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請你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做,一點線索都沒有的日子真的很無聊。
拓跋宴躺在躺椅上,打發時間。拿著葉子遮住了眼睛,對著腦海裡許久不出現的系統,敲敲了白顏的地方說:這幾天一點訊息都沒有,那個黑糰子也沒什麼動靜…
白顏又在精神海里看了一部新的電視劇,聽到拓跋宴地嘀咕翻了一個身,用手開啟一袋薯片;風平浪靜不好嗎?我以前當你係統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積極做任務。
拓跋宴把葉子拿下來,看著窗外的景色,此時某個犯錯的人蹲在客棧門口當門神,拿起糕點往嘴裡塞,心下鬆快了許多:越是風平浪靜,越說明這背後有個大陰謀。那應如梅不知道躲到了哪裡,也沒動作,這一點不符合這天道編的劇本,打臉爽文的規律?
白顏看了看在精神海中,應該在休眠的黑色精神體,它已經許久不動彈了,悄悄瞟了一眼,把資料調過來,翻看:它的話本我偷偷看過了,按照它的路數,這時候的主角應該在雪戰峰的後山,跌落山崖遇神秘老人,得到秘籍,而不是給姜國長公主府當個石獅子守衛。
拓跋宴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什麼神算,怎麼知道自個活了千百年,臨到了了還有給天道奶孩子:這也怪不到我。我又沒劇本,哪裡知道劇情走到了哪裡。我們遇到姜子衿的時候,你們倆個,一個在我腦子修養,另一個我都沒繫結,這件事情怪不到我頭上來,我怎麼能知道任務線是什麼,指引對方走什麼劇情?
白顏不當系統了,在拓跋宴的腦子裡現在也就是個吉祥物,操心的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兩手一攤,只是對著拓跋宴好奇地問:怎麼辦,當然涼拌,不過那姬夜燈小子犯什麼錯誤了,讓你給整去給客棧當門神。這搬山術的符咒不愧是你畫的,一個頂十個。
拓跋宴滿不在乎,謙虛道:也沒什麼,熟能生巧,如今能讓我畫符的人不多了,他算一個,犯了一些事,欠我一筆錢,我使用搬山術給他壓在外面好好反省。孩子不打不長記性,不教訓鍋都給你掀了。
我來給你說說,拓跋宴咬牙切齒:你睡得這幾天,我過的可熱鬧了。
第一天吃點心投餵謝逢凰這隻饞嘴的小鳳凰,結果小丫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半夜肚子疼,自己又當爹又當媽伺候著對方,天光微微亮的時候去醫館給對方開健胃消食的藥方,看著這丫頭把藥喝完睡了。折騰了好久才白天睡個覺。
第二天交換了姬夜燈和謝行雲,和謝逢凰當了長公主府一天的門神,趕走作祟的妖怪三兩隻,又把用術法監視的人給抹了去。
好好地,公主府來了兩個生人。
我然後去逮溜出去胡鬧闖了禍的姬夜燈,這兔崽子趁著空閒不好好休假,一個人去姜都的地下賭場看熱鬧。玩到最後那小兔崽子也忍不住下手,拿起自己好不容易當個護衛才鼓起來的錢包下注,通賠輸光了自己本來的家當不說。最後還差點被賭場的人押在那裡。
要不是這賭坊裡的掌事之一是長公主的人,看著情況不對,私下通知長公主府的人來領人。這小子還在那塊不知道剁手還是剁腳。
該打!
