下午下班。
“歡姐，晚上有空嗎？我在縣城從上午等到現在。”祁小偉真誠的說道。
看到資訊，忙了一天的吳歡才記起了這件事情。想到小偉這個傻子在縣城晃悠一天等自己，不明情理得 她還真有那麼一絲的感動。本來今天累的實在不行了，但還是準備見見這個情種。
“你怎麼還在縣城，這一天等的多累啊！”吳歡數落道，確是滿心歡喜。
“我不累，等歡姐是應該的。”祁小偉老實的說。
“今晚太累了，不去橋洲市市裡吃飯，就到鵝城新開的火鍋店聚下。”吳歡實在太累了，只好答應他就在縣城聚餐。
去市裡吃飯不是說環境有多好，目前兩人的關係並沒一確定和公開，市裡認識的人很少，很是方便，但在鵝城縣裡就不一樣了，走出去都有人認識。假如有人看到他倆一起聚餐，對個人來說有些尷尬，對祁小偉接下來提拔可能有些不便。
人在累的時候也許就懶得去考慮太多，兩人來到火鍋店才坐下就看到了鵝城農商銀行的同事也在吃。表面上互相打了招呼，甚是熱情。但可以肯定同事背後已經開始了猜測，這對但大齡男女單獨一起吃火鍋會給人無限遐想。
“以後正常工作日少叫我，我很忙，也很累。”坐下後吳歡就數落著祁小偉。
“好的，我記下了。”憨憨的祁小偉也不知道說幾句甜言蜜語，傻乎乎的回答，
對於祁小偉的憨憨樣，吳歡似乎也已經見慣了，也懶得去說些啥。兩人點完了羊肉，牛肉等火鍋食材後，開始了邊吃邊聊。
“今天見了董事長，感覺怎麼樣。”吳歡涮著牛肉問道。
“慌的很，準備好的話一句都沒有用上。”祁小偉嘆氣的說。
“慌什麼，董事長又不是老虎，難不成把你吃了。”吳歡笑著說。
“比見到老虎還怕哦，董事長有血脈壓制，怕哦。”祁小偉看幽默，實則確實是著這樣，基層員工見到董事長確實有血脈壓制。
“沒事，去了就行。”吳歡安慰道。去了就行，這句話今天吳歡也發資訊和祁小偉說過，但祁小偉沒有悟出意思。
“去了就行是什麼意思？去也有可能弄糟糕的。”祁小偉不放心的問。
“你到董事長那能彙報什麼，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一個客戶經理有什麼能到董事長那彙報的。”吳歡邊吃邊教育著。
“那你還叫我去，不是害我嗎?”祁小偉繼續無腦的問。
這下吳歡看到祁小偉不是憨憨的了，而是感覺有點迂。
“董事準備提拔你，你一點表示都沒有，連他辦公室都沒去過，他肯定不舒服的，你去了，董事長心裡有數，至於你彙報啥，彙報成啥樣，他不會介意的。”看著面前這個又憨又迂的祁小偉，這些只可意會難以言表的經驗，吳歡難為解釋道。
“您的意思是去了不管怎樣比沒有去好。”祁小偉繼續憨憨的問。
“是的，未來的祁行長，多學學。”吳歡感覺都懶得和他說了。
“是不要送點禮品給董事長。”祁小偉繼續追問。
聽到這裡，吳歡的內心實在是無奈，但他覺得祁小偉有點逗，心生一計逗逗他。
“你準備送點啥呢？”吳歡故意問道。
“送一萬塊錢你覺得咋樣。”祁小偉已經徹底把吳歡當做自己人，壓低了聲音和吳歡說。
“你神經哦！”吳歡沒想到這個憨小子竟然有送錢的想法，不由自主脫口說道。
“怎麼了，不好嗎?”祁小偉問道。
“你送錢就完了，首先你覺得你送錢董事長會收嗎，再者董事長差你這一萬塊錢嗎？別瞎搞，現在不興送禮。”吳歡實話告訴祁小偉。他真生怕這隻虎犢子做出啥傻事來。
送禮，那是十年前時候，每到過年過節，來領導家拜年的人不在少數，說是拜年，實則是來送禮，輕者土特產，重者茅子和現金。
這些年，隨之全國反腐倡廉的深入，送禮收禮這方面有了好轉，現在的領導，尤其是農商銀行的領導拿著高工資，是不願意鋌而走險去收員工送的禮。祁小偉這招送禮也不知道受到誰的啟發。
在農商銀行，員工送禮給領導那是老黃曆了。
“我最後說一遍，去了就行，你現在就可以回家安穩的睡覺，不要多想。”吳歡懶得和祁小偉糾纏這件事了，總結的和他說。
此時的祁小偉也放了心。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如果沒有吳歡，祁小偉可能永遠不會明白這些，還怨天尤人的以為自己懷才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