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偉下村催收貸款歸來之時,董事長一行早已經結束了考察,離開了嶺北支行。
“小偉,董事長今天來問你情況,是不是要高升了啊。”內勤的櫃員和會計見到祁小偉紛紛問道。
其實祁小偉心裡比誰都清楚,但他還是要裝作一臉驚愕的樣子。
在外勤辦公室在袁華,聽到這些話語,心裡非常的不舒服。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嫉妒,算不上,見不得別人好,也許是吧。
見到了祁小偉,他還是強裝著歡笑說:“恭喜,恭喜。”
大家越是這樣,祁小偉越是謙虛,向大家解釋沒那回事,大家錯覺了。
“你就別謙虛了,我們一批進來的,也應該輪到提拔你了。”袁華虛偽且噁心的說。
什麼叫應該輪到我了,“輪”有我份嗎?幾次的競聘都沒有成功,草根,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家庭出生的我有份嗎?
無錯書吧祁小偉內心很不服氣的想,要是你們不走關係,沒有局長爸爸等等的關係,論個人能力,這個二級支行行長的位置早就應是我的了。你現在還在說這樣的話,陰險至極。
但他還是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領導都來考察自己了,還是虛偽一點吧。
“袁大行長哎,沒影的事哦,這麼好的事哪有我的份。”祁小偉也虛偽的陪著笑臉說道。
雖然袁華已經深信董事長今天就是來考察祁小偉的,但聽到祁小偉自己這樣說自己不行,是不可能得事,擔憂的心有了些許的舒坦。
到底是不是提拔祁小偉,袁華似乎比祁小偉還要上心。心中唸叨這件事的他最終他還是放不下心,下午還沒下班,就謊稱道有事,開著車趕往了縣城的總行。
在農商銀行,下面支行行長和總行某個領導關係總會特別密切,在圈內會被親切形象的稱為“誰的人”。袁華匆忙到總行,是來打聽訊息的,向誰打聽,肯定是他自己的主子。
鵝城農商銀行總行長劉春芳就是袁華的自己人。在鵝城財政局長袁華老爸時常以合作業務需要的掩護下,袁華多次參與這位女強人的飯局,一來二去逐漸了熟悉起來。
很多時候,袁華親切的稱呼劉春芳行長為芳姐。雖然劉春芳比袁華要大十五歲,但稱呼姐總比姨要香,大多數中年婦女都喜歡。
“芳姐,你好啊!”敲門推開鍛鍊劉春芳辦公室的門,袁華笑著說道。
在農商銀行,董事長是一把手,總行行長是二把手,一把和二把差別是很大的,一把不怒自威,沒人說話敢不嚴肅,全行上下都很害怕。相比一把,作為二把的行長就有部分人敢於和袁華這樣開玩笑的樣式的說話。
“什麼事啊?你那兩筆貸款逾期了,你找到人了沒有。”劉春芳這個總行行長對業務抓的還是很仔細,一見到袁華就準確的問道。
“哦,那兩筆貸款啊,我上門找了多次,一戶不在家,沒有聯絡方式,另外一戶連利息都還不起。”袁華接著說道,這句話除了“我上門找了多次”應該改成“客戶經理祁小偉上門找了多次”,其他的話語還算客觀真實。
“那你還是要抓緊催收!”劉春芳似乎無語的說道。
“今天來什麼事啊?”似乎是為了緩解上一個問題的無策,劉春芳緊接著問了袁華的來意。
“也沒有啥事,就是想問問芳姐一點小事,行黨委最近是不是要提拔我那的客戶經理祁小偉。”袁華試探的問。
“聽誰說的啊?我分管人事的都不知道,你咋知道了?”聽到這個訊息,劉春芳似乎很生氣,但她確實也不不知道。
在鵝城農商銀行,中層幹部任命權在一把手董事長那,雖然總行行長分管人事,但對於中層幹部沒有多大決定的權利。最多的權利也就是調動一些櫃員、客戶經理之類的普通職務。
所以總行行長和董事長總是那麼的貌合神離,相反董事長和總行副行長等崗位卻親密很多,這也符合大多數單位的特徵,一把手需要三四把手來制約二把手。總行行長很多時候感到自己的才能難以施展,在這個位置上感嘆做事難,一旦他們向上一步,走上了董事長的崗位,同樣也會讓行長幹事掣肘。
“董事長今天到我那去了,問了客戶經理一些事情,好像是要提拔。”袁華明白總行行長劉春芳和董事長的不和,所以繼續大膽的說。
“我不知道這個事情,你好好把業務搞好,一天琢磨這些事情幹啥,提不提拔和你有關係嗎。”劉春芳有點惱火,話鋒一轉,便開始教育起了袁華。
要是董事長這麼教育,袁華早就緊張的不行了,但這是總行行長,二把手,何況是“自己人”,所以一點也不在意。
劉春芳聽了袁華說董事長考察祁小偉的事情,雖然表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心裡很是不爽。那是一種失了勢的不爽,好比禧老佛爺決定的事情,光緒帝卻一無所知。
打聽不到訊息的袁華有點失落,但不知道為啥內心卻有一陣快感,可能是考察提拔祁小偉的是錯覺罷了,不然行長怎麼不知道,也許是董事長心血來潮問問而已。
祁小偉那種沒有關係的人怎麼會被提拔呢?要提拔的話和我一樣早就提拔了,何必拖到現在,哎,自己多想了吧!袁華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