於是拓跋宴連忙帶著錢袋去贖人,把姬夜燈帶回來。
第三天公主府來了幾個新的術士守著,不要他們幾個輪流值班,除卻謝行雲還在公主府待著,其他都在客棧裡養著,以備不時之需。
拓跋宴清楚,說的好聽是以備不時之需,其實嫌棄他們幾個靈力低微,怕謝行雲到時候真打起來顧及不到,還要分神照顧他們幾個。
拓跋宴自然樂意當個閒人,與姬夜燈,謝逢凰躲懶在一起玩牌九。
可無所事事太久,確實會無聊,也幸虧畫皮仙法只要兩個人處在同一平面上,只要在五十里地之內就可以。
否則他還要跟著謝行雲,日夜不離。多不方便。
這邊拓跋宴正慶幸天塌下來,又有高個子的頂著的時候。宮內送來了訊息。
姜子衿看過書信,遞給了書桌坐著的其他人。
謝行雲一目十行,捏著信紙問眼前大著肚子的紅衣女子:公主,對於此事怎麼看。
姜子衿敲擊著桌子,眉眼低沉:今年的紅梅盛會的日子比往來地早上一兩個月。榮貴妃和貴妃此時送來請帖,一個要本殿明早就去,一個只給了賞梅的日子,不知哪一位是友,哪一位是敵。本殿著實為難。
按照公主的說法,這榮貴妃應該是個不太愛管事的人。而惠妃與你有私仇
姜子衿翻開榮貴妃隨著請帖一併送來的書信,上面寫著:
天光未明,紅梅早放,陛下恐天下黎民卿錯過佳期,邀卿共同商議。
姜子衿抬起手,將書信送入燃著煙的香爐裡,等待著,對著謝行雲說:仙長,你的紅塵經歷還是太少了,心思純淨,有的時候不爭也是爭。遠遠地比那些跳上跳下得到的人多了。
姜子衿將香爐的蓋子蓋上,慢悠悠地說:雖然榮貴妃不太愛動彈,獨善其身。但是該有的一件可沒有少。能在後宮爬到高位的人,可能會良善心慈的,但沒有幾個真正像惠妃這樣愚笨的,張牙舞爪的,眼中又出現了諷刺的意味。
若不是家室撐著,這惠妃頂多在父皇的宮裡是一個貴人的名分,這榮貴妃在提醒我呢。
道子的琉璃珠似剔透的眸子看了看被火焰吞噬的紙張,餘留下的紙屑。提起茶杯的蓋子讓雲霧籠罩自己的表情:煩請殿下告知予我。
姜子衿現在圖謀的是大業,能多一個幫手是要好不過了:仙長不若開啟天窗說亮話。你的所求是為何?
聽說姜國祖廟當中有一個秘寶名喚天機鏡,我有一件事心中始終不得解法,想若是方便的話,煩請公主給個機會讓我瞧上一瞧。
姜子衿想了一下,她們家這件秘寶有脾氣的很,紅梅之主都有多少了,不是每一個都能從天機鏡得到答案的。說句實話這寶物中生有鏡靈,脾氣古怪,平時不可以出來,總是屁股對著人睡大覺,請它辦事也不言語,光吃香火不太愛動彈。有些為難不能給對方保證,想要對方換一個條。件:這鏡靈是本宮的祖先所養的,我父皇在位時它已經許久不發下神蹟。本殿不能保證仙長得償所願。
謝行雲拱了拱手,傳音給自己腦子裡作妖的前輩不要再鬧騰,不動神色,笑盈盈地只是說上一句:只要見上一見,若是沒有緣分也不會強求。
姜子衿瞭然,她知道了鹿家的態度,也知道天行宗的首席的態度,於是也不藏著掖著,而是將榮貴妃的意思解釋出來:這天光未明是指的是本殿下動的手腳她知道了,她不在乎,告訴本殿風波未止,仍然有人在長公主府佈下暗樁探聽訊息。
她口中的陛下,怎麼可能是我的好父皇,我父親出過事你也去驗過屍,確確實實地知道我的父親活不成了,如今坐在那乾安殿裡的是我置下的靈人偶。
謝行雲抬起那雙琥珀色的瞳孔直直盯著眼前大著肚子的女子:殿下,我只問一句,您做好承擔因果的責任了嗎,弒父殺親,殿下始終是紅塵中人,天道好輪迴,您做好了重蹈覆轍的準備了?
姜國的長公主摸了摸腹中的孩子,眉眼淡淡:早就聽聞九星門佔術極強,能看透因果,沒有想到謝仙長也精於此道。
謝行雲忍不住提醒:若是此刻停下,奪取王位,你的孩子的敵人不會再是你,而是另外一個人。
姜子衿也曾動過心思,身在帝王家,怎麼會不知道紫微星入命是什麼樣的預兆,於是當她的父親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這樣的命格之時,也迅速做了相應的準備。他以為是姜子衿腹中的孩子成長起來可以奪取他的王位。
她偏要告訴父親,是他輕視了她,女人同樣也可以有野心,同樣也可以坐在那高位上。
姜子衿提起此事,看著眼前的道人只是開口:這件事情我知曉,上屆的紅梅之主在領取奉賞的時候,見過我。那時候的我懷孕已經一個月。巧的是他是十二國有名的相士。說我腹中的孩子是天命所在。
母親生我不易,養母教養我極為精心,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為我而死的,奉我為主的。我是父親權利和慾望的生物,而我的孩子也是如此。
無錯書吧姜子衿拿下杯盞,鳳目閃過一縷精光:不過只是為了虛無縹緲的預言,就拋下唾手可得的東西,為了什麼父子母子的情分,就不願意面對,本殿可沒有那麼軟弱。
姜子衿將香爐拿開,看著裡面明滅的火焰,皇帝的孩子若是沒有成皇的野心,那是不合格的,會一敗塗地被吃乾淨骨頭。本殿的皇兄皇弟有,本殿也有。
又接著說道:狼群之中,新王總是踩在舊狼王的屍骨上。搶奪舊王的資源和地位,一呼百應。若是本殿腹中的孩子有這樣的本事,那姜國綿延千年指日可待。
謝行雲看著眼前這個野心勃勃的女人,第一次看見了璀璨燃燒的靈魂,心中也升起了一絲古怪的情緒。道義告訴他,姜子衿是不對的,可是內心中卻贊同她的觀點。
天行宗如今是天下第一大宗,師尊教他也是十分用心,可是他的劍法依然達不到該有的境界,只到了第七層。
秘雲劍法是天行宗雪戰峰劍主的獨學。每一任劍主都是參透了奧秘,領得無上妙法。
腦海裡的魂靈體會到了謝行雲的內心的波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乖孩子,總是會被世間的虎狼吃掉的,那老匹夫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他的好師兄,最後自己連骨頭都不剩的,被吞吃了一切。
呆在腦海裡休養生息的魔,藉著謝行雲的眼睛看了一眼姜子衿,那個守著皇城寸步不讓的身影,寧願戰死也不願意跪著生的老太婆,原來現在還是個幾十歲的小姑娘。
姜初那老頭子到底有了一個有血性的後代。也不枉他為了姜國的命數自行兵解。留下登仙傳說。
不過這些都是後來事,魔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耳畔還停留著天道的嘆息:若一切重來,您又會走向何種的命運。
魔低笑著:自然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方能解吾心中之恨。
…痴兒…為何…仍不開悟…
姜子衿說到底只有二十,看著眼前的仙長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不接話,當對方是被自己離經叛道的想法嚇到了,生硬地找了一個藉口接著話說:榮貴妃得到了訊息,卻不動聲色,而是告訴我紅梅早放,邀我入宮商討,怕是早早就猜到了一部分內情。來探一探我做到了哪一步。
那公主這件事做的時候有沒有同旁人透過口風。
我想想,我身邊辦事的都是可靠之人,不會無故的。
不過姜子衿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而這時的拓跋宴自然不知道謝行雲這個天道之子已經完成了黑化的初步預兆。
拓跋宴想著自個去了鬼市買一些需要的東西備著,硃砂和符紙,他這副軀體可不能經常使用靈力,防止筋脈會錯亂。
他畫符的本事不錯,和他的師尊學的。大差不差是可以餬口的本事。窮的時候也可以賣幾張填補自己的口袋。要說他身為魔主,應該錢財上不空缺,但是光是維修魔宮的設施和賠給其他六界的錢財,耗光了賬本上一大半,每到一定的期間,自己身子需要買靈脈和魔晶來滋養身體,買完後口袋空空。
拓跋宴又添了一座青山壓在姬夜燈身上,下了樓梯對著當著門神的姬夜燈說:一個時辰後,這個術法會解。你自個好好待這兒反省。謝逢凰就託付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看顧著。榮華富貴二師傅就靠你了。
姬夜燈舉著三桌山:我有什麼用?二師傅,靠人不如靠己,把指望託付在別人身上是沒有用的,會失望的。還有謝逢凰那小丫頭
拓跋宴笑了笑,尋得鬧市一坐在牆根的一位老頭,他頭髮花白,衣衫襤褸,來往的行人也看著他可憐,也會施捨一二銀錢